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馬車日行較慢,秦辰幾人在第四天才到達遲臨府府城。

遲臨府到底是商客來往頻繁的城市,四周也沒有兼口城那種受極大戰火席捲的燒焦荒蕪之跡。

在經過城門官兵盤問查詢之後,馬車緩緩駛進城內,最終歸還到了驛站。

這一路來平穩通暢,體諒到車伕的辛苦,秦辰在劉行與車伕結算工錢時,又多給了二兩銀子,這也讓車伕們頻頻彎腰稱謝,忙對身旁的林曦誇她嫁了個好相公,這也讓林曦不由的小臉緋紅。

幾人到這裡剛好快到正午,幾人便一起上了酒樓,吃這麼一頓散夥飯。

酒樓外的街道上熱鬧嘈雜,不停的有叫賣聲傳來,街道上更是車馬頻繁,酒樓內也是人聲鼎沸,笑喊閒聊聲此起彼伏。

“客官,請問要來點啥?”店內小二見這一行來了十多人,一看就知道是大客戶,立馬放下賬本前去接待。

“油炒小排,幹炸鳳爪卷,蔥扒小排湯........,好就這些了。”

在小二先是喜悅後是驚訝的神情中,劉河氣喘吁吁的點完了菜。

“好嘞!”小二彎腰稱笑,正準備回膳房備菜。

“等一下,請問你們這裡有楚桂糕嗎?”林曦清脆甜雅的聲音傳來,小二往回一看,發現是個面帶輕紗的女子,身著清雅華麗,面紗也無法掩去其絕美容顏半分。

“這位姑娘想必是去過楚國吧,楚桂糕是楚國的特產,我們夏國雖沒有楚桂糕,但有火桂糕,姑娘要嚐嚐嗎?”

“那算了...”林曦輕輕的說了一句,小二也是彎眉點頭,轉身繼續走向膳房。

“你怎麼突然想起楚桂糕了?”秦辰有些詫異,手掌溫柔的攬過林曦的纖纖細腰。

“我看那不是你最愛吃的嘛。”林曦嗔了一句,語氣頗有些撒嬌的意思。

秦辰聞言一愣,雖沒有楚桂糕入喉,可此刻心裡卻是萬般的甜。

“那夫人怎麼又不給為夫點了那火桂糕?”秦辰湊到林曦晶瑩粉透的耳垂邊,輕聲說道。

林曦紅著臉,抓著膝蓋衣料的小手越發攥緊,“火,火桂糕壯陽......,我,我葵水快來了.....”

“........”

秦辰撓了撓頭,眼神瞥向別處,好在與自己一桌的劉河劉行跑去櫃檯要酒了,不然實在會讓人覺得自己有些浪蕩。

菜很快就上來了,小二習慣在顧客點了硬菜之後報上菜名,這也引得周圍的人目光向這裡看來。

“油炒小排來嘍~~~”

“清燉野雞來嘍~~”

一道道菜名報起,劉行幾人的那三桌也是笑容滿面,紛紛倒酒,來到秦辰身邊敬酒表示感謝。

這一趟收穫最為頗豐的,還當屬這虎皮!

秦辰自然也樂得體會這淳樸民風民情,以茶代酒,紛紛回敬,看不出有半點修行之人模樣。

店內的角落旁,此刻正圍坐著四人。

男人身形健壯,一看便是修行之人,兩位女子也是氣息超絕,一小男孩身著華貴錦衣,頗有副小家主的樣子。

“一群凡人,真是吵鬧。”一女子支著下巴,不耐煩道。

從她剛來酒樓時,她就已經是煩不勝煩,現在又看到一群人擱那敬酒,心中更是火冒三丈。

“莊雪,莫要張揚。我們此行是護送少主,儘量不要惹出事端,據線報,現在已經有人潛伏在遲臨城了。”左均微微晃動著茶杯。

“聽說,楚國靈溪城發生了一件大事,你聽說沒?”莊雪一旁的於詩邊說邊把蝦剝好,遞給了少主墨臨衡。

“聽說了,好像是林家的一個什麼廢物被退婚了,後來又傍上了我們夏國的什麼勢力,好像還是皇族,現在估計都已經快到皇城了。”莊雪枕著腦袋,慵懶的說著。

“不止這麼簡單,我聽說連武刑天都死在了那靈溪城。”左均應時補充了一句。

“管他的,反正那種廢物,來夏國也沒什麼用,反而還浪費糧食。”莊雪沒好氣的撇撇嘴。

而對於“廢物”本廢,秦辰此刻是渾然不知的。

吃完午膳,和一行人告別之後,秦辰便拉著林曦去了幾家紡布店。

因為正值秋季,此刻遲臨城內瓜果豐富,熱鬧的叫賣聲不斷傳來。

為了避免人多眼雜,林曦讓秦辰和自己一樣也戴上面具,畢竟只不定這傢伙什麼時候又開始殺人放火,戴個面具也好遮掩。

秦辰看著林曦的語氣,嘴角也只是抽抽,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城中逛了許久,找了家門面還算不錯的衣料店就進去,還沒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胭脂水粉味道,店內正好有兩個女子在那看衣服。

光那一身著裝就知道不是尋常百姓。

秦辰淡淡的在鼻子邊揮了揮風,帶著林曦走了進去。

“嘿嘿,這位客官,您是要看布料的還是買衣裳,或者量身定做,本店都是精通的!”

店裡的夥計見一身雪白長裙的林曦走了進來,再看了看身旁那衣著雖好看,但布料色澤明顯和長裙差了不止半點的秦辰,當下一個想法就在腦海中顯出。

大家族的小姐帶著侍衛來看衣裳。

當即便湊到林曦身前,搓著手說道。

秦辰自然沒說什麼,但林曦卻是一愣,笑著擺了擺手,“不,我是陪我家夫君來買衣裳,你問他吧。”

夥計剛想說什麼,那邊又傳來聲音,只好彎腰抱歉後,趕去那裡。

“掌櫃,這桃花色的絲綢多少錢一匹,做衣服多久能好?”

“姑娘可真是好眼光,這可是我們店裡剛進的,從兼口那裡運過來的,絲滑舒適,做成衣服更是絕配幾位仙子的芳容!”

“哎呀,問你價錢呢!”其中一個女子不耐煩的皺著眉頭。

“畢竟也是從楚地運過來的,況且近來靈溪城不太平,皇家軍衛封鎖全城,從那運過來的絲綢自然是貴點,呵呵......二十兩白銀一匹。”

二十兩?

“行,都要了,給我包好,一會送到城北的遲臨驛站天字號二號房。”莊雪說著,將一大袋沉甸甸的銀子丟給了夥計,拉著於詩走出了門店。

剛走到一半,看到摘下面具的秦辰,那俊朗的容顏讓兩人一怔。

“怎麼?饞上了?問問他幾個價錢,把他帶回去?”莊雪拿胳膊肘拱了拱於詩,低聲笑道。

於詩搖搖頭,連忙拉著莊雪出了店鋪。

秦辰斜眼看著兩人跑了,眸中的殺意與流光也漸漸消散。

“哎,詩詩,你拉著我跑這麼快乾嘛,不吃就不吃嘛。”莊雪被這一出折騰的有些累。

見秦辰沒有跟出來,於詩這才緩緩平復下了心情。

“你剛才怎麼了?魔怔了?”

“不,我剛才感受到了一股殺意,一股極致的殺意,從那男子眸中傳出的。”於詩流著冷汗,還有些微微後怕。

“啊?有嗎,他身上是半點修為氣息都沒有啊。”

“他沒你想到那麼簡單。”於詩搖搖頭。

“那又怎樣,我們有均哥呢,均哥可是脈門九......”

“比均哥還強。”於詩平淡的開口,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剛才那屍山屍海的腦中畫面。

“什,什麼?難道,他是....?"

“沒錯,闢府境,至少闢府境!”

莊雪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能,絕對的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