24 林昔

而愛麗絲曾經遇到過的、唯一的輪外的存在，就是林昔。

“夏蘭的小隊生存率已經很高了，但是和林昔初期的小隊生存率無法相提並論。”愛麗絲用茶匙慢慢地攪著紅茶，“林昔在剛剛進入遊戲的時候，小隊的生存率是100。”

蘇祁打了個哈欠：這麼厲害啊？”

偵探小姐一臉嚴肅：“是的。”

“不知不覺獲得重要的任務道具，在生死攸關的時候化險為夷，林昔本身稱為了副本存活的傳奇buff，帶領著不同的小隊脫離難關。”愛麗絲說，“也是這個時候，林昔被稱為‘王子殿下’。“

許薇薇“噸噸噸”地幹掉了一杯茶。“這個命名方式感覺有一點中二。”

“但是隨著林昔的實力的增長，他對副本的能力不僅僅是‘避險’，甚至達到了控制的程度。”愛麗絲不自覺地握緊了茶杯：“在某一次副本之中，林昔輕而易舉地讓除了自己的整個小隊團滅。在那之後，林昔開始在不同的小隊中出現，每一次都是他自已以外的團滅結局。”

“夏蘭曾經是林昔的隊友，因為人數限制剛巧沒有參加那次副本，所以才存活了下來。”愛麗絲說，“所以說，夏蘭對林昔恨之入骨，一直想要殺死他。”

許薇薇舉手提問：“這和骰子的結果有什麼關係？”

愛麗絲拍了拍胸脯：“在林昔還沒有成為團滅發動機的時候，我讓他玩過《尤瑟夫的骰子》，他是唯一一個投出了空白骰子的人。”

“這樣說的話，”許薇薇驚訝：“關啟唯這麼厲害？”

蘇祁樂了：“你還意外？”

“重點不在這裡。”愛麗絲搖搖頭：“關啟唯有可能稱為下一個林昔。如果夏蘭知道了的話，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攻擊你們，把危險掐滅在萌芽。”

關啟唯挑眉：“我不是反社會人格。”

“我也覺得，”愛麗絲說，“你看起來挺靠譜的。但是你的能力可能很危險。”

蘇祁扭頭看向關啟唯：“你的能力危險嗎？”

“不危險啊，”關啟唯往紅茶里加了塊方糖，“只是能看到‘人’的死亡方式而已。”

——當然，這也包括所有可以殺死任何人的可能性。

愛麗絲條件反射地縮了一下肩膀：“聽起來是一個很適合坑隊友的技能。”

蘇祁看向許薇薇：“你想怎麼死？”

許薇薇正色：“我想老死。”

“有道理。”愛麗絲握拳：“我們為這個目標一起努力吧。”

夏蘭巡邏回到餐廳時，餐桌上的食物基本已經被吃完，只剩下籃子裡的麵包屑，在瓶底挖不出來的果醬，以及融化了一半的一湯匙黃油。

“你們幾個稍微注意一下食量。”夏蘭一邊攤開地圖圈出安全區域，一邊提醒，“夢之屋裡的食物不是無限量供給的。”

“我們在這裡會吃胖嗎？”許薇薇看向許南，提問。“就像他一樣。”

許南：“……我本來就是這個體型。”而且也不是很胖……吧？

託夏蘭的福，在夢之屋的第二天也平安度過。

晚餐時間，所有人在娛樂室集合。夏蘭清點了一下人數：“蘇祁呢？”

“不知道誒。”許薇薇一邊啃著從廚房拿來的烤雞腿，一邊說，“我下午看著他出門了。”

“出門？！”夏蘭的聲音都高了八度，“我都說了今天一整天夢之屋的大門外是危險區域！”

許薇薇揉了揉耳朵：“你和蘇祁說啊，和我們說有什麼用。”

在預定時間過了半小時之後，蘇祁終於出現在娛樂室門口，胳膊內側還有幾個血痕。

“你到夢之屋外面了？”夏蘭攔住蘇祁，冷著臉問。

蘇祁拿下耳機。“什麼？”

夏蘭的臉色越來越差：“我問你有沒有出門！”

“下午的陽光太好了，所以出門逛了逛。”蘇祁把耳機揣到口袋裡，聳聳肩說。

夏蘭完全無法冷靜：“我已經提醒過了，今天外面是危險區域！因為陽光好就出門？你是來旅遊的嗎？！”

蘇祁摸了摸鼻子，“下次不會了。”

“抬起胳膊。”夏蘭說。

蘇祁乖乖照做。

夏蘭仔細觀察了一下蘇祁的傷口。“發生了什麼？這應該是怪物的爪印。”

“碰到了看不見的野生動物，就被抓了一下。”蘇祁說。

夏蘭確定傷口沒有流血感染之後鬆了口氣。

“我雖然會盡力保證你們的安全，但我不是保姆。在安全區之外行動遇到危險不要喊我。”

蘇祁順口說：“我也沒喊你啊。”

夏蘭板著臉：“……我的意思是，如果遇到危險，喊我也沒用。”

許薇薇小聲：“夏蘭感覺好像我們小學班主任哦。”

蘇祁：“有道理。”

夏蘭終於忍不住，給蘇祁和許薇薇一人一巴掌：“吃飯！明天要給你們惡補夢之屋裡危險地區的知識。”

夜幕降臨。外面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房間的空氣中也瀰漫著潮溼的寒意。

今晚的臥室是被襲擊區域，每一間臥室的窗戶上都出現了或多或少的裂痕。為了以防萬一，所有人聚集在娛樂室過夜。在夏蘭的指示下，大家各自拿出武器警戒，許薇薇掏出來了……一根牙刷。

蘇祁拍了拍許薇薇：“好歹不是根鋼尺，有進步。”

許南：“鋼尺？”

然後看著許薇薇拿著茶杯從愛麗絲燒水的壺裡面接了水，嘩啦嘩啦地開始刷牙。

蘇祁笑出聲：“你還有心情刷牙？”

“不好好刷牙會有牙結石的。”許薇薇一嘴牙膏含糊不清的說。

“你上次在宿舍怎麼不刷牙？”

“上次沒帶洗漱用品，所以這次我們路過小賣部的時候就都裝包裡了。”許薇薇漱完口，從包裡掏出另一隻牙刷：“要嗎？買一送一。”

於是蘇祁也跟著去刷牙了。

夏蘭看向關啟惟：“這兩個人一直這樣嗎？”

關啟惟點頭。

夏蘭：“……辛苦你了。”

警戒期間除了夏蘭熟練地打退的兩隻野狗之外，沒有出現任何危險事件。手提的煤氣燈再次亮起來的時候，愛麗絲拿出下午就搬運到娛樂室裡的幾條毛毯：“夜裡會比較冷，大家注意保暖哦！”

“對了，如果睡不著的話，半夜不論窗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假裝沒看到。”夏蘭看向許薇薇的方向，“知道了嗎？”

“知道啦！”這種被老師重點關注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娛樂室的壁爐驅散寒意，許薇薇蓋著厚厚的毯子還是覺得有點兒冷。雖然副本里的時間和現實一樣是夏天，但是夢之屋的溫度比現實世界要低很多。尤其是到了晚上，總感覺周圍有什麼移動的製冷源，隔一段時間就有一陣冷風。

“蘇祁，蘇祁！”許薇薇戳了戳旁邊裹著毯子的人影。“你睡著了嗎？”

由於之前在臥室裡的前車之鑑，許薇薇這次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準備一旦發現蘇祁不是本人就光速縮回毯子裡。認錯人（鬼）這種尷尬的事情絕對不要發生第二次！

過了一會兒，許薇薇才聽到回覆。“睡了睡了，別吵我。”

“我睡不著嘛。”失眠少女長長地嘆了口氣。“要不你把手機借我玩玩？我的沒電了。”

許薇薇又等了好一會兒，沒有任何回應，看來是真睡著了。

唔……要不再看看其他人睡了沒？許薇薇裹著毯子蠕動到另一邊，抬頭的時候忽然看到窗臺一陣亮光轉瞬即逝。

少女揉了揉眼睛。

看起來像是有車經過時車燈打出的光。

隨即是一聲巨大的重物撞擊的聲音，以及樹幹斷裂的喀嚓聲。

？！許薇薇本能地想站起來看看窗外發生了什麼，半夢半醒之間差點掏出手機打120。

——不對不對，夏蘭之前說了不管外面怎麼樣都要裝沒看到。許薇薇努力鎮靜下來，向周圍看了看，除了她之外沒有人注意到窗外的聲響。

但是萬一真的有人開車撞樹上了需要幫助怎麼辦？許薇薇糾結了半天，還是披著毯子爬到窗戶旁邊，扒著窗框看了一眼。就看一眼應該沒事吧？

窗外沒有任何車禍的痕跡，門口的大樹也絲毫不像被撞過的樣子。

雖然很奇怪，不過總之現在可以放心睡覺了。許薇薇縮回毯子裡，繼續數羊，終於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