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引起夏朝注意,此次滅韋、顧、昆吾三國主力軍,主要由與夏人同姓的有萃氏伊尹和夏朝貴族後裔仲虺為首,率領以逃亡商地的夏民為主的夏軍。

比之商人和九夷部族,被迫害的夏民對於夏桀更是痛恨,裹挾著這種復仇之情,荃公土伯率軍一路橫推,所有擁護夏朝的部族無一戰之力。

商湯更是藉此機會,以夏民部族內亂為由,向夏桀諫言願回商族派大軍為其鎮壓暴亂。

此時夏桀身邊盡是一些卑劣小人,在商湯的賄賂中,都是向著商湯說話。

沒有意外,商湯成功返回反夏聯盟,見大勢已成,當即發動全軍,向夏都進發,所過之處群民相迎,夏桀隊伍聞風喪膽!

十一徵而無敵於天下!

在協助仲虺、伊尹滅三國之後,荃公土伯便不告而別,轉頭向商朝內部行去。

商湯作為商族開國之君,所在領地繁榮昌盛,萬族來朝。

故歌曰:昔有成湯,自彼氐羌,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曰商是常。

其子太丁、外丙、仲壬,所在領地也欣欣向榮。

但是到了太丁之子太甲部族後,卻又是一片慘淡,不過就連土伯爺也毫無動怒了。

這就是階級社會,全憑上層者所把持。

君主措施較好,則政權穩定,社會繁榮,君主破壞法度,暴虐貪婪,這國家自然一敗塗地,民不聊生。

“荃公。”

“伊尹。”

兩人拱手一禮,伊尹苦笑:“沒想到荃公土伯不告而別,卻來到這商湯不孝孫的領地,真是讓大人見笑了。”

荃公笑了笑,土伯卻疑惑道:“丞相你不在那方輔佐商湯,怎麼跑這來了?”

伊尹無奈一嘆:“商湯家門不幸,特意遣我前來,懲治商主太甲。既然偶遇兩位大人,不如與我一同入殿?”

“如此甚好。”荃公欣然接受邀請,與其同進太甲宮殿。

本與宮女正在大殿中卿卿我我的太甲,看到來人頓時臉色一變,畢竟對於這位輔佐了商湯以及他父親叔叔四代商王的權相,他也是心中懼怕。

伊尹此時臉色更是陰沉,手持青銅尺,怒喝道:“太甲!你可知錯!”

太甲雖然不知道他錯在哪,但是那腳下一軟,當即摔倒在地,低頭認錯:“錯了錯了。”

“錯在哪?!”

面對無言回答,伊尹臉色更怒,招來殿外守衛,指著太甲道:“把他押去桐宮,面壁思過,什麼時候反省,什麼時候放出來。”

土伯好奇:“如果反省不來呢?”

伊尹對著已經一臉死灰的太甲,冷哼道:“那就別出來了。”

太甲流放桐宮,但政務不可一日不理,所以伊尹也便不再返回商湯領域,全權處理此地朝政。

直至太甲終改過自新,才還政於太甲。

看著一路上逐漸復甦的強盛的景象,土伯笑道:“伊尹大人還是有兩把刷子嘛。”

“那是當然。”荃公笑道,“能將暴虐無常的太甲,重尊祖訓,恢復法度,讓此處商族領域重煥榮光,伊尹之功甚大。”

荃公話頭一轉:“但太甲能痛改前非,修德勤政,讓諸侯鹹歸殷,百姓以寧,也是難能可貴。不愧是與商湯、武丁一起被譽為商朝天下之盛君的人物。”

土伯點頭稱是:“該慫就慫,該起就起,倒也是這位商族神明的性格,以前倒是不知,哪想他在面對伊尹時還有這樣的一面,哈哈!大殿裡他都快嚇尿了吧。”

荃公臉色擺正,向蒼穹拱了拱手,然後瞪了土伯一眼:“我希望你最好忘了。省的諸神迴歸,這位大人當眾揍你,讓你丟醜。”

“打不過,又不是我的錯。”土伯縮了縮脖子,看了看天,暗暗拜了拜,害怕諸神復甦,太甲真的會來揍他。

眼睛一轉,岔開話題,土伯問道:“荃公,那伊尹大人,曾經真的是奴隸嗎?”

荃公點頭:“有這個說法,傳聞當年伊尹大人是作為有萃君之女的陪嫁來到商湯身邊,靠一手廚藝讓成湯大讚,後又藉著相見之機,展示了他的政治才華,被成湯委以重任。”

“那仲虺呢?”既然問了伊尹,土伯又想到了成湯的另一位丞相。

荃公回曰:“仲虺大人出身倒是比伊尹要好上一些,其祖奚仲為夏朝車正,後遷族於邳。成湯賞其才,聘為左相,為幕僚之臣,隱居幕後。所以在眾神戰場,我也只與他有幾面之緣,並無瞭解。但是萬不可小瞧了他,成湯曾評價其:亂者取之,亡者侮之,推亡固存,國之利也。可見其才幹,實為國之棟樑。”

從太甲領域出走,經太甲之子沃丁,沃丁之弟太庚,太庚之子小甲,小甲之弟雍已,四王並無多少作為,只能勉強保持部族穩定,但是以看出人心不齊。

當一個國家太霸道,就會惹人反抗,可當一個國家太平和,就會讓人覬覦。

加上階級社會內部的腐化,貴族霸佔了大量資產,自然會引起民眾的不滿,社會動盪便已成定局。

四周部族不來朝拜已經是輕的,要是再持續動盪一番,造成官逼民反的下場,想要取而代之的其他部族國度,不介意群起而攻之。

幸而,雍已有一個好弟弟,當穿過其領地,到達雍已之弟太戍的領地後,一改荒涼衰敗之景。

重用伊陟為相的太戍,學成湯、太甲之道,修德勤政,讓萬族來拜,撐起了商朝核心之域的繁榮,被稱為商朝中宗。

但隨著荃公土伯繼續東行,進入太戍之子仲丁,仲丁之弟外壬,外壬之弟河亶甲,仲丁之子祖乙,祖乙之子祖辛,祖辛之弟沃甲,祖辛之子祖丁,祖丁之弟南庚,祖丁之子陽甲,陽甲之弟盤庚的商朝領地時。

這商朝最東方所在部族,為爭奪權位,互相攻伐,自相殘殺,局勢一度不可控制,讓仲丁被迫遷囂地,河亶甲被迫遷相地,祖乙被迫遷刑地,南庚被迫遷奄地,盤庚更是被迫遷回殷地。

司馬遷深感其亂,曾言:自仲丁以來,廢適而更立諸弟子,弟子或爭相代立,比九世亂,於是諸侯莫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