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 章 稅制改革

神侯府的四大名捕先到，無情，鐵手，追命，冷血都來了。

小一輩的聚會，諸葛正我當然不會參與。

“無情，你來了。”

昨天的匆匆相見難以平復彼此思念的心，楊楚天目含深情，趕緊迎上接過鐵手推動無情輪椅的工作，同時招呼神侯府的眾人入座。

李莫愁跟著楊楚天來到無情跟前，打量愛郎正牌未婚妻無情，容貌不相上下，同是國色天香的美人，就是不良於行，只能終日坐著輪椅，天妒佳人。

無情也看到了李莫愁，容顏豔麗，美不勝收。與自己的未婚夫形影不離，關係親近，怕又是未婚夫招惹來的紅顏知己吧。

無情意味深長的瞟了楊楚天一眼，她也是服了，才短短兩個多月不見，又添了一個國色天香的妹妹。

李莫愁上向行禮道：“李莫愁見過姐姐，夫君常常跟妹妹提起姐姐，說姐姐容顏絕世，溫柔賢惠，今日一見妹妹覺得更勝一籌。不如讓妹妹服侍姐姐，我們一邊說話。”

無情當然不會慫，面色淡然道：“好，跟我去那也。殿下你去招待男客吧，女眷交給妾身就是了。”

楊楚天尷尬的時候也學會了摸鼻子，燦燦道：“好，麻煩無情妹妹了。”

第一次見面的無情和李莫愁去了另一也，楊楚天雖然有些擔心，卻也無能為力，這就是到處沾花惹草的後果。

這兩個性格要強的女子，也不知道會處成什麼樣的結果，只希望不要鬧翻了才好。哎，希望你自己想多了吧，一切平安，她們能和睦相處才好。

楊楚天過去和陸小鳳接侍鐵手，追風，冷血三兄弟，西門吹雪看到來了客人也不練劍了。

大家江湖男兒也不拘束，很快熟絡了起來。

神侯府的三大名探對西門吹雪很是推崇，因為諸葛正我已對昨天的戰鬥給他們闡述了整個過程。對西門吹雪的劍術給予了很高的評價，他超凡的劍術竟然能夠無視境界越級碾壓對手。

昨天西門吹雪和朱無視的戰鬥，他們也看到了，真是動人心魄，鬼神難測。對西門吹雪的劍術心服口服，推崇備至。要不是朱無視耍陰招，突然拼著受傷使用吸功大法，西門吹雪定能戰而勝之。

反而對朱載天殿下的趁人之危，勝之不武，沒什麼感覺。

可能是諸葛正我怕打擊到他們的武學信心，也可能是為了給楊楚天保密，並沒有對楊楚天的武功給予評點，並沒有讓他們產生多大的震撼，感覺對身受重傷的朱無記，楊楚天就撿了個大便宜罷了。

面對他們的吹捧，西門吹雪不善言辭，且表示自己的劍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劍術還不到家，不值得大家的褒獎。

楊楚天不時的看看另一邊自己女人無情和李莫愁的情況，生怕她們一言不合打起來。

這特麻的，女人多了確實麻煩啊。誰叫自己捨不得她們過的不好呢？想給每個好女孩一個家呢，自己有什麼錯？只怪自己心太軟。

眼看開席的時間就要到了，楚留香帶著他的三個紅顏知己才到。

“楚大哥，蓉蓉，紅袖，甜兒，你來了。歡迎，歡迎，快請進。”

楊楚天和陸小鳳到門外迎接，高興的招呼。

“秦王殿下，陸大哥，客氣。楚某不敢當，你們不夠意思啊，如此大事卻置兄弟於事外，讓楚某情以何堪？”楚留香很是介意楊楚天和陸小鳳沒讓他參與平定叛亂之事。

楚留香他們就在京城，訊息很快就傳到了他們耳中，都不用猜，上次遇到的化名朱不悔的少年就是現在的秦王殿下。今天就接到了剛被冊封的秦王的宴請。

陸小鳳和西門吹雪恰逢其會，被視作江湖好漢的代表人物，威名遠揚。

這種有重大意義且名利雙收的好事居然沒有叫他楚留香加入，真是太不夠意思了。特麼的，是看不起他這個小偷還是怎麼的？

雖然江湖上一直稱呼他為“盜帥”，可是已經很久不做這種事了，小偷這個名聲是洗不掉啊。現在想想就悔不當初，當年怎麼就手濺弄了這麼一個名號，一輩子都甩不掉了。

楚留香的責怪，楊楚天和陸小鳳都有些尷尬。當時為了不節外生枝，又是第一次相遇就沒有打動楚留香。

“楚大哥，當時事情不明朗，小弟和陸大哥為了掩飾身份不能和楚大哥同行，就沒有打擾楚大哥，千錯萬錯都是小弟的錯，還請楚大哥體諒。”楊楚天笑道。

陸小鳳也解釋道：“楚兄弟，當時情況確實緊急，還望楚兄弟不要往心裡去，來，快請進，今天我們一醉方休，給楚兄弟賠不是。”

楚留香其實也知道不能責怪他們沒有叫上他，當時朱老弟和陸大哥都那樣掩飾身份了，情況肯定是要保密的。這種平定造反的大事，哪能隨隨便便請人加入，弄不好就是一場大禍。

“秦王殿下，陸大哥，我也明白你們的難處，只是楚某未能為兄弟出力有些不甘罷了，以後兄弟們有事可不能獨缺了小弟。”楚留香高興道。

蘇蓉蓉，李紅袖，宋甜兒上前一一見過楊楚天和陸小鳳。

蘇蓉蓉為楚留香開脫道：“殿下和陸大爺你們可不知道，楚大哥聽到你們的訊息時，長吁短嘆，悔不當初。要是當時堅持跟你們一道易容行事該多好，楚大哥都後悔的不行。所以楚大哥才有所冒犯，請殿下和陸大爺體諒一下他。”

“楚大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此善解人意的紅顏知己身邊就有三位，也不知道好好珍惜，我都為三位姑娘感到不平。想不到楚大哥年紀輕輕眼睛就瞎了，真可惜。”

楊楚天說完，搖搖頭，顯得遺憾。

蘇蓉蓉她們三姐妹聽了楊楚天的話，神情略羞，眼睛明顯亮了，看向她們的楚大哥。

她們三人心中肯定感嘆，秦王殿下真是個大好人，將她們的心聲直接對心上人講了出來。

楚留香無奈的摸鼻子，他只是將蓉蓉、紅袖、甜兒她們三個當妹妹看，這也不行嗎？可能因為在一起太熟悉了，實在沒有辦法產生情愛。何況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楚留香尷尬道：“殿下，你可不能錯點鴛鴦譜，她們是我的三個妹妹。”

楊楚天笑了笑，說道：“楚大哥你可不要以後後悔，如此佳人再難得。”

楊楚天說完，對神情黯然的蘇蓉蓉她們三個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為她們三個能做的都做了，無能為力。

一行人來到宴席入坐，楊楚天為大家做了介紹，女眷一桌，男人一桌。

女眷那桌當仁不讓，以無情為首，李莫愁跟在身邊。女孩子都比較文靜，氣氛並不高漲。何況還有三個姑娘垂頭喪氣，心裡不是滋味。

男人這桌氣氛就開心了許多，大家都是江湖男兒喝酒就沒有怕的。更何況今天也算是慶功宴，無事一身輕。大家放開酒量幹就是了。

熱鬧的一個下午，楚留香和陸小鳳，還有楊楚天，冷血，追命都喝醉了。用內功逼出酒精什麼的完全沒有必要，喝酒就是圖一個爽快，醉意。如果喝酒都要作弊就太下作了，又沒人逼你喝，男人喝酒就圖一個高興，酒能麻痺神經，使人興奮。如此才產生了酒文化，喝酒不喝好，喝個寂寞。

無情帶著女眷們安排善後工作，楊楚天呼呼大睡，放鬆心情沉醉。

第二日，日上三竿，一夜無夢，楊楚天才在李莫愁的服侍下起床。

又是美好的一天，陽光正暖，清爽的涼風撫臉，氣候已入冬季。

今天楊楚天要去拜訪李待郎，不，現在應該升為戶部尚書了。

李尚書可是一直和移花宮聯絡的人啊，是皇帝和移花宮聯絡的中間人。

何況李尚書老家還養著林家遺孤林詩音，未來的秦王妃。

這位李大人不顯山不露水，才是皇帝真正的心腹啊。

已經給李大人送了拜帖，約好了時辰。

楊楚天來到李大人京宅的時候，李大人已在靜候。

李大人是一個紅光滿面，沉穩睿智的中老年人。楊楚天可以看出李大人並沒有絲毫內功修為，很純粹的一個文人。

李尚書當然見過這位在移花宮長大的秦王殿下，暴揍朱無視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秦王殿下，快請上坐。”李大人高興的說道。

“李大人好，晚輩見過大人，多謝大人這些年對晚輩的照顧之恩。”

李尚書呵呵笑道：“哪裡話，老夫只是做了些本職工作罷了，談不上恩惠。殿下，此次來訪不會僅僅為感謝我這老頭子吧。呵呵，”

楊楚天笑道：“李大人，晚輩特意來看望大人也是應該的。若不是由大人們的照扶，哪有現在的秦王？想來，當年風雲激盪，兇險萬分啊。”

李尚書現在回想當年，依舊感覺心驚膽顫，兇險異常，差一步萬劫不復。

若不是京城有文官集團和錦衣衛的牽制，皇妃和皇子即使逃到江南，也逃不過剿滅的危險。當年有幾個世家支援的鐵膽神侯朱無視勢力太大了，又孤注一擲的動手，不達目的就不會罷手。

李大人欣慰的看著眼前當年逃出生天，又強勢迴歸的少年，感慨世事無常，總算一切的努力都沒有白費。

“現在殿下平安歸來就好，起碼朝廷平安百年沒有問題，量那些肖小也不敢再有動作了。”

楊楚天問道：“當年可另有隱情，不知大人可詳細給晚輩說說嗎？”

李大人說道：“當年的事有兩個疑點，第一，百花公主的離奇失蹤，一直以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第二，當年朱無視肯定得到了大明某些世家的支援，不然不可能形成那樣詭異兇險的局面，當年朝廷一度無人可用，是人是鬼很難分清。”

楊楚天問道：“李大人，當年世家參與是有什麼訴求嗎？或者說，朝廷有什麼政策讓他們不滿？”

李尚書意味深長的看了楊楚天一眼，心道，秦王殿下還真是敏銳啊，看問題一下，就看到了本質。皇家的天賦就如此的特殊？

李尚書也不藏著掖著，眼中透出駭人的光芒，盯著楊楚天認真、嚴肅的說道：“當年林家林大人提出了稅收改革方案，重新丈量全國土地面積，實現攤丁入畝，賦稅和徭役合併徵收，由實物稅轉變為貨幣稅，由縣級官收官解。當年聖上雄心壯志，銳意進取之時，而後就發生了變故，林大人身死，聖上也就顧不得稅賦改革了。”

李尚書說這些的時候，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楊楚天，也不知他想看秦王殿下是何反應？

呵呵，居然是前世張居正的一條鞭法。楊楚天聽了戶部尚書李大人的話，心道，果然歷史的發展總有相似性，這個武俠世界，離張居正的出現還有幾十年時間，但他的一條鞭法賦稅改革方案已經出現了。

這位林大人也是了不起，他肯定事先和皇帝朱厚昊商討過的，取得了皇帝的支援才會在朝堂上提出來。就是這樣對世家來說並沒有多少損失的賦稅改革，依然遭到了他們的阻擊，從而無疾而終。

大明世家可能佔有的土地有所隱瞞，不想被朝廷清查交稅。而且世家可能還透過聯姻關係結成了一片。朝廷的舉措不是要割他們的肉嗎？可能他們還指望透過壟斷土地進而壟斷文化，形成像大隋皇朝那樣的世家門閥割據。

楊楚天想了想說道：“李大人，這樣的賦稅改革也只是稍微抑制了土地兼併，稍減自耕農的負擔，貸幣徵收官收官解也便利了百姓和朝廷，隱瞞不報的土地得到了清查。我認為直接取消人丁徭役，就以土地田畝徵收田畝稅就好了，簡單明瞭。多出來的人力可以加入工商業，商業行為另徵商稅。我相信商業將會獲得大發展，收取一定的商稅將會是朝廷主要的財政收入。”

本來李大人也有考驗秦王殿下的意思，可是這位秦王殿下僅憑自己所講的三言兩語，就一目瞭然，進行了總結歸納，且引申出了進一步的改革方案。

難道真有生而知之的人？在民間，在世外長大的秦王沒有經歷過朝政系統的學習，怎麼會對朝廷財稅如此瞭解，簡直不可思議。

楊楚天看到李尚書一時回不過神來，像是被自己嚇到了。心道，這才到哪，我還沒有提出官紳一體納糧呢。

李尋歡的父親李大人李尚書，就像看到了奇蹟，這怎麼可能？這秦王殿下是人是鬼，真有如此妖孽的人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