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對待女人,更是從不曾停留半分目光。

可偏偏這樣的人,卻喜歡上了性子單純率性的席晴。

席晴人如其名,性子溫和舒適,笑意盈盈的眼眸看人時,就像一輪熾熱的暖陽。

席晴和顧言辭的第一次相見,是在三年前。

命運捉弄般的相遇,讓兩人開始有了牽扯。

或許是見色起意,也或許是一見鍾情,第一次見到席晴,顧言辭心中便有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很久很久之後,他才明白,那是一種近乎病態的佔有慾。

在兩人第一次正式見面之前,顧言辭經常聽說有關席晴的各種事跡。

席晴成績好,性格好,長的又好,是大學期間公認的校花。

大學短短几年,席晴手中的獎項和競賽多不勝數。

與這些優秀獎項一起傳入顧言辭耳中的,還有數不清的男生給這位公認的校花表白。

在沒見過面之前,顧言辭只把那些傳言當成生活的調劑品,聽聽也就過了,從未上心。

可當第一次見了面後,心底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情愫卻不知不覺地在心底滋生髮酵。

那次的見面,席晴並沒有放在身上。

顧氏豪門未來的繼承人,這種身份上有些天塹鴻溝的人,席晴並不會多耗費心神在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身上。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畢業找工作。

席晴履歷優秀,憑藉著自己過硬的實力進入了顧氏集團。

兩個星期後,顧言辭在公司見到了席晴。

或許是出於心底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影響,顧言辭將她調到了秘書處,成了他的私人秘書。

長久相處下來,顧言辭對席晴的那種隱晦的佔有慾越來越強。

但他很會偽裝,平時在和席晴的相處中,他是公私分明的領導,更是對她多加照顧的學長。

並且他言行舉止很有分寸,不會讓她覺得不舒服,又能將彼此的度把控得很好。

這樣的人,長久相處中,席晴自然會動心。

在察覺到她對他有了感情後,顧言辭提出交往,兩人順理成章在一起。

席晴雖出身普通,但她從小生活在健康有愛的家庭中,養成了陽光明媚率性的性格。

在顧言辭在一起後,席晴並不像其他那些攀炎附勢的女人一樣,整日只會裝柔弱博取同情,裝成純潔林小晴花。

相反,在自身性格的影響後,席晴對待感情十分純粹。

愛就是愛。

喜歡就是喜歡。

她喜歡顧言辭,那麼便將一腔真情都給了他,在熱戀相處中,也從不吝嗇表白。

他想聽她說喜歡,想聽她說愛,她便順著他的意,隔三差五對他表白。

席晴是偏向獨立性人格的人,她不會為了愛情和家庭而放棄自己的工作。

然而顧言辭,卻只想讓她的目光放在他一個人身上。

不想讓她離開半步,也不想讓她和任何異性有交集。

他想獨佔她。

將她永遠藏在一個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

這種觀念上的差異,自然讓兩人在平時相處中出現分歧。

席晴想出去工作,想靠自己養活自己,不想做他的金絲雀。

本來他們兩個之間就有出身上的差距,席晴想靠實力證明自己能和他匹配,向所有人證明她能和他並肩與共。

而不是成為一隻搖尾乞憐的金絲雀,被他藏在一個見不得光的地方。

一個想靠實力證明,一個想私藏。

長久下來,兩人之間的口角自然不斷。

觀念的不合,以及日常中細微之處的小事寒心,隨著時間的積累而加深加劇,只需要一根導火線,便能徹底引燃。

在這三年的相處中,顧言辭最喜歡席晴對他表達愛意,也常常要求席晴對他表達愛意。

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確定,他可以一直抓住她。

她會永遠留在他身邊。

都說感情是相互的,需要兩方一起努力。

若是其中一方從不維護,另一方再怎麼堅持,總有一天也會寒心離開。

在顧言辭和席晴的相處中,顧言辭永遠是處於高高在上掌控的那一方。

他想要席晴所有的注意力和目光,卻還吝嗇的不願向她表達自己的感情。

長久相處下來,席晴越發覺得,她是他圈養的一隻雀兒。

一隻沒有自由,每天只能依附著他的雀兒。

兩人粉飾和平的爆發點,是一週前的一天。

那天大學時期幫過席晴很多的一位學長岑溪留學回來,兩人碰巧見面後,岑溪提出一起吃頓飯,席晴被顧言辭關在別墅中太久,長時間的壓抑下,她也需要一些自由空間,便答應了下來。

可中途卻被顧言辭突然撞見。

從那天后,席晴不僅被剝奪了工作的權利,就連出門的自由,都被他徹底奪去。

這種壓抑又充斥著控制慾的生活,讓席晴幾欲想放棄。

直到冷戰一週後,顧言辭主動給席晴打電話,讓她去包廂找他,同時也撤去了別墅周圍的保鏢。

可也就是這一去,徹底打碎了席晴心底最後一絲感情。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或許顧言辭永遠不會知道,他那句輕蔑淡漠的話,對於席晴來說,是多麼致命的傷。

兩人出身的天塹,一直是席晴心底過不去的鴻溝,她拼了命的努力,拼了命想靠工作證明自己,就是為了彌補這種身份差異。

可她努力了三年多,到頭來,卻發現,她再怎麼努力,都抵不過他對她的看法。

呵。

用慣了的女人……

多麼諷刺又輕蔑的一句話。

原來她在他心中,一直都是這種存在。

一個用慣了的洩慾工具而已。

可笑她還對他說了那麼多遍喜歡的話。

真是可笑。

席晴甚至控制不住地想,在曾經她一遍遍對顧言辭說喜歡的時候,他心裡會有多得意、又會有多輕蔑。

難怪他從不願意讓她出去工作。

一個金絲雀,一個玩物,要什麼工作?

她這個玩物若是爬的太高,還會讓他掌控嗎?

他還能輕而易舉地控制她的一切嗎?

一旦撕破了那點可笑的糖皮外衣,曾經那些心寒的瞬間,便會放大十數倍。

尤其,是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