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和江至吃飯就耽誤了不少的時間,更別提之後又在車裡哄了他好久。

等到周挽一回到家的時候都快要十點了,也不知道爸媽有沒有生氣,她躡手躡腳地將大門推開一個縫,貼著耳朵聽了一會兒,確保沒有動靜之後才敢鬆口氣進門。

誰知道她剛把鞋子換好,客廳的水晶燈突然亮了。

“你還知道回來啊?”

崔嶼穿著家居服斜靠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盯著她。

周挽一心裡一咯噔,立馬老老實實地站好,“大哥,你今天怎麼回家裡住了?”

說起來自從上次時妙向他告白失敗之後,崔嶼就不知怎麼地不回家住了,反而是一個人住在外面,這讓周挽一總覺得心虛。

可他今天居然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來了。

崔嶼見她那副慫慫的樣子,哼笑一聲,“我要是再不回來,只怕這寶貝妹妹就要被江至給叼走了吧。”

周挽一被他說得尷尬的撓撓頭,還是被發現了。

“大哥,其實我們”

“別其實了,你們兩個的事情我早就看出來了。”崔嶼淡淡道:“要不是今天我在爸媽面前幫你打掩護,你以為你今天可以這麼悠然自得的和江至在一起。”

聽他這麼說,那就是不反對嘍?

周挽一謹慎地開口:“那大哥你不”

“我知道你有分寸,所以不多說什麼。”

“我就知道大哥對我最好了,能有這樣的哥哥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周挽一看懂眼色,立刻開始拍他的馬屁。

“打住!”崔嶼實在聽不下去了,“只要你不要再揹著我和時妙搞事情就行。”

雖然上次確實很生氣,但到底是親妹妹他怎麼捨得和周挽一慪氣呢。

周挽一承了他的情,只能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行,我絕不會再給大哥亂牽線了。我看之前跟你相親的那個大姐姐就很不錯,希望哥哥早日給我找回來個大嫂。”

“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房間了。”

這種違心的話實在是說著太難受了,周挽一現在只想著趕緊溜。

“慢著。”崔嶼聽得心煩,“小小年紀少八卦,我是不會隨隨便便聯姻的。”

“行,我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這麼說,你拒絕媽給你安排的女生了?”

“不然呢?”

還沒等周挽一仔細問問當中細節,崔嶼就自顧自的走開了。

那這麼說來,崔嶼拒絕了聯姻,豈不是時妙還有機會嘍!

想到這兒周挽一也不管什麼了,直接飛奔回自己的房間,將這個天大的喜事告訴時妙。

結果電話那邊時妙的態度十分冷漠,“就這個事兒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太無聊了。”

“妙妙,你難不成真的對我大哥死心了?”

“拜託,我又不是舔狗,難不成被崔嶼給拒絕了,我還要苦苦等著他?本小姐長得這麼漂亮,才不是那種吃回頭草的人。”

周挽一眨巴眨巴眼,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她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不過在電話裡確實說不清楚,她就只好草率的掛了電話,還是等到去學校當面問這個問題好了。

不過當周挽一退出電話介面時,這才看到了在半個小時前給她發了訊息過來的江至。

重生以來,她都是覺得自己才是最沒有安全感那一個,不過現在來看江至才是吧。

她逐條回覆了訊息之後,盯著手機螢幕開始發呆,該怎麼樣才能讓江至不那麼患得患失呢?

苦惱了整整一個晚上,導致周挽一第二天毫無精神,總是忍不住打哈欠。

結果等她到了教室後,神奇的發現,時妙居然也頂著兩個碩大的熊貓眼坐在位置上打哈欠。

“瞧瞧,這是那家的大熊貓跑出來了?”周挽一走近打趣她,“不是不在意嗎?不是說太無聊了嗎?這黑眼圈是怎麼來得?”

時妙瞬間被戳中心事,只覺得尷尬,眼神左飄右飄就是不肯看她,“我呸,我才不是因為崔嶼好嗎?”

“那你的黑眼圈是因為什麼造成的?”

“因為這是這黑眼圈是昨天晚上熬熬夜追劇,追劇你懂嗎?”

“追劇啊?”周挽一陰陽怪氣哼唧一聲,“我信你個鬼。”

時妙不甘心回嘴道:“怎麼了?我就不能追劇了嗎?”

周挽一恨鐵不成鋼,“追什麼劇啊,這週五就要開學小測了,你還打算吊車尾啊?”

過完新年,就正式進入到了比之前還要緊張的複習階段,除了開學小測,幾乎每兩週就要一次小測,每個月都要進行月考,每一次的考試都會進行評比,真的是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

“啊”

聽到這事,時妙猶如撒潑一般趴在桌子上哀嚎,“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考試這樣的東西!”

周挽一好笑的盯著她看,“我也想知道,不過為了你這次的開學小測,你還是少追點劇吧。”

“實在不行,跟之前一樣來我家給你補習唄。”頓了一會兒,她繼續道:“就是不知道某人,是不是真心想要補習啊?”

“什麼意思?你這是在質疑我?”

她那樣的語氣,可真真是在挑釁時妙,“我都說過了,絕對不吃回頭草,所以我怎麼不可能真心補習啊?”

“就今天下午放學,我去你家補習!”

聽時妙如此義憤填膺的語氣,周挽一忍不住彎了彎唇,“好啊,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家。”

Flag已經立下,時妙即使心中略帶忐忑,還是梗著脖子硬氣地走進了書房。

周挽一忍不住笑了,“行了,今天我大哥不會這麼早回家,你就好好學習吧。”

時妙嘴硬:“誰在乎他了,我是在拘謹那個崔晚寧好嗎?鬼知道她是不是在暗中偷聽我們講話!”

“崔晚寧啊?她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什麼意思?”

周挽一也沒把時妙當外人,就把過年期間自己遭遇車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了。

時妙聽完之後整個人異常憤怒,“真是個賤人,當初我就不應該對她那麼仁慈,就應該燒光她的頭髮,撕爛她的臉才行。”

“所以現在她就那麼心安理得地住進孟其琛家裡了?”

周挽一點頭。

“孟其琛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都這樣的賤女人,他還上趕著護著人家,真TM”

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不過周挽一可以想象到她罵的有多髒了。

“要是讓我在學校裡見到了她,一定要狠狠地教訓她一番。”

周挽一不想讓時妙再被處罰,勸她:“算了畢竟是在學校,你還是收斂一點吧。”

哪知道,時妙笑得高深莫測,“我有一種不用動手的方式,就可以教訓她。”

“不用動手?那是什麼意思?”

時妙拖著下巴衝她拋了個媚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