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琴也遠遠地看到他們,趕忙跑過來,略有些埋怨地說道:“可把我等壞了,公子你是不知道,最近長安城裡不太平,我們商會的人,莫名其妙被兇殺了。這麼晚您還沒和玉樓姐回來,我生怕多出什麼事端,這樣讓我怎麼回去跟王上交代?”
蕭景山敲敲他的腦袋,說道:“你就這麼不相信我的武力?這不是沒事了嗎?”說著還轉了一圈,說道:“看看看,一根毫毛也少不了。”
灼琴撇撇嘴,說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況且你還帶著玉樓姐呢,傷著我的玉樓姐怎麼辦?”蕭景山哭笑不得,說道:“什麼時候你倆這麼相熟,變成你的玉樓姐了?”
灼琴溜到楊玉樓一旁,挎起她的胳膊,頭一揚,說道:“那是當然,我見玉樓姐第一面就就覺得親切的很。”蕭景山笑道:“好,好。親切的很哪,不知道是誰第一面就說別人無禮。“
灼琴羞紅了臉,對楊玉樓說道:“姐姐你別介意,我當時以為你是男子。才出言不遜的。”楊玉樓摸了摸她的腦袋,向蕭景山說道:“快別打趣人家灼琴了。給我也弄得不好意思。“
蕭景山說道:”好好,倒都是我的不是了,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趕快進去吧。這邊給兩位姐姐賠個禮。“說完略略作了個揖
三人同往府中去了,進了府,蕭景山說道:“灼琴,給你玉樓姐準備一間上好的客房,讓她休息。”灼琴應道:“是,玉樓姐您且隨我來。”
灼琴吩咐好諸多事宜後,對楊玉樓說道:“這就不打擾您休息了,灼琴退下了。”玉樓應道:“好,你也早些休息。”灼琴關上房門自行離開。
楊玉樓拍了拍手,簡單洗漱後,躺在床上,望著房梁,心中思緒萬千。算了,不想了,越想越亂。她翻了個身,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一覺醒來,更覺清爽,楊玉樓伸了個懶腰,起來洗漱,這邊門口的僕役聽見裡面的動靜,便問道:“公子可起來了,蕭公子正在下面等候您用膳呢,叫我等等公子睡醒了之後引您下去。”
楊玉樓一拍腦袋,想到:自己一個客人怎麼讓主人等了那麼久,自己睡覺忘了時辰。真是該死。接著她推開門,滿臉歉意地對僕從說道:“好的好的,我現在就下去,讓你家主人久等了。”
她跟著僕從下了樓,遠遠地看見灼琴在門口等待,等到看見她,忙朝裡面喊了一聲:“玉樓公子到了。”楊玉樓跨進飯廳,看見蕭景山朝南正坐,對她笑道:“餓了吧,我特意請人多做了些酥點送過來,請你嚐嚐,趕快入座吧。”
楊玉樓應道:“哎,好的。”這江南的酥點入口即化,香甜可口,楊玉樓一邊十分滿意地吃著,一邊對蕭景山說:“多謝你的盛情款待,對了,我想問你,我們何時再去雲煙坊?”
蕭景山笑眯眯地盯著她吃,說道:“怎麼,是我府上的糕點和酒水不合你心意,要跑到雲煙坊去吃香喝辣啊?慢些吃,別吃噎著,沒人搶你的。“
楊玉樓笑道:“哪有?貴府的口味和我的口味合的很,合的很哪,我跟你說正經的呢,我想見一見那花魁如煙。”
蕭景山說道:“這如煙又跑不了,我們過幾日再去,你在我府上留上幾日,我為你介紹一下這朝中官府事宜,再者,之前我們留了幾位正規門派的掌門師兄,你挑選挑選,擇一門派趕緊精修你的武藝最是要緊。”
楊玉樓點點頭,說道:“那倒是了,差點把這事情給忘了。那還麻煩你待會幫我引薦他們。“
蕭景山說道:”不急,你先吃就是了,我和他們約了下午與你相見。我還是先和你說一下朝中的諸多事宜吧。我們當朝的皇帝,就是李隆基,他所施行的三省六部制,在近年稍有沒落,中書門下尚書三省表面上直屬於皇帝,實則這幾年權力都落在丞相陳凝霜的手上,陳凝霜這個人民間對他褒貶不一,有人說他是輔佐皇帝,防止皇帝操勞過度才掌管宮中諸多事宜,也有說他貪戀權勢,廣斂國財。但這都是道聽途說,畢竟我在人間也就從事商賈之事,與官府雖有往來,但並不多。“
蕭景山喝了口茶繼續說道:“李隆基也有眾多的皇子,其中已經立了李琮為太子,我聽說李琮這個人在宮中為人十分謹慎,處事如履薄冰,這麼多年,沒讓別人抓住他的把柄。也不曾聽過他與哪位世家大臣,名門貴族交好,皇帝對他自然也是十分放心,將軍中一部分羽林衛的部分重權也交給了他。”
楊玉樓插了句嘴說道:“那倒真是父慈子孝了。”蕭景山說道:“父慈不慈,子孝不孝我不知道,反正都是些表面功夫。我們再說這直接隸屬於皇帝的御史臺和不良人。一個負責監察,一個負責暗中監察和抓捕並行,御史臺由御史中丞掌管,御史中丞叫宋靖遠,為人剛正不阿,朝中大臣大多被宰相陳凝霜籠絡,但他卻不為所動,前些日子,聽說他痛失愛子,聽聞這位愛子少多疾病,從不出門拜客,幸而生在富貴之家,也不用學習謀生之道,便一直寄養在家中。再說不良人的首領,昨日也給你介紹了,就不多贅述。”
“這皇帝李隆基對你姐姐百般寵愛,但二人卻無子嗣,皇帝后宮的嬪妃倒是有幾位生了幾位皇子,公主。剛剛說的那位太子李琮便是嫡長子,接下來是二皇子,三皇子,四公主。聽聞二皇子三皇子一直醉心於琴棋書畫,不喜政事,不過這也挺好,免了許多權鬥,只是不知是真是假。再說這四公主李若溪,封號為廣寧公主。因為李隆基只得了一位公主,所以對這位公主十分寵愛,這位四公主更是驕縱蠻橫,刁蠻任性,時常對皇帝提一些無理的要求,更是常常出宮遊玩,常去雲煙坊飲酒作樂,她這刁蠻不過是對她父皇罷了,對那些黎民百姓還有身邊的僕從還是相當體貼的。南疆那邊之前常有人前來請求和親,李隆基一直不肯答應,一直嘴上含糊地拒絕,也是為了這位公主。李隆基還有個姐姐,叫李婉清,這位郡主向來不管朝堂的事情,這些年一直未曾嫁人,有人說她內心傾慕於陸鶴之,這也不知是真是假。”
“這軍中勢力呢,又分為三股,羽林衛也就是禁衛軍,守衛皇城的,由少年將軍唐凌霄統領。這唐凌霄生的氣宇不凡,眉目如畫,又是少年將才,京城不知道多少達官貴族想跟他聯姻,唐家是名門世家,這唐姓便是皇帝親自賜姓的,也算是半個皇室,不過聽說唐凌霄至今不娶,是為了和他青梅竹馬的四公主。但朝中皆知四公主是要去和親的,只是時間問題,即使二人相愛,也抵不過命運的安排,終究是遺憾了。第二股勢力便是散落在各地的節度使,他們各持兵權,雖然分開星星點點,但合起來也是一股勢力。第三股便是分別駐紮在南疆和北疆的倆位將領,皇帝十分信任這倆位將領,這倆位將領也不辱使命,用生命保衛邊疆的土地,也多虧了他們,當朝才能享這太平盛世。“
說著說著,日上三竿。蕭景山眯了眯眼睛,看了看窗外的正陽,說道:“我知道的大多都跟你說了,這京城看似平靜,實則撥雲詭譎,往後的路怎麼走,你自己選,但是無論什麼時候,你需要我,我都會站在你的身後。”
楊玉樓順著他的目光向外看,明媚的陽光照的人心暖暖的,笑道:“那就先謝謝蕭公子了。”
蕭景山打了個哈欠說道:“正午了,我要去睡午覺了,你也去睡一覺吧,起來我帶你去見各派的掌門人。”楊玉樓點點頭,倆人自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