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夏亦初趕到地鐵站的時候,侯詩澤正坐在長椅上低著頭。
看了看周圍,夏亦初走到了侯詩澤旁邊。
“林雫已經通知復仇秀總部的人了,你父親沒事,母親現在被送到醫院搶救,也並非沒有生機。”夏亦初安慰道。
“為什麼........父親沒事。”
“那個嗎,殺手似乎在襲擊的時候驚醒了你的父親,讓你的父親有機會逃出去。”夏亦初思考了一下後解釋道。
“原來如此,門口的那些血腳印是他的啊........”侯詩澤喃喃著,突然苦笑了一下,“軟弱的性格是會遺傳的嗎。”
“什麼?”
“我只敢對著處刑臺上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任人魚肉的罪犯叫囂罷了,明明殺母仇人就在眼前,我卻連抓住他的勇氣都沒有。”看著自己的雙手,侯詩澤喃喃道,“我這樣的傢伙,根本就.........”
“先去醫院吧。”夏亦初打斷了侯詩澤,“要懊惱也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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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手睜開眼睛,感覺到身體一陣不適感,定睛一看,自己的四肢已經不翼而飛,斷口處纏著繃帶。
“你,你們!”殺手大驚失色,抬頭看去,看到王光無正笑呵呵的拿著她的胳膊。
“身為女殺手,能有這樣乾淨利落的手法還真是不容易,或者說很少見。”王光無笑眯眯的說著,把她的斷臂扔到了她面前,“你胳膊上有個十字架一樣的紋身,之前李櫻她們身上也有類似的紋身,是你們組織的標配嗎?”
殺手沒有說話。
“哈哈,我就猜到了你什麼都不會說,畢竟是專業的殺手,沒有李櫻那種特殊情況應該會對組織守口如瓶的吧,而且看起來,你還做過疼痛訓練,沒給你打麻藥砍了你的胳膊腿你也沒有疼醒。”
“.......既然知道這件事,就殺了我吧。”殺手沉默了一下後說,“不管你怎麼折磨我我都不會透露一個字的。”
“我們也沒想讓你透露什麼,你猜為什麼導演把你扔給我後就離開了?”王光無又拿起了殺手的另一條斷臂擺弄起來,“只是把你留給我折騰著玩而已。”
“嘁!”殺手咂了咂舌,皺緊了眉頭。
“暗殺應該還會繼續,手段也會更加精密,畢竟反覆仇秀那群傢伙就是咬住人不鬆口的瘋狗。”一根一根的掰斷斷臂的手指,王光無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不過無所謂了,就算成功了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無非是再換一個導演罷了。”
緊接著,王光無站起來,一把拎起被砍成人棍的殺手,裝到了一個麻袋裡。
“你要做什麼?”
“你猜啊。”王光無笑眯眯的將麻袋背在了後背上,“你的臉蛋還是不錯的,之前沒少跟別人上床然後施行暗殺吧?”
揹著麻袋走了一段距離,很快殺手就感覺自己被王光無扔到了地上。
掙扎著把頭伸出麻袋,殺手發現自己被扔到了一處工地上,而一群工人已經圍住了自己。
“兄,兄弟,真的五十塊錢一次嗎?”一個工人嚥了口唾沫後忍不住問道。
“嗯哼,你要交一百塊可以玩兩次。”王光無數著手中的錢說道。
“那個,不,不犯法吧?”
“你不說,我不說,就算犯法又怎麼樣?”王光無說著,瞥了幾人一眼,“我說,我這可是看你們工作辛苦給你們送福利,你們要不敢我就找別人去了。”
“別別別,我們錢都交了。”一個工人忍不住了,直接把那個殺手從麻袋裡拉了出來。
“你,你們幹什麼!”殺手大驚,完全沒想到王光無的折磨會是透過這種方式來呈現。
“幹什麼?幹你!”
幾人立刻撲了上去,沒有四肢的殺手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小心別玩死了,我還有用呢。”王光無笑著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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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醫院,手術室的燈還亮著,林雫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啊,你們來了。”看到二人後,林雫走向了侯詩澤,“你父親在那個病房........”
侯詩澤像是沒聽到一樣,失魂落魄的坐在了旁邊的長椅上。
“醫生說傷口太大失血過多,而且刺到了要害,手術成功的可能性很小。”林雫見狀湊到夏亦初耳邊小聲的說道。
“我聽到了。”結果侯詩澤說。
“.......”這下林雫和夏亦初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很快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從裡面走出來,摘下了已經濺上鮮血的口罩,無奈的搖了搖頭。
“侯詩澤,你........”
沒等林雫說完,侯詩澤直接走向了剛剛林雫所指的父親的病房。
推開病房的門,父親正坐在病床上,雙眼無神。
看到侯詩澤後,父親頓時活了過來,雙眼充滿了怒火。
“你這混蛋,還好意思來見我!”父親直接朝著侯詩澤吼道,“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你媽媽才會被殺!”
“你身上的傷呢?”侯詩澤沒有回答,直接說道。
“你說什麼?”
“你身上,怎麼一處傷口都沒有。”侯詩澤的聲音有些沙啞,攥緊了拳頭,“剛看到殺手,你就跑了是嗎,你就踩著我媽的血跑了是嗎,連鞋都來不及穿?”
“你說什麼,你他媽再說一遍!”父親怒了,直接抓起一旁的血壓儀扔向了侯詩澤,侯詩澤根本沒有閃躲,任由血壓儀砸在了自己的頭上,鮮血頓時順著侯詩澤的額頭流了下來。
“你瞧,你現在,不是很厲害嗎。”侯詩澤咬著牙,攥緊了拳頭,“為什麼面對殺手的時候就慫了?”
“你........”
“我問你,你現在的脾氣,那時候跑到哪兒去了!”侯詩澤扯著脖子,用力的吼道,“只會,只會窩裡橫,只會對比你弱小的人露出獠牙來嗎!”
“為什麼活下來的人是你,為什麼去死的人不是你!”
“要是被殺的人是你就好了!”
吼完這句話,侯詩澤奪門而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林雫看到這一幕想要追過去,卻被夏亦初攔住了。
“你去了也不知道說什麼吧?”
“........他不會想不開嗎?”
“最多也就是辭職,他還沒昏了頭,剛剛那些話分明就是說給他自己聽的,讓他冷靜冷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