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荃,再讓我播種,你死定了。”
“不會了,不會了。”手持諸國錄正在記載的荃公,大笑道:“除非你求我。”
“求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求你!”土伯大怒。
“好,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反悔。”與土伯吵著嘴,荃公兩人又進入了一個新的部落。
雖然是遠道而來的客人,但是天道賦予的君身份,讓他們有著天然崇高的地位。
相比於靠近不姜山的前方,這靠近內陸的部落,只有少量洪荒獸侵擾,但是隨著勇猛戰士被調配前往部落前線,致使部落現在的生產活動受到了嚴重干擾。
畢竟,就算不是那可以力敵金仙的洪荒猛獸,在洪荒生存的各種野獸,也是具有強烈的殺傷性。
“荃公……我們部落的戰士……很多都受傷了……”
女族長講了半天,荃公明白了原來庇護她們的男戰士,本就大多是老弱病殘,現如今又大多與野獸戰鬥中負傷,他們的生產工作陷入停頓。
族群已經三天沒有進貨,這樣下來很快就會面臨缺乏食物的風險。
荃公笑著拍著突破的胸口:“放心,我們會保護隊伍。對不,土伯?”
土伯嫌棄的將荃公的手從胸口拿開,看向女族長道:“那是自然,族長放心,交給我好了。”
整整一日,荃公保護女性族人前往樹林採集野果、根莖,土伯帶領男性族人帶上骨矛,前往密林更深處獵捕洪荒野獸。
在荃公土伯的庇護下,自然是收穫滿滿。
夜裡荃公也沒停下,利用白天閒暇時採到的草藥,為重傷的部落士兵們治療傷勢,加上法術輔佐,相信過不了幾天,就算那斷了腿的小子,也能活蹦亂跳了。
光靠野果、野獸很難解決部族長期的口糧。
所以第二天凌晨一片漆黑中,荃公就帶著土伯和幾位老手,登上了許久未開動的古木巨舟。
當太陽走出大海,光照大地之時,等候在岸邊的部落人族不由開始歡呼起來,那滿載而歸的鮮活魚肉,只要曬乾,就足以讓他們生存許久。
部落上下,紛紛出動,有力的出力,有腦子的出腦子,不能動彈的就羨慕嫉妒恨,畢竟這樣的豐收場景已經好幾年沒有遇到過了。
將一片片魚肉用麻繩穿起,吊在部落中央的廣場上,等待曬乾收入部落庫房。
告別戀戀不捨的部落族人們,荃公土伯繼續上路。
一路上,大多數的部落的生存環境基本相同,能幫的自然要幫,每到一個部落,白天隨男人們去狩獵捕魚或保護女人採集果實、麻草。
傍晚將勞動成果交給女族長,在留守女人老人、孩童的操作下,該加工的加工,該儲存的儲存。
女人們送上食物後,也會挨個檢查出門的男人們狀態,縫補破損的衣服,修繕戰損的石器,以為第二天男人們出門做好準備。
而忙碌一天的男人們,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打屁,掰手腕,摔跤,放鬆一天的疲憊,或者去找情人,懷一個愛情的結晶。
“真好啊!”
土伯躺在巨石上,喝了一口果子酒,擦了一把嘴道:“這樣的生活,似乎也不錯。”
荃公搶過他的酒,猛灌一口,笑道:“誰說不是呢?這才是真正的男女分工,幹活不累嘛。”
將酒壺扔給土伯,荃公爬上巨石坐著看部落人的百態:“女人管理內務,生育後代,養護老幼,加工儲存。男人們出門捕獵勞作,與敵相戰,庇護族群。女人,幹了女人該乾的事,男人,也幹了男人該乾的事,如此,怎能不好?”
突然聽到遠處女族長的呼喚,荃公拍手一笑:“好了,族長正在喊我們,別讓人等我們。”
在女族長的帶領下,很快他們就上了一座百米小丘,山頂上有一排挖掘而出的洞,長約十二米,寬約八米,又分為內外兩室。
外室住人,內室則掩埋死去的族人。
在荃公的打聽下,得知他們所在的內室,是上次荒獸襲擊死去的三位遇難者,一位年輕的戰士,一位中年女性以及一位男性老人。
“他們都是可敬的。”
荃公帶著土伯向內室拜了拜,如果那一次不是他們,或許有更多的族人會因此喪命。
但在這個美好的平等的部落社會中,不管是有著一片未來的年輕人,不管是家有孩童的婦人,還是已經咬不動肉的老人。
他們互相保護,互相依存,生時為族群而奮鬥,死後也埋在一起受到族群供奉,併成為一個精神,永久的流傳下去,直至族群滅亡!
所有部落族人都是住在這樣的山洞,每個山洞的內室或許都有一個故事,有一個思念,有一腔熱血,有一股讓族人不斷向前走的力量。
繼續踏上路途的荃公土伯,自然也難以避免遇到死亡的部落族人們,每到這個時候,他們也會不自覺的停下腳步,隨著眾多悲傷的部落族人,登上山丘,親手為死去的部落族人撒上赤鐵礦粉粒,再將他們生前所珍愛的石器、獸牙等,放在他們的身旁,陪伴他們於地下長眠。
此時已快接近洪荒華夏諸國腹地,再往北走便到了那夏商周三代之地。
所以荃公土伯,遙看巫山夏族後,便轉身向東而去。
氾天山南部沼澤之外,更南邊是除了不姜山以外,另一處洪荒猛獸出沒之地。
那些瘋狂的兇獸,以人族血肉為食,如果不阻擋,那便是華夏末日。
所以有一股原始人族,經過長久遷移,在那裡建立新的聚集地,以抵抗食人兇獸。
後逐漸發展成以裴李崗、仰韶、大汶口、河姆渡為代表的四大原始部落聯盟,因喜用洪荒石為器具,又被合稱為新石器部落聯盟。
和舊石器部落聯盟相同的是,同樣實行更加有利於團結的母系社會。又因靠近若水,地勢平坦,多河谷,所以很少有住在山洞的條件。於是開始在水源便利之處,以神木圈地,形成平原村落。
與之帶來的,是廣袤的農田,畜牧的牲口,以及好上一點的粗製麻衣。
當然,不變的還有那隻知其母,不知其父的傳統。
看著慘叫著被拖去播種的土伯,荃公搖頭嘆息:“盛情難卻,盛情難卻啊,再說,我只說在彼方不讓你播種,又沒說在此方不讓你播種。”
隨後看向美貌的女族長,荃公一本正經道:“請。”
從月升,到日升,又是一夜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