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鸝長舒了口氣。
“真的？！”
黃鸝激動的抱著李宜修親了好幾口。
“好了好啦，知道你高興，現在還有外人看著呢，這樣拉拉扯扯不太好。咱們先回家吧，我還有些話要和她談呢。”
三人一同回了李宜修家。
y看著陌生的家開口。
“你搬家了啊？之前住的那裡呢？”
“之前的還在，就是沒住在那裡。這裡也不住多久了，結婚前要買新房。”
“這樣啊。你跟我一起回你的之前的家。把你的未婚妻先留在這。有她在交流不方便，容易被主控ai監視。”
李宜修在不涉及原則的問題上，向來都是完全按y說的做的，這件事也是一樣，儘管他有些不滿y說他的未婚妻可能會監視他們。
“鸝兒，我還有事要和他回一趟之前的家。你就乖乖在這待好，晚上餓了冰箱裡還有咱們中午剩的飯菜，你熱熱吃，不用等我。有事給我發訊息。”
“行，你們去吧。早去早回。”
李宜修和y回到了，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家裡。
“先把你經歷的事情和我說說，我幫你判斷一下哪些是主控ai做的。”
李宜修鉅細無遺的回顧了這五年發生的大事小情，一股腦的全告訴了y。
“具體發生的就這麼多了。哪些是主控ai做的？”
“你所說的這個柴馨對你的感情，對你的傷害肯定是它做的。你蹲監獄和這個黃鸝對你的感情，其中一件會是它做的，或者兩件都是。你父親的死亡，公司的發展，你的升職還有學業等等這些，應該都沒有被它影響。”
“果然是這樣，我就知道，這個柴馨對我的感情很奇怪。真是搞不懂她為什麼喜歡我，而且還在用喜歡當藉口害了我。不過她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沒有意義，這個世界不用遵循物理規則。只要主控ai願意，可以立馬叫這個柴馨復活在你面前。”
“呃，那死亡對她而言有什麼意義嗎？意思是她也不算是活物？整個世界就我一個是真實的人嗎？”
“你終於明白了，對，就是如此。”
“……那我為她的死糾結了那麼久，還要自盡，就一點意義也沒有了。”
李宜修感覺精神受到巨大的，難以想象的衝擊。難以名狀的眩暈感讓他頭眼昏花。他捂著頭緩了好久。
“黃鸝……也是一樣的嗎？”
“整個世界，只有你一個是真實的，其他的人，全都是一行一行的編碼。”
“我有點接受不了，為什麼會有這種事。我為什麼沒生活在正常的世界？”
“你很在意真相嗎？虛擬的還是現實的對你而言很重要嗎？”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只是很生氣。感覺好像我在被人耍一樣。”
“被主控ai耍嗎，確實如此。”
李宜修被一種憤怒的情緒充斥整個胸腔，憤怒的他，一拳拳捶在牆上。
“我在這個世界的喜怒哀樂，生離死別，全都被它掌控的是吧。那我在這裡生活的一切，有什麼意義？這個主控ai在哪？我要找它好好談談。”
“肯定是在這個世界之外，現實的世界。我知道在哪兒。但是很遺憾，這傢伙被設計之初就沒考慮過有和人溝通的需求，它是沒有語言功能的。只能透過執行它的語言邏輯，才能推測它的行為邏輯。”
“那，黃鸝和監獄至少有一個是被安排的是什麼意思？主控ai設計讓我進的監獄的話，黃鸝就是因為真心愛我所以才會陪伴我的嗎？如果我是不小心失手殺掉的柴馨，並且深深地陷入自責，想要自盡，那，黃鸝就是這個主控ai派過來，給我準備的安慰劑嗎？”
李宜修越說話越喪氣，說到最後，委屈的快哭了。痛苦的揪著頭髮，陷入了深深地自我否定之中。
“所以我五年前才不能不告訴你真相，那會告訴你，你肯定什麼都不能接受，直接就自鯊了。”
“黃鸝……是真心喜歡我的嗎，被我所吸引所以愛我的嗎？還是隻是主控ai可以安排了必須強制喜歡我？”
“虛擬世界的兒女情長有什麼意義嗎？只要你想，我可以入侵一下主控ai，讓全世界的人都對你產生好感。”
“她是真的喜歡我，還是被安排喜歡我？”
李宜修還是痴痴的繼續追問。
“唉，也對，你都是要在這裡結婚的人了。我可以告訴你我的推測。但是你真的要聽麼？”
李宜修沉默良久。沒有被安慰，但是沉默彷彿就是他的慰藉。
“不用了，我確實不必知道。”
“不錯，你確實成長了不少。”
李宜修沒有繼續說話。陰沉沉的起身，給y沏茶。
他陷入了很深的自我否定之中。否定自己曾經付出的努力，否定自己的情感，否定自己自己的一切。
“y，你知道嗎。有次黃鸝帶我去占卜了一次塔羅牌。”
y“哦？那結果怎麼樣？”
李“逆位的倒懸者。說這就是我的命運。”
y“有點意思，不過現在看，確實已經應驗了一半。”
李“如果，我現在自殺會怎樣？”
y“腦死亡，現實中變成植物人。根據我的判斷，你的情緒還是不夠穩定，一直不夠堅定。”
李“我想去現實的世界。”
y“現實的世界？已經是你這個世界的時間線幾百年之後了。人類都快滅絕了。依我看，還不如這個虛擬世界舒服呢。”
李“如果你不和我說這件事，那我可以一輩子被矇在鼓裡。但是你說了，我就不能裝作不知道世界是虛假的。我不想留在這裡。”
y“呦，有點骨氣啊。倒是我小瞧你了。我可以帶你回去。前提是你要幫我一個忙。”
李“可以。什麼忙？”
y“去另一個世界，時間線大約是1935年的。有一個人，他是你的同伴，需要你幫助他，不論你將來要做什麼，他都是你最好的領導者。你要帶著他一起回來。”
李“你為什麼不自己去，你不是能來我的世界嗎，為什麼不能去他的。”
y“他的世界被主控ai更強力的監控著，我根本進不去，試過幾次了，全都被立刻驅離了。”
李“我答應你，那我要怎樣帶他回來？”
y“他在完成他的使命，你只需要幫助他完成。他自己就能直接在現實醒來。到時候你需要快速回到這個世界。他可以從真實的世界幫你醒來。”
李“為什麼他能自己醒來，我不能？”
y“他是領導者們優中選優的卵細胞培育的。是最有領袖潛力的人。完成自己的使命，被主控ai判定合格之後，主控ai會自動解除對他的控制。他自然會醒來。”
李“現實世界就他一個活人了嗎？不能直接找個人把他和我叫醒嗎？”
y“現實世界有多少人，我並不知道。咱們在一艘太空船上。這艘船駛離母星已經五百年了。船上包括你總共三個人，全部都在休眠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