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漫心急如焚,她今天不會要栽在這裡吧。

不由地想到溫忻。

他要是知道此事,對她會更加不齒吧。

最讓人無語的是,鬧出去外人也會認為是她上位不成鬧騰。

她不能坐以待斃,大不了魚死網破!

許漫敲碎手上的玻璃杯,取出一塊,對準自己的脖子道:“王導,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心知肚明,別怪我魚死網破,你是有頭有臉的人,你捨得嗎?”

“ 新人演員自檢枕頭時被誤認為小偷被打,你覺得這熱搜標題怎麼樣?”王導絲毫不慌張,如同看小丑一樣看著她。

“不怎麼樣,除非你能一手遮天,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許漫冷笑一聲。

不說其他公司,單她許氏娛樂來說,王導無法染指,她現在是許氏的大股東。

“就怕你鬧得不夠大,能夠和許氏大小姐結婚,我很樂意,哈哈哈……”他慢慢向她走來。

眼看王導要撲上來,許漫反手一扣,玻璃碎片劃過王導的手腕,頓時見了紅。

血噴射到她臉上,灼熱滾燙,她嚇得手抖。

“死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我非要把你辦了!”王導踢了她一腳,欲要奪取她手中的玻璃碎片。

她雙手握住玻璃碎片,舉在胸前,猶如受驚的小鹿,絕望但倔強。

王導按住傷口,胡亂包紮後,連拖帶拽扔到床上。

許漫身子一滾,玻璃碎片窩在手心,瞬間手心紅色一片,揪心的疼痛換來短暫的清明,她滾到床裡面,碎片抵著脖子:“我弄不死你,我能弄死自己!”

脖子上動脈很容易被割破,許漫不是真的要自殘,藉機搖晃了幾下身體,沒割到自己反而退後一步。

王導放下戒心:“哈哈哈,你現在這個情況,自殘都難,乖乖聽話,你未來事業會一片光明,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

門外的溫忻臉色陰沉如墨,雙眼陰冷猶如黑夜裡的狼。

“開門!”

湯明縮縮脖子,他從來沒見過如此模樣的溫忻,冰冷狠厲猶如黑夜裡奪人命的鬼煞,不由地主地感到害怕。

嘭的一聲,門被踢開。

王導欲要轉身看清來人,就被溫忻一拳揍得眼冒金星,又是一拳一腳,王導徹底吐血昏死過去。

湯明掩好門,留在門外放風。

許漫聽到聲響,嚇得雙手抱頭,蜷縮在床角。

“別怕,我是溫忻。”溫忻停在門口,輕聲說。

許漫抬起頭,待看清來人,眼淚奪眶而出:“溫總,你……我……?”

溫忻大步衝上前接住她,如獲至寶,雙臂虛虛地圈住她。

視線每掃過一處傷口,他眼神暗一分,

昏暗地光線下,黝黑深邃,似要吞噬毀滅一切!

許漫哭訴:“我……不是我主動來此,我也沒找王導……”

他不會相信她吧,可能還會嘲笑她偷雞不成蝕把米。

“能先帶我離開嗎?”許漫依然感覺後怕,全身汗毛直立。

溫忻清冷的聲音傳來:“真是沒眼光,這等貨色,你也願意上鉤。”

許漫無語:“我沒想來此。”

她還想再解釋幾句,溫忻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許漫憋著口氣:“抱大腿肯定也會選溫總您這款,畢竟顏值高,身材好,還有錢。”

溫忻嘴角微微上揚:“能頂嘴,看來人沒傻。”

許漫:……

他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又打橫抱起她。

一路上沉默無語。

溫宅。

“中了迷藥,攝入量較輕,多喝點水休息會兒能自動代謝掉。”杭學民對許漫已見怪不怪。

“手上的傷口不要沾水。”杭學民包紮好趕緊退出房間,遠離陰沉自帶烏雲低氣壓的溫忻。

許漫道謝:“謝謝李醫生。”

現在臥室裡只有他們二人,安靜的能聽到心跳聲,許漫覺得很尷尬。

溫忻抱胸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地盯著她,那眼神似乎要把她看穿一般。

她低頭看床單,想到躺的床是溫忻的。

許漫雙頰泛紅,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去哪裡?”溫忻清冷的語氣中含著微微怒意。

許漫緊張解釋:“李醫生已處理好傷口,沒有大礙,我先回宿舍,這是你的房間,不能一直霸佔。”

“要是我非要讓你霸佔呢?”

許漫一度以為自己聽錯,疑惑地抬眸看向他:“這個不太好吧……”

溫忻挑眉道:“有什麼不好,你是我的人,睡在我的床上,不是很自然的事情。”

溫忻往床邊走過來,許漫緊張的抓著被子,震驚地看著他。

她什麼時候成為他的人?

前一段時間,不是還警告她,讓她不許再出現在他面前的嗎?

許漫十分不解,他的態度變化比翻書還快,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她覺得溫忻的心,比海底針還難猜。

“你不是一直不想看見我嗎?讓我不要出現在你面前。”

“我改主意了。”溫忻輕飄飄地解釋,床邊一沉,溫忻坐了過來。

許漫本能地往後退,靠在床背上。

“你什麼意思?”許漫實在猜不透,緊張的不行,心砰砰跳。

“就是留在我身邊的意思。”

四目相對,許漫看到倒映在溫忻眼中的自己,已經處於驚訝呆滯狀態。

她東想西想,想過溫忻如此做的目的,卻沒想到是這個意思。

難不成看上她?不會吧,許漫腦袋瓜子十分想不明白。

看著呆呆的某人,溫忻嘴角上揚:“今天好好休息,我溫家房間多得是。”

說完溫忻抬手摸了摸她頭頂,手法生硬,有些尷尬地離去。

直到溫忻的身影消失許久,許漫才反應過來,剛才真的不是夢,一向高冷的總裁居然也有溫柔的時候,摸小狗一樣安慰她。

許漫自動忽略他那不嫻熟的手法。

出了門,溫忻去了書房。

“在許家,許漫的身世已傳開,明天一早開股東大會,要取回許小姐母親的股份。”老林恭敬彙報。

“明早再告訴她。”溫忻眼角厲色。

“欺負許小姐人已綁起來,該如何處置?”

“先放著。”他解決起來很順手,不過按照她的脾氣,肯定還憋著氣。

一開始,他有意放任,但沒想到那群人膽大包天,一想到她蜷縮發抖的模樣,心煩氣躁。

他撤松領帶,背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聽語音留言。

耿凱:“根據許漫的反應看,她是真的失憶。”

“不過她性格和小時候挺像,明明怕的要死,也不肯妥協。”

“影片發你了。”

“阿忻,收手吧,她是真的失憶。”

“你想報復的人已經不存在了。”

“忘記她吧。”

“黃冰冰馬上要回來……”

溫忻按掉語音,輕聲說:“不記得不代表沒做過,所有人必須要為犯過的錯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