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臺下眾人對姐姐的不屑,鳳熾臉上閃耀著耀眼奪目的光芒。

她就知道,哪怕自己生父身份不顯,可是自己的法術卻在姐姐之上。

鳳熾勾起嘴角,握住鞭子的力量又加重了幾分。

“鳳燼!”

一陣溫和有力地聲音飄入到了少女的耳中。

“認輸吧!不要爭這個第一好嗎?是你最終是技不如人,又何必苦苦掙扎。”

看著臺上父親還是那種謹小慎微的神色,鳳燼只覺得格外討厭,她還是想著垂死掙扎。

這時,她雙手蓄滿最後一絲靈力,想要再拼死一搏,鳳燼不顧脖梗之處咕咕地流血和撕心裂肺地疼痛,在大家都以為她必敗之時,立馬一個旋轉來到鳳熾身後,還沒等鳳熾反應過來,鳳燼便立馬取下頭頂的髮簪,使出渾身力道,直直插入鳳熾握住鞭子的右手。

這一力道可謂是使出了渾身力氣,一下子便直穿鳳熾的掌心,疼得鳳熾立馬尖叫出聲,鬆開了手中的鞭子。

而坐在臺上,原本風輕雲淡的鳳帝見此場景便立馬坐不住了,只見她背後立馬長出一對金色的翅膀,只是在一瞬之間便飛到了站臺上,接住了快要倒下的小女兒。

鳳燼還沉浸在自己終於可以活下來的慶幸之際,鳳帝一掌就把她打入臺下。

這撕心裂肺的疼痛讓鳳燼永生難忘,她只覺得天旋地轉,今日的太陽似乎格外毒些,血好像流地更多了,“滴答!滴答!”

只是,沒有人會看這個不受女帝待見的女兒,只有坐在臺上的君後終究還是忍不住立馬飛到自己女兒的身邊。

鳳燼只覺得自己渾身的內臟都好像被女帝這一掌給打得錯位了。

真的好疼!

鳳燼現在已經來不及關注圍在鳳熾身邊關心她的眾人,她現在的腦子裡面只有兩個字,“好疼!”

她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肯定會沒有命的。在這時,她落入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不用看,鳳燼也知道這是自己的父君,她有些想要從父君的懷裡掙扎出來,若不是他的話,今日自己本可以得第一,不必遭此磨難。

就因為父君想要委曲求全,不想讓母皇為難,所以便就委屈了她。

她心中恨啊!怎麼不恨呢?但是在長大成人的這五百年間,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也是父君呀!這又讓她如何恨。

看著在自己懷裡,即使是受了重傷,眼皮都沒有抬不動的女兒,可那表情還是那麼倔強,鶴雲飛心中並不好過。可是他能有什麼辦法呢?鶴族勢微,他也只得做低伏小才能夠保全自己與女兒的性命,只可惜女兒從小就要強。

只希望她能夠吸取教訓,從此以後韜光養晦,那才是正理。

鶴雲飛連忙運用靈力檢查女兒的身體,想要給她治傷,在檢查的時候,他猛然發現自己女兒的身體居然已經傷成這樣了。

他心裡也不好過,自己的妻主怎麼能夠對女兒這樣呢?這也是她生的女兒呀!

他看向懷中輕得跟一片羽毛似的女兒,心中的愧疚又多了幾分,來不及多想,他連忙運轉功力給女兒治傷。

“我說皇姑父,你的女兒打傷了皇姑母的心頭肉,你居然還敢給她這個罪人治療。”

一道尖銳的聲音傳入到鶴雲飛耳中,鶴雲飛渾身一震,不用抬頭也知道,這就是鳳族宗氏之女鳳靈。

“她傷得很重,若是有什麼責罰,隨後再說,再說了,現在是在比試,有一些磕磕絆絆是難免的。”

“什麼磕磕絆絆?她能夠和熾兒妹妹比嗎?她就是一個賤人,她倒是死不足惜,居然敢故意弄傷熾兒妹妹的手,這就是罪該萬死。”

這種話他都不知道聽了幾百年了,以前只是儘可能把這種聲音遮蔽在外界,可如今各族都還在。

若看到他這個君後地位如此低下,也不知日後女兒前途該當如何。

這個鳳靈從來都是這樣,只是他現在,一無妻主的寵愛,二無父族的庇佑。也只得咬牙低三下四地去乞求。

“郡主,求你讓我救救我的女兒,她現在傷得實在是太重了。”

“重嗎?她死了倒也活該。”

在這時被眾星捧月包圍著的鳳熾,早就已經在鳳帝,又是靈藥,又是包紮,又是靈力的治療下已經好了大半。

聽到鳳靈這般侮辱自己的姐姐,她只覺得分外痛快。

她立馬緩緩睜開眼睛,用一種極其輕柔語帶憐憫之意的聲音開口道:“母皇,你就別怪姐姐了,她也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我技不如人,還求你放了姐姐。”

看著懷中女兒眼眶紅紅的,女帝只覺得心如刀割。

旁邊一個身著藍色長衫,一頭烏黑長髮僅用一根飄帶半挽著,肌膚如玉般有著淡淡光澤,脖頸處肌膚細緻如美瓷的男子,捏著衣袖,眼眶紅紅的似乎要滴出淚來。

在他將哭未哭之際,偷偷透過人群看向倒在血泊之中的父女二人,眼裡有一閃而逝的得意,不過還是接著自己女兒的話,朝鳳君求情。

“妻主,求您就不要怪罪嫡長公主了吧!畢竟她是嫡長公主,我們家熾兒只是一個受我拖累的小公主罷了,再計較下去,別人該說念奴不懂事了。”

在場的眾人便也懂得,為何女帝不寵愛其他妃嬪,卻獨寵這位皇貴君,原來他不僅長得千嬌百媚,撒起嬌來,不要說是女人了,就連男人都覺得有一些受不了。

“我的念念和阿熾就是太善良了。”

“就是呀!小公主、皇貴君你們兩個就是太善良了,你忘記剛才那位是怎麼對待小公主的?又忘記鶴族當年是如何叛亂的,若不是女帝心慈留了他一命,哪能容得他苟活於世,如今居然還敢這般囂張。”堂堂君後母族居然發動叛亂,也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要我來說,這鳳族有一個天賦異稟的小公主就已足夠,何必留下一個資質平平的長公主佔了那嫡長之名呢?”

“當年鶴族叛亂又並非中宮過錯,他們父女倆到底是無辜的。”皇貴君又以帕掩面低低為她們求情。

這些閒言碎語,被正在與鳳靈苦苦糾纏的君後聽了個清清楚楚,他無奈,只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