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出去,我和姜姑娘有話要說。”

君若辰嫌棄這一屋子人搗亂,關上門轉過身來,就直奔姜半夏而去。

“我不和你一個屋。”

姜半夏真想一腳踹過去,但想到他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是忍了下來。

君若辰扳著姜半夏的肩膀,沒理會她的拒絕,將她轉了過來:

“我想通了。”

“什麼?”

“比起未知的死亡,我更想珍惜當下。這幾天我真的好怕死,我怕死了也沒能把你娶回家。姜半夏,嫁給我吧,我想當你真的夫君。不然,我死了也不甘心。只要一想到你會喊別人夫君,成為別人的妻子,我就心痛的無法呼吸。我做鬼也不會安然離去。”

姜半夏連忙擋住他的唇:“說什麼呢?什麼鬼啊鬼的。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

自從看見血玉絡的奇效,姜半夏已經對這世界的鬼神之說充滿了敬意。

她有點相信這世上或許真的有神。

那可能就會有鬼。

她不允許君若辰再說這樣的話了,不吉利。

“我已經在公會頻道里私聊過李叔了,他說是你冒著雷雨去城裡請了郎中,才把我救醒的。”

“他還說什麼了?”

姜半夏擔心李叔把血玉絡的事說出來。

“他說你擔心我,你肯定是在意我的。”

君若辰張張口還想說什麼,但想到自已的壽命,實在有些心虛。

“若是我死了,我定會給你留下一大筆遺產,夠你後半生榮華富貴。等你忘了我,真想再找一個男人,我也不知道了,只要你能過得幸福,我讓你找就是。”

姜半夏看著他越說越可憐,淚眼朦朧的,都要掉下淚來。

怎麼生了一場病變得矯情了。

她忽然又踮起腳尖來用手把他嘴巴捂住,不許他出聲。

“噓,你聽我說。”

“有一件事本來我也想開口的。”

“我們成親吧,給你沖沖喜。”

君若辰頓時露出驚喜神色,攬著姜半夏腰肢的手臂緊張的一收。

還沒等他開口,姜半夏低下頭假裝生氣:“我們已經同床共枕過,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過,我的清白名聲已經被你玷汙了。”

“你若是敢不要我,我就殺了你,再自殺,化作冤魂也纏著你生生世世——”

沒等她說完,君若辰就將她抵在了牆壁上,向她的唇角咬去,滿腔的愛意任意的揮灑著,一隻手壓著姜半夏的後腦,掠奪著她的呼吸,似乎想將她拆吃入腹。

這還是君若辰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親吻她。

那期待許久的柔軟珠唇此刻正一下下砸在他的心裡,將她的身影一點點雕刻在了他的心上,永生永世也不會忘。

這可是他第一次愛的人,也只能他一人褻瀆。

“唔,停,停下來,君若辰,腫了……”

姜半夏氣喘吁吁的猛推開犯了狼癮的君若辰,只覺得都要被他身上的熱氣煮熟,一番撕咬,她都要喘不過氣了,親的太久了,她要死了。

“既然是給我沖喜,自然是越快越好。就等陰雨散去,天晴那日吧。你想要什麼聘禮,我翻山入海也尋給你。”

“聘禮……”

姜半夏想了一下,眼神裡閃過一絲不忿,忽地抓起了君若辰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

君若辰痛呼一聲,卻沒阻止,直到血都湧出來了,姜半夏沾著血的唇才鬆開。

“斯……好夫人,你好狠的心,竟然這麼捨得傷害我,好疼啊。你咬夠了嗎?不夠這邊也給你。”

君若辰大狗一樣抬起爪子,可憐巴巴的望著她賣可憐。

姜半夏笑眯眯的盯著那血玉絡,心裡平衡了許多。

“這就是聘禮了。不要旁的。”

用親事把你綁在身邊,也不枉費我給你流了那麼多的血。

以後,你不欠我了。

姜半夏同意了他的求親,君若辰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驟然拉開大門,呼啦啦跌進了一堆人,眾人面色各異,尷尬的腳撓地,在外面偷聽被人發現,確實有些難堪。

“咳咳,那個,我廚房還有事。”香花嬸子最先跑掉。

“我還得去練功。”伯棠人模人樣的在雨天裡扎馬步。

“好像大棕馬還沒喂呢,奇了怪了,回來之後它怎麼不吃草料了……”

一瞬間人走的乾乾淨淨,君若辰連忙抓住李叔:“叔,我親叔叔,有個事得需要你幫忙。我要和她成親了,婚儀,您得幫我!”

李叔一喜,看向姜半夏:“真的?太好了!哈哈哈!我這就去給你找村長問問,咱們村的喜事該怎麼辦!”

當天下午,姜半夏死活也不想離開自已的屋子,哪怕屋子裡漏水溼噠噠的,她也不想和君若辰在婚前同處一室。

但家裡一些重要物資她就全都收到了空間,如今茅草屋裡除了她現用的,已經沒了其他物件。

可剛到天黑,堂屋就傳來了轟隆一聲。

姜半夏一臉苦澀的望著掉下來的天花板,和眨眼間就落了一地的雨水,徹底沒了指望。

大雨數日,茅草屋泥土房真的塌了。

君若辰還在公會里給她一條條的發著私聊資訊,看見姜半夏給他發了個屋子塌了的照片,頓時沒了訊息。

幾秒鐘後,一身深灰書生袍的君若辰就從牆頭一躍而下,鑽進了姜半夏的屋子。

不顧某個姑娘的掙扎,連鋪蓋一起打成卷,扛到肩頭就飛了回去。

等姜半夏回過神來,發現自已已經到了他的房間內。

木床上,君若辰長腿一夾,就把她和被子卷一同卷在了懷裡,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

長長的睫毛在姜半夏面前閃爍,君若辰興奮的不敢看她,那茅草屋的塌屋頂簡直幫了他的大忙。

“君若辰,放開我!還笑話我,你混蛋!”

“哎呀夫人不要——”

這還是君若辰第一次一整夜睡在地板上。

地板好涼,夫人的心好狠。

看著某人四仰八叉佔據了他的床,君若辰欲哭無淚。

她睡品這麼差嗎?

是不是得再把床加大一圈。

不對,應該加個床圍欄。

要麼還是修個炕吧。他那幾日在那邊睡的時候,不還挺好的,一次沒掉下去過。

不然,我不得老是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