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生意

一道白光發出嗤拉的裂帛聲。

歷老闆貼近的眼眸露出猩辣的眸光，嘴角露出一絲譏笑。

短刀反持，刀鋒灼眼，

十字的光芒從頭頂落下。

唰！！！

眼看這刀芒就要落到陳餘頭上。

噹！！！

一道黑線後發先至，巨大的力量撞擊在那刀鋒上。

一聲嗡鳴長久不衰！

歷老闆眼神一變，正要變招。

嗤！！

眼前掀起一陣塵土，迷了眼睛。

那眼前的人影，幾乎已經在砧板上的魚，

消失了。

消失了？

歷老闆猛地回頭，看見一個人影揹著街燈，一晃一晃走來。

“那女孩呢？”

陳餘目光冰冷，陰沉。

“女孩？”歷老闆露出病態的笑容，哈哈大笑：

“放心沒死，明後天我找個時間，送妓院去好好培養培養……”

陳餘一步步走來，看著歷老闆身後地上的人影：“為什麼殺他？”

“為什麼？”歷老闆盯著陳餘，目光倘然：

“當然是因為你了，你沒做我的生意，我當然得找人負責咯。”

“因為我啊……”

“對，就是因為你，因為你，哈哈……”

歷老闆說完拍了拍手。

幾道高大的人影從黑暗中魚躍而出。

落在地上，

朝著他急速奔來。

“你死定了……”歷老闆譏笑道：

“你可以向我求饒。”

見陳餘面色沉的幾乎滴出水來，他又哈哈大笑：

“但我不會放過你，我歷老闆向來要錢也要人。”

話畢，

人影融入那幾人中，狂奔而來，像是群狼撲食，

一個個身形矯健，彷彿是一個人跑到太快，拉出來數個殘影。

七人。

武學三層，二層……

陳餘掃視了眼，將人影的動作納入眼底。

一身氣血狂湧，

身軀肌肉如流水蠕動。

嘭！！

地面震出一道坑，

身影轉瞬消失原地。

“想跑？！！”

歷老闆一聲厲喝！

速度一下拔高一截，

身形躥了上來，

短刀環過頭頂，拉出一道弧光，借勢暴砍而下。

嗤！！！

刀刃劃破空氣，發出尖嘯！

一條黑影若長鞭剛搭上那刀刃。

“上！！”

歷老闆暴喝一聲。

其餘六人亮出各式各樣的武器，有長棍，有刀，有狼牙棒，

像是惡狼湧殺而來，

腳步急促，帶起喝喝風聲，

聲勢駭然，

令人宛如掉入了狼群，掉入了蛇窟！

但剎那，

一道熱氣蒸騰，

梆！！！

那黑影忽然像氣球膨脹起來，飛快染上一層層灰色條紋，腳掌宛如戰斧急速劈在短刀刀背上！

刀刃顫鳴，震動，

一下子像是融化的蠟像，

被這一腳踢飛了邊，刀刃順勢一折。

歷老闆武學三層的氣血狂湧而來，卻如雪花遇火，一觸即化。

雙掌握持的鮮血直流，失控的刀刃砍入右肩，狠辣的神情瞬間化作驚嚇：

“不！！”

這一腳攜著陳餘全力以赴的巨力，撕裂空氣，

尖嘯著貫入了歷老闆的胸膛。

嘭！！！

頓時血灑長空！

一個身影橫空拋去，胸膛破開血洞，血肉橫飛！

一聲淒厲的叫聲撕裂黑夜！

又忽地戛然而止。

撞在路邊的欄杆上，欄杆直接折斷。

黑暗中，

急促凌亂的腳步驟停，

那剩餘六個壯漢猛的剎住腳步，面面相覷。

任誰也猜不到，

埋伏半天，領頭人一個照面就沒了。

這還怎麼打？

陳餘朝歷老闆倒下的地看了眼，轉身看向他們。

“跑！！”

不知是誰大喊一聲。

幾道人影忽然像是被驚起的鳥群，

四散飛奔而去。

但他們快，有人更快。

陳餘很快竄入人群。

一道道鮮血橫空飛濺，

一個個身影緩緩倒下。

終於，

最後一人血灑長街。

陳餘看了眼他死去時那猙獰的面容，轉身朝著歷老闆走去。

不確認死去沒有，

他不放心。

街燈閃爍，似乎被剛才的破壞影響。

歷老闆那蒼白的，點綴著血花的臉，在街燈下明滅不定。

“饒……繞了……”

他嘴角還溢著血沫，聲音沙啞的快彌散在黑暗中。

“女孩在哪？”陳餘面無表情。

“饒……饒我……”

歷老闆只是重複這句話。

陳餘回道：“說出來，我饒你一命。”

歷老闆的眼神似乎亮了下：“我……在店……店裡……”

噗哧！！

陳餘一腳貫入他的頭顱，

人死燈滅。

……

飛快收拾了下現場，將龍且的屍體簡單埋在不遠處，陳餘急忙迴轉黑市。

十幾分鍾後，

陳餘站在鐵棟藥店的裡屋，找到了龍且的妹妹，果兒。

小小的身軀被捆綁在桌腿上，

臉頰上有巴掌印，

雙手雙腳捆住的地方，勒出了瘀血，血跡。

眼睛幾乎通紅，顯然之前哭的厲害。

陳餘看見她的時候，

她還死死咬著手上的繩子。

牙齦也出血了，

抽泣著喊：“哥哥……哥哥……放開我……我要哥哥……”

陳餘走到果兒面前，蹲下身來，

她這才注意到有人來了，

慌亂的閉緊眼睛，垂下頭，像是以為有人要打她了。

陳餘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安慰道：

“沒事了。”

果兒一打顫，但很快抬起頭，瞪著大眼睛盯著他，

良久才哇的一聲哭出來。

“哥哥！”

她在喊龍且，

但龍且怎麼可能回覆的了她……

陳餘一邊安撫女孩，一邊著給女孩解綁。

他也不知道怎麼處理。

這個小女孩太小了，肯定無法獨自生活。

但他也收養不了，

一方面是經濟狀況差，

一方面他也不到領養的年齡。

這時，

嗤！！

熱氣噴薄，

一道血色的紋路忽然印在了女孩的臉上。

在雙眼下形成奇怪的圖案。

陳餘愣了下，觀察著這紋路的走向。

這是什麼？

血脈？

略一思索，

陳餘拿出電話，撥通了黎年望的號碼。

電話那頭：“喂？陳餘？”

“是我。”陳餘低頭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女孩，

“黎哥，這有個七八歲的小孩，臉上忽然長出來血紋，像是血脈覺醒了。”

“血脈覺醒？這麼小吃源血藥劑沒事，命是真大。”黎年望又奇怪道，

“但你說這個幹什麼？”

陳餘打量了下小女孩的樣子：“應該沒吃藥。”

“嗯？”黎年望愣了下：“沒吃藥？你開玩笑吧？自行覺醒的？”

陳餘嗯了一聲：“哭著哭著就這樣了。”

黎年望那邊響起哐啷一聲，像是摔壞了什麼：

“等會，你剛剛說她多大，幾歲？”

“七八歲的樣子。”

黎年望飛快又問了句：“誰家小孩？”

陳餘輕拍了拍小女孩的背：“現在無依無靠。”

黎年望臥槽了聲：“位置！”

“西鞍街道6號。”

陳餘結束通話電話，抱著小女孩安慰，一邊在藥店內左右看看。

沒多久，在這間裡屋搜出了一堆的交易證明和一本日記。

陳餘翻開這本寫的很厚，都卷邊了的日記。

裡邊寫著：

“1月22日，四名顧客上門，收穫600金，三個奴隸。”

“1月25日，一名顧客上門，收穫50金，一個奴隸，瑪德，是個窮鬼。”

“1月26日，兩名顧客上門，收穫850金，一個奴隸。還有一個普通人，沒用，宰了。”

……

陳餘像是意識到什麼，又翻看了下那些交易證明，

“奴隸買賣，年輕男性兩名，武學二層一名，500金，武學一層一名，250金，共計750金。”

“奴隸買賣，年輕女性一名，武學一層，300金。”

……

基本都是年輕人，實力大概都是武學一層，二層。

陳餘頓時明白，

這家鐵棟藥店的受害者很多，

他只不過其中一個。

龍且大概是聽到一些傳聞，所以不讓他進去。

但估計自己在門口就被盯上了。

隨後，

龍且勸導他的行為顯然觸怒了歷老闆……

撫摸著果兒的頭髮，陳餘又想到從歷老闆身上取出來的一串鑰匙。

他掃了眼屋內，首先跑到藥櫃，從一個鎖上的櫃子裡，

取出來那《雛龍藥膳》的羊皮紙。

但還有兩把鑰匙，

“會是哪裡？”

陳餘掃了眼屋內。

終於在藥櫃後的一處暗門摸到一個鎖孔。

開啟後，

看到裡邊放置著一本武學，一摞的鈔票。

陳餘處理好這些，本來想看看那藥櫃上的藥能不能取走一些。

但那些藥材幾乎都發黴了。

也難怪，

歷老闆做的人口生意，又不是藥材生意，

藥材無人打理看管也正常。

但最後一把鑰匙，他就找不到是哪處櫃子的鑰匙了。

沒多久，

陳餘抱著抽泣累的睡著了的果兒，在賭場外和黎年望碰面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