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咕咚咕咚地滾下山崖,幸好上山並不久,高度也不算高,正巧又滾到山腳下。對於楊玉樓說,也就算擦傷。但這賀棋畫卻是個體弱多病的主兒,平日武藝不精,內力也不強,跌了個七葷八素,

楊玉樓略微檢視自己的傷勢後,確認並無大礙,轉頭去找賀棋畫。還沒等她找,就聽見賀棋畫哎呦哎呦地叫著,楊玉樓忙去檢視,藉著些光亮,看見他腿上鮮血淋漓,許是跌下來不湊巧,刮到了一些尖銳的樹枝。

楊玉樓將他背在背上,說道:“你堅持一下,我揹你到驛館幫你消毒療傷。”

卻說天色已晚,那些歹徒對山形又不熟悉,雖然心中憤懣,但又怕困於山中,根本沒進山就走了。

楊玉樓揹著賀棋畫找到最近的那家驛館,突然想起白天這家老闆十分不待見他們,轉身剛想走。門口那位輪椅上的老人朝她喊道:“你來吧。”

楊玉樓又驚又喜,連忙揹著賀棋畫進了驛館,細心地用草藥幫他療了傷。忽然想起那少女還在草叢中等候,忙讓賀棋畫自己先自行休息,又委託了這老者幫忙照看一下賀棋畫。

楊玉樓憑著記憶,去尋那位少女,卻聽得熟悉的人聲:棋畫,玉樓!”

不是別人,正是賀琴書,想必是師傅看他們太晚了,便派他下山尋找他們。

楊玉樓突然閃現在他面前,不免將賀琴書也嚇了一跳,一道寒光橫於楊玉樓脖頸處。賀琴書冷冷問道:“何人?”

楊玉樓出聲道:“師兄,是我,玉樓。”

賀琴書收了劍,不好意思地朝楊玉樓道歉,問道:“棋畫呢?”

楊玉樓一五一十地將今日的事情告訴了賀琴書,賀琴書說道:“那你先去尋得那位少女還有馬匹,地方都記得吧,我去驛館照料棋畫,待會我飛鴿傳信給師傅,告訴他便是了,不必往回趕了。”

楊玉樓點頭表示同意,事不宜遲,憑藉著記憶,玉樓很快就找到了那位少女的藏身之處。

那少女自然是感激不盡,淚眼汪汪地對玉樓說道:“公子的救命之恩,奴家結草銜環無以為報。只求公子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留在您身邊。”

楊玉樓萬般無奈,見這姑娘無處去,只好答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少女立起身,說道:“如蘭,我叫沈如蘭。”

楊玉樓摸了摸少女的頭,說道:“如蘭,好名字,那從此你就跟著我吧。”

楊玉樓將馬匹也尋得了,二人便往驛館處趕,生怕賀棋畫有什麼不測。

剛推開了驛館門,一股冷氣襲來,賀琴書立於原地,鐵青著臉,對不遠處的老者冷冷地說道:“師叔,別來無恙啊。”

空氣似乎凝固起來,楊玉樓十分震驚,心想:師叔,什麼師叔?賀琴書和這老頭認識?

那老者坐於椅上,抿了口茶,笑道:”琴書,你長這麼大了。“

賀琴書冷笑道:“少套近乎,快把我弟弟給我。不然我就拆了你這驛館。”

那老者站起身來,摩挲這雙手,說道:“你性子還是一點沒變,看來你弟弟一直是你最大的弱點。”

賀琴書的眼睛立刻紅了,低聲說道:“我再說一遍,把我弟弟給我。”

老者捋了捋鬍鬚,笑道:”別急嘛,我又沒把他怎麼樣,不信你問問身後的那位公子,是不是他託我照料你弟弟的。“

賀琴書一個眼刀飛過來,楊玉樓略有些無奈:她也不知道這倆人有仇啊。

老者嘆了口氣,說道:琴書啊,你待你師傅這麼好,也不見你師傅真心要把掌門之位給你啊。

賀琴書暴怒道:胡說,師傅明明待我極好,是你當初陷害師傅,害的師傅至今心疾未愈。都是你,都是你,都怪你。

老者仍然十分鎮定,指了指身後的玉樓,說道:你看他那腰間是什麼?

賀琴書順著老者所指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