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現實……？

蘇祁揉了揉眼睛。

科教樓213教室，而且只有一間。

在意識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蘇祁已經聽到了一陣喧鬧聲。轉過頭，剛好看到了一大群嘰嘰喳喳的初中生剛下課，從科教樓的樓梯上經過。

蘇祁愣了一下，然後迅速的往剛開始發現關啟唯的方向跑。

“同學，慢點跑！”路過拿著拖把的保潔阿姨提醒。“這兒剛擦過地，別摔著。”

走廊的盡頭沒有看到關啟唯已身影，倒是差點撞上做衛生的水桶。

於是蘇祁跑下樓梯，由於不習慣速度的突然降低還差點摔了一下。一路上裡沒有喪屍，沒有怪物，只有在草坪背書的幾個學生和抱著一沓作業的地理老師。

現實世界裡的身體素質和裡世界形成了鮮明對比，蘇祁跑到高中樓二樓已經快喘不上氣了。一邊休息，一邊在關啟唯的教室門口守株待兔。

不一會兒，就看見許薇薇穿著初中校服，探頭探腦地往高二教室的方向走。

蘇祁看見許薇薇，走過去，一本正經的說：“這位同學，你是誰啊？怎麼跑來高中樓了？”

許薇薇一瞬間嚇到臉部失去顏色，不過看到蘇祁忍不住在樓道中間笑出來就反應過來了，準備展開物理攻擊。

走回教室的關啟唯看到這一幕簡直腦殼疼，拉開一間空小教室的門把兩個人都推了進去。

“所以剛才發生了什麼？”許薇薇還沒坐穩，就探過頭來問：“我們到底是通關了還是集體陣亡TPK了啊？”

蘇祁回想起來之前的爆炸就一陣頭疼：“你還好意思問？還說自己是逃生角色呢，團滅角色還差不多。”

許薇薇吐了吐舌頭：“我哪知道我這麼厲害啊。”

蘇祁掏出筆袋：“別裝無辜，我可要用鋼尺打你了啊。剛才誰說鋼尺打人可疼了？”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許薇薇躲到一邊，岔開話題。“我突然被傳送回教室了，英語老師拖堂還沒下課，我一下子跳起來把全班同學都驚呆了。可尷尬了。”

蘇祁放下筆袋，聳聳肩：“你又不知道我叫什麼在哪個班，關啟唯的班級天天看那個競賽得獎的橫幅都記住了，肯定找關啟唯唄。”

“對哦。”許薇薇覺得很有道理。英語老師一下課，她去了個廁所就嚮往高中樓跑，路上還看了一下那個寫著“恭喜高二一班關啟唯獲得數學競賽全國一等獎”的紅色橫幅確定方向。

“羅稹業呢？”蘇祁問。“你們看到他了嗎？”

“沒有誒。”許薇薇抓了抓頭髮：“我們要去找他嗎？估計他也被傳送到哪裡了。”

突然，廣播的聲音響起。三個人同時震了一下。

被之前的廣播折騰出來心理陰影的許薇薇捂住耳朵：“如果再讓我去小禮堂排練的話我就逃學！”

不過這次的廣播內容十分的安全無公害：由於蘇祁沒有出席下午的兩節課，需要去德育處交假條，不然視為逃課。

“你翹了兩節課？”許薇薇一臉震驚。

蘇祁摸摸鼻子：“之前去科教樓參加實驗，忘記請假了。”

許薇薇一臉肉痛的拿出來一張蓋著章，沒寫名字和日期的病假條，遞給蘇祁：“你這回可欠我個大人情啊！”

蘇祁隨手接過來，寫完名字，忽然笑趴在了桌子上，肩膀一顫一顫的。

關啟唯瞄了一眼，請假原因那裡赫然圈著“生理期”。

“你自己劃掉了圈個別的唄！”許薇薇委屈了：“這是我上次去醫務室開假條拿的，一次開的多護士才忘寫名字時間了。”

蘇祁趴在桌子上笑得完全停不下來，關啟唯從空書桌裡拿了支筆圈了個病假。

“所以我們現在幹啥？”許薇薇問。“除了蘇祁要去交假條之外。”

關啟唯開口：“從我們回來的這一段時間中，你們有沒有觀測到‘非常正常因素？’”

許薇薇舉手：“我的橡皮找不著了！”

蘇祁：“……我覺得這是正常現象。”

關啟唯嘆了口氣，揉了揉額頭：“我有一些猜測，但是現在沒有必要告訴你們。你們先回去，遇到類似靈異事件或者是和平時不一樣的細節就記錄下來，放學後我們在這裡碰面。”

“遵命！”許薇薇說。“對了，我放學時間是五點半，如果你們早放了要等我啊。”

“OK。“蘇祁揮揮手，拿著假條前往德育處。

關啟唯站起來，“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別人。”

“啊？”許薇薇面露難色：“我都告訴好幾個人了。”

關啟唯一陣心累。

“不過她們都不信。”許薇薇補充：“所以也沒啥區別。”

關啟唯把許薇薇送走，回到教室，從課桌裡掏出了一罐旺仔牛奶。在應對了一天非正常長腦回路生物之後，需要糖分來舒緩疲憊的大腦。

下午的第三節課是數學課，老師聲情並茂地講著兩角和差與和差化積，關啟唯則光明正大的開啟手機，黑進了學校的監控系統和傳達室的廣播系統。

羅稹業現在還不見蹤影，以防萬一還是看著點兒吧。如果晚上還沒找到的話就可以推測他是在其它的時間或者地點被捲進去的。

數學老師從關啟唯的座位旁邊經過，眼睛掃過關啟唯的手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走過去了。在X中，關啟唯有絕對豁免權，在課上只要不搞事情，吃飯睡覺玩手機隨意。

兩節課的時間裡，羅稹業沒有出現在任何學校監控可以看到的範圍內。

自習課下課鈴響起的時候，關啟唯起身直接拎起書包走到教室對面的小教室。班裡的其他人彷彿沒有看到他一樣，繼續說說笑笑地寫著作業。

許薇薇已經在小教室裡等著了，看見關啟唯過來就拼命揮手：“你們高中下課好慢啊。”

“有自習課。”關啟唯把書包放下。

許薇薇掏出一張從筆記本上撕下來邊緣坑坑窪窪的格子紙，放在桌面上：“我觀察了很久，找到了這些……”

少女用手指向紙上寫的十分認真看起來頗為規整的字跡：“教室裡儲物箱的最後一個格子永遠是鎖著的，從來沒有人用過。初中三樓女廁的牆上沒有鏡子，其他廁所都有，只有那一間沒有。水房靠裡面的牆上有形狀不規則的奇怪汙漬。”

“你這根本就是校園怪談吧？”蘇祁從許薇薇身後探過頭來，“一個有效資訊都沒有啊。”

許薇薇險些一胳膊肘懟上去，“我看的可仔細了！你有什麼新發現？”

蘇祁摸了摸下巴：“我周圍開始鬧鬼了。”

許薇薇：“！！”

根據蘇祁的描述，當他回到教室坐下來，開始觀察自己周圍的時候，發現身邊出現一個奇怪的影子。有時候是玻璃窗反射，有時候是鏡子，有時候是突然出現的陰影。

最開始，影子的形狀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出是人形。而隨著時間推移，影子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可以看出是一個瘦弱的、穿著老式學生制服襯衫和裙子的女生。

“真、真的假的？”許薇薇吞了口唾沫。現在他們可是在正常的學校裡面，要真有什麼可就是靈異事件了。

關啟唯不可置否地揚了揚頭：“你現在看到影子了嗎？”

蘇祁眯著眼睛掃視了一圈，最後定睛在小教室最後一排的窗戶上：“就在這裡。”

許薇薇迅速退到了教室對角離那扇窗戶最遠的地方，然後小心翼翼地看過去——窗外只有放學後人潮湧動的小廣場，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你沒騙我吧？”

蘇祁忽然指向許薇薇：“就在你背後！“

許薇薇不負眾望地“嗷”了一聲，在看到沒忍住笑的蘇祁之後憤憤地退到牆角：“我不管了，我就是害怕，你們研究去吧。”

關啟唯走到窗戶前，伸手和玻璃接觸。然後又摸了摸旁邊那扇窗戶的玻璃。憑藉觸感來看，有“影子”出現的窗戶確實要比其他窗戶的玻璃要涼至少五、六攝氏度。這樣的差距已經不能用偏差值來表示。

“影子可以互動嗎？”關啟唯望向蘇祁問。

蘇祁走到窗戶面前，對著影子揮揮手。黑色的倒影沒有任何反應。

蘇祁摸了摸下巴：“影子好像不愛搭理我啊。”

許薇薇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我完全理解。”

關啟惟思考了一下，“我們做個實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