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篇:進展
弗雷德:你們聽說了嗎?小天狼星要收養哈利了。
湯姆:真的嗎?為什麼?
喬治:因為他是哈利的教父啊。
弗雷德:而且據說哈利之前住的那家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他一直很討厭暑假回家。
喬治:有好幾次,就因為不想回家,他跑來了我們家住。
湯姆:這就說得通了。既然布萊克已經洗清了罪名,他就沒有理由不接管對哈利的監護權。更何況,伏地魔已經被永久關起來了。
喬治:你確定是永久嗎?
湯姆:非常確定。我能感覺到他很虛弱。至少,他不會很快從那裡出來。
弗雷德:那我就放心了。
盧娜:你們三個能不能不要在課堂上傳紙條!你們應該專心聽講。
湯姆:你不是也在開小差嗎,洛夫古德小姐。要知道,這裡正在上的是魔法史課,我們三個可能是整間教室裡唯一還醒著的學生。而你,我想現在應該是在上變形課吧,更應該專心聽講的是你。
喬治:嘖嘖,盧娜。
弗雷德:哦,親愛的盧娜,我們把你變成了一個叛逆的學生。
盧娜:我要收起我的紙條了。今天的剩餘時間,我都不會再搭理你們了。
湯姆:不過我們晚些時候還要去魔藥俱樂部見面的,對吧?
……
喬治:哇,她真的不理我們了。
湯姆:她很擅長這個。當我還是一本日記的時候,她經常懲罰我,把我放在抽屜裡,好幾天都不理我,有時甚至好幾個星期。
弗雷德:為什麼懲罰你?
湯姆:都是些小事。說風涼話,發表刻薄的言論,對一些事物表達陳舊和偏執的看法,請她代替我執行一些謀殺和折磨的小任務。
喬治:有時我真的很好奇,那個女孩是怎麼做到沒把你丟進垃圾桶裡的。
湯姆:我也很好奇。
……
斯內普:我想你們當中應該沒人知道有什麼地方可以容納一隻成年的鷹頭馬身有翼獸吧?
喬治:呃……什麼?
弗雷德:天哪,教授,這可真是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問題。
斯內普:呃,都是布萊克的錯。他去年騎著海格養的鷹馬逃離了學校,現在他不再逃亡,打算定居倫敦,但沒地方安置那隻鷹馬。
湯姆:不能把它送回海格那裡嗎?
斯內普:恐怕不行。去年,因為德拉科的事故,盧修斯·馬爾福一直試圖處決這隻動物,如果把它送回學校,又被人發現,它可能會再次面臨被處決的命運。我們正在想辦法給它找一個新家。
盧娜:我去問問羅爾夫。斯卡曼德家有一個小型的神奇動物保護區,是她父母幾年前創辦的。他們可能有地方收留這隻鷹馬。
斯內普:太好了,謝謝你,盧娜。
湯姆:哦哦,羅爾夫前來救援,真甜蜜。
盧娜:我以為你們現在是朋友了。
湯姆:是啊。
盧娜: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尖酸刻薄?
湯姆:我沒有。你向你的男朋友尋求幫助,讓他幫助你幫助曾經幫助一名逃犯躲避追捕的鷹馬找到家,互幫互助,真的很甜蜜。
盧娜:那是一名無辜的逃犯。
湯姆:曾經綁架過你的無辜逃犯。
盧娜:那是意外。
湯姆:哪有意外的綁架?那是一次非常蓄意的綁架。
盧娜:但那次事件中,他對我表現得一直很友好。
湯姆:是的,他很友好地綁架了你,還很友好地綁架了你的一個朋友來陪你。
盧娜:哦,閉嘴。
斯內普:詳細說說你幫助布萊克逃跑那段?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我還以為他逃離學校的時候,你在醫院病房裡躺著呢?
盧娜:是的,我在……但我也不在。
斯內普:什麼?
湯姆:這中間可能涉及某個時間轉換器的小故事。
斯內普:我得聽聽這個故事。
弗雷德:我們也要聽。
喬治:我們也要聽。
湯姆:你們兩個當時都在場,是你們幫的她。
弗雷德:我知道,但聽故事總是更有趣。
盧娜:內容太多了,我不打算寫在這裡。放學後在魔藥教室見,我會當面告訴你們。
斯內普:好主意。這樣我就可以當面對你的違規和魯莽行為作出訓斥。
喬治:我會帶上爆米花的。
……
盧娜:羅爾夫說他們有地方收留巴克比克。
斯內普:太好了,我會通知布萊克的。謝謝你,盧娜。
盧娜:不客氣。
……
斯內普:盧娜,我去告訴布萊克關於巴克比克的事時,盧平教授正和他在一起。盧平教授讓我拜託你,能否請斯卡曼德先生問問他的父母,他們的保護區是否還有工作機會,他們是否願意僱用狼人。看來,自從離開學校後,他的職業前景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盧娜:哦,可憐的盧平教授,我去問問。
……
盧娜:羅爾夫的媽媽說保護區有空缺職位,他們很樂意僱用狼人,請盧平教授直接用貓頭鷹聯絡她。我會把聯絡方式告訴你的。
斯內普:太好了,謝謝你。
盧娜:沒關係。
斯內普: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變成了那些該死的“掠奪者”的傳話筒。
湯姆:如果我告訴你,你是個很出色的傳話筒,你會不會好受點。
斯內普:真奇怪,湯姆,那並沒有讓我好受點。
(作者的話:大家好,新年快樂!很抱歉讓大家久等了,這全怪我的寫作障礙。我希望儘快給這個故事畫上句號,希望它能以一種皆大歡喜的方式結束。我想我接下去還有兩三篇要寫。再次祝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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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篇:寬恕與復仇
湯姆瞪著面前的門,挪了挪腳,手指緊緊扣住他手中的盆栽容器。“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問盧娜。
盧娜嘆了口氣。讓她的朋友走到這一步真是費了好大勁,而且同樣的問題,他已經問了她好幾天。
“因為這是正確的事,湯姆。”
“但這又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你至少得道歉。”
“那為什麼要帶上天竺葵?”
“向別人道歉的時候,送點禮物總是好的。”
對這位前魂器來說,這些答案聽起來很荒謬。但透過觀察盧娜的臉色,他看得出,自己已經拖延得太久,她的容忍已經達到了極限。
“好吧!”
湯姆咬緊牙關,推開門,走了進去。他的心情依然很沮喪,他不想這麼做,但又不得不這麼做。盥洗室比他記憶中的更加荒涼破敗,可能是因為自從裡面常駐了幽靈後,就再也沒人用它了。
當他們走進來時,那個幽靈正在廁所的隔間裡進進出出,看見他們,立刻飄了過來,衝他們打招呼。“嗨,盧娜,真高興再次見到你。這個男孩是誰?他是你的朋友嗎?你以前從未帶過朋友來。你為什麼帶他來?你知道男生是不允許進來的。這裡是女生的盥洗室,知道嗎?不允許男生進入。”
“你好,桃金娘。”盧娜高興地打招呼,“這是湯姆。我帶他來見你,是因為他有很重要的話要對你說。是吧,湯姆?”
湯姆的肋骨被人用手肘狠狠戳了一下,這使他不得不行動起來。“嗨,是桃金娘嗎?嗯……你可能不記得我了,但是……”年輕人停頓了片刻,思考該如何用最恰當的措辭來表達,“說來話長,其實我和你是同學。我……嗯……情況有點複雜。我曾被封存在一本日記裡,封存了很長時間,最近才被放出來……所以,你看,我還是這麼年輕。”
他看著幽靈,想確認她是否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那個透明的女孩只是瞪著他,就像看著一個瘋子。她疑惑地轉頭望向盧娜。盧娜點點頭,表示湯姆說的都是真的。於是幽靈飄過來,湊近,更仔細地端詳他,幾乎貼在了湯姆的臉上。
湯姆站得筆直,沒有退縮。
“好吧,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這真是個奇怪的故事,但我信了。那麼,我活著的時候,你也在學校?嗯,可我不記得你了。我們不是朋友。我那時甚至沒有朋友。那你為什麼來這裡?”
湯姆咬了咬牙,稍微後退了一點。他不知道這個幽靈在聽到他即將說出的話後,會作何反應。
“嗯,事情是這樣的,你死去的那天,就在這間盥洗室裡,我……呃……我就是那個……在這裡……和你在一起的人。”
這些話讓那個死去的女孩有了反應,她飄得更近了,她的鼻子幾乎陷進了湯姆的鼻子裡。她凝視著他的眼睛。
“你就是那個發出嘶嘶聲的人?”
“是的。我說的是蛇語,為了開啟密室。”
“什麼?”
“密室。學校下面有一間密室。那邊有一扇門……”他指了指水槽,“我當時正在開啟它。我沒意識到你在這裡,直到你從隔間裡走出來。”
“所以你殺了我?”她尖銳地問道,略帶疑惑地把頭歪向一邊,越湊越近。
“不……呃……是的……呃……嚴格來說,是蛇怪殺了你。”
“什麼?”
“一條巨蛇。住在密室裡。”他解釋道。
“它殺了我?因為你把它放了出來?”
“是的。”
“所以,這是個意外?”
“呃……”湯姆後退了一步。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真的感到了內疚。“不,是我命令它殺了你。你……呃……如果你看到我,你就會成為目擊證人,所以我……呃……我必須在你看到我之前幹掉你。而且,你是麻瓜出身。那時的我對麻瓜出身的人……有些偏見。”
“所以是你殺了我?”她又問了一遍。
“是的。”湯姆終於承認,“很抱歉,為我所做的一切。”
奇怪的是,湯姆坦白他的謀殺罪行後,女孩並沒有做出更激烈的反應。她只是越靠越近,似乎想看透他的心思。從技術上說,作為一個幽靈,她也許真的能看透湯姆的心思,只要穿過他的頭顱,檢視他的大腦就可以了。不過,就算真的這麼做了,恐怕她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湯姆意識到,她還在緊盯著自己。他連忙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覺得自己也許應該說點什麼。
“事實上,正是因為殺了你,我才得以製造出我這麼多年一直生活在其中的魂器。”他不情願地承認,“這也是為什麼我現在能站在這裡和你說話的原因。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我欠你一條命。”唉,這種負罪感真是太難受了。
湯姆苦笑著,遞出手裡拿著的盆栽。桃金娘困惑地低頭看了一眼,又把目光投向了他。
“那是什麼?”她懷疑地問。
“這是天竺葵。”盧娜解釋道,“這是湯姆送給你的禮物,為了表達他的歉意。”
幽靈的臉再次扭曲,但表情漸漸緩和,她似乎在思考這盆植物。
“給我的?”她問道。
“是的。”湯姆點點頭,舉起植物給她看。
桃金娘在她的幽靈眼鏡後面眨了眨眼,看起來有些困惑,然後開始繞著植物快速飛行,從不同角度觀察它。當她穿過湯姆的胳膊,直接飄進他懷裡的時候,湯姆嚇了一跳。
她再次把臉貼近湯姆,不知為何,女孩臉上綻放出的笑容讓湯姆感到更加緊張,甚至比被她直勾勾地盯著還要緊張。“還從來沒有哪個男孩給我送過花。”她興奮地尖叫道。
“是我殺了你。”湯姆近乎絕望地提醒道。
“沒關係。”她笑著,眼睛睜得大大的。“我不介意。”
“哦……好吧。”這真是個驚喜。
“我父母很難過,你知道嗎。”女孩說。那一瞬間,她的臉上浮現出悲傷的表情。“我試圖在葬禮上和他們說話,但這嚇壞了那些麻瓜客人,魔法部不得不抹去所有人的記憶。現在,他們也都已經去世了。不過他們不在這裡。他們去了別的地方……另一個地方。”
盧娜悲傷地笑了笑。“我媽媽也去了那裡。”
兩個女孩相互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彼此的心思。湯姆也稍微放鬆了點,慶幸她的注意力暫時從他身上移開了。不過,他那愚蠢的好奇心很快又把他推了過去。“方便的話,我想問問,桃金娘,你為什麼沒有去……那個地方?”
他設想過,對方可能因這個問題而產生各種反應,憤怒、悲傷、無奈,但女孩臉上露出的那種瘋狂的笑容絕對不在他的設想之中。
“奧利芙·霍恩比!”她興奮地尖叫道。
“誰?”
“就是她!就是因為她,我那天才會獨自一人跑到盥洗室來!那個可惡的女孩。她一直嘲笑我戴眼鏡,於是我跑到這裡來,安靜地哭了一場。”
盧娜看起來有些傷心,湯姆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自己被人欺凌的經歷。他還知道,如果可能的話,盧娜現在肯定會走過去,緊緊地握住幽靈的手。
“不過,我挺過來了。”桃金娘尖叫著大笑起來,“哦,是的,我挺過來了。我讓她後悔當初戲弄了我。”
“你是怎麼做到的?”湯姆突然對這個話題產生了濃厚興趣。不管盧娜怎麼看待欺凌行為,湯姆始終覺得,復仇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我纏著她不放!”桃金娘狂笑道,“每時每刻!每時每刻!我讓她知道,我的死是她的錯。當然,現在我知道了,也是你的錯。但主要是她的錯!即使在她畢業後,我依然一直陪著她。一陪就是好多年!好多年!”那尖厲的笑聲聽起來近乎瘋狂,但湯姆卻覺得很悅耳。“她已經吸取了教訓!我保證她吸取了教訓!”
幽靈在房間裡輕快地飄來飄去,臉上帶著柔和的微笑,彷彿在回味一段真正愉快的記憶。“那些年對我來說是快樂的。”她說,“我看著她。到處跟著她。讓她痛苦不堪。我本可以永遠纏著她的。”
“那你為什麼不永遠纏著她?”湯姆問道,假裝沒看見盧娜臉上的驚恐表情。
“她最終說服魔法部,對我強制執行了愚蠢的限制令。我再也不能離開學校了。”
“真可惜。”湯姆同情地說道。
“是的。那真是可怕的一天。他們強行把我繫結在了我的死亡之地,判我永世只能在這間老舊的盥洗室裡出沒……當然,偶爾也會出現在其它盥洗室裡,”她補充道,“甚至會被衝進湖裡,在湖裡遊蕩。你知道,人魚並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友好。”
“哦,是嗎?”盧娜突然插進來問道。她對最後那句話感到驚訝,以至於完全忘了桃金娘剛才承認她對以前的同學施加了多年的折磨。“人魚長什麼樣?我好想見見她們。”
“最好別見。”桃金娘對她說,“她們喜怒無常,長相醜陋,喜歡尖叫,有尖銳的牙齒和爪子,還有尖尖的耳朵和尾巴。我敢肯定,她們還有其它尖銳的東西。如果可能的話,我建議你們最好離她們遠點。”
“真是太可惜了。”盧娜不無遺憾地說道。
湯姆衝她翻了個白眼。
“盧娜,你從來就沒有見過人魚,以前也沒說過想見人魚。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在乎她們長什麼樣呢?”
“好問題。”
“謝謝。”
“但我還是覺得有點遺憾。”
“我們待會兒可以去看看夜騏。”湯姆提議道,“那會讓你開心起來的。”
“好主意。哦,桃金娘,你想和我們一起去看夜騏嗎?幽靈能看見夜騏嗎?只有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它們。自己死了是否也有同樣的效果?嚴格來說,你看見過自己的死亡,不是嗎?”
“如果桃金娘和我們一起去,到時候不就知道了。”湯姆說。
“夜騏不是在森林裡嗎?”幽靈說,“我想我到不了那麼遠的地方。”
“但你能到湖裡,不是嗎?我會把它們牽到湖邊給你看的。”盧娜說。
幽靈女孩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她飄動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似乎難以抑制自己的喜悅心情。“聽起來真棒,我們現在就去嗎?可以嗎?”
湯姆和盧娜交換了一下眼神,確認雙方暫時沒什麼其它安排,然後聳了聳肩,表示接受。“當然可以。”
“太棒了。我們走吧,我們走吧。”桃金娘歡呼道,“快把我沖走。”
幽靈隨即飛向了最近的馬桶,坐進馬桶裡,探出腦袋,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請拉一下那根鏈條,好嗎?”
當盧娜伸手去拉鍊條時,湯姆意識到自己手裡還捧著那盆天竺葵。“你想把這個放哪兒?”他問。
桃金娘的眼睛再次亮了起來。“哦,就把它放在最後一個隔間的馬桶蓋上吧。”
“你不想把它放在窗邊嗎?”湯姆問道,“那裡光線更充足。而且,你需要每天給它澆澆水。你能使用水龍頭吧?”
“我當然能用水龍頭,但我不想用。”桃金娘說著,那略帶瘋狂的笑容又回來了。她盯著這盆植物,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把它放在那裡,看著它慢慢死去。”
說完,她自己伸手拉了一下鏈條,然後縮回馬桶,任憑自己被嘩地一聲衝進湖裡。
“你知道嗎,”湯姆把植物放在她指定的位置,對盧娜說,“這很奇怪,但我覺得我喜歡她。”
盧娜聽了桃金娘剛才那番話,好像有點懵。她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轉身向門口走去。“來吧,湯姆,我們去找夜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