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有心了,那就快進去吧”
皇后:“皇上,這外頭冷,咱們到偏殿等著吧”
皇上這才想起來晞月從方才就一直跟他等在門口,聽到皇后這話,皇上趕忙拉起晞月的手
皇上:“也好,走吧”
等待的時光總是格外漫長,儘管偏殿中生了十多個火盆,可皇上還是覺得自己的心忽冷忽熱,七上八下,玫貴人的叫聲就像鈍刀子,一刀一刀割著他耐心
皇后:“皇上又不是第一次做阿瑪了,還這般緊張啊”
皇上:“唉,玫貴人這胎要緊,她又莫名早產,朕總是放心不下”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似乎是微弱的嬰兒啼哭,可著耳細聽,聲音好像又沒了
皇上:“什麼聲音?”
皇后:“性格是龍胎落地了吧”
皇上:“怎麼哭聲這麼微弱?”
眾人心裡都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可這個時候有誰敢觸這個黴頭實話實說呢?就在幾人低頭裝著鵪鶉的時候,齊汝神色慌張的走了進來
太醫齊汝:“皇上,臣叩見皇上”
皇上:“齊汝,龍胎和玫貴人如何?”
太醫齊汝:“皇上,玫貴人累的昏過去了,但是並無大礙,只是,只是龍胎…”
皇后:“龍胎怎麼了?”
太醫齊汝:“玫貴人生的是個小阿哥,但是天生有不足,生下不久,便、便薨了”
此言一出,皇上只覺眼前一黑,身子也禁不住一晃,站在他身後的高晞月只能伸手扶住皇上
皇后:“怎麼會?剛剛明明還聽到了小阿哥的哭聲啊”
齊汝面色遲疑,顯然是有難言之隱,皇上強忍痛苦向前一步,吩咐王欽進入殿內抱出小阿哥,而此時,站在他身後的高晞月默默挪到了另一邊
太醫齊汝:“還請皇上節哀,既然小阿哥已經去了,還是不看為上”
此言一出,幾乎已經是明示新出生的小阿哥有問題,可皇上對於這個登基後的第一胎充滿期待,如何能讓胎兒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去了呢?
因著皇上堅持,皇后只能吩咐素練帶著屋內所有的奴才一併退下,屋裡只剩下帝后、二妃和太醫齊汝
皇后:“素練,帶人守在外面,沒有吩咐,不得進來”
素練:“是”
皇上:“把孩子抱過來”
王欽:“皇上…”
皇上:“抱過來!”
王欽:“皇…皇上,您、您就是看見了,您就當什麼都沒看見,您要站得穩穩當當的,您還有千秋子孫吶”
皇上顫抖著手掀開錦被,卻被裡面的所見嚇得一個哆嗦癱坐在椅上,身旁的皇后更是被嚇得一個踉蹌,連驚叫聲都發不出來幾乎,這個孩子,居然長著一男一女兩副特徵
太醫齊汝:“皇上請節哀,小阿哥身形有異,即便生下來,也不能活長久,還請您不要太傷懷了”
皇上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空洞而哀傷的神情中又帶著一絲難以忽視的驚恐…與嫌惡
最終還是皇后最先反應過來,語氣鎮定而決然的對王欽吩咐道
皇后:“王欽,你馬上安排下去,告訴所有人,玫貴人不幸生下死胎,立刻葬了去”
王欽:“嗻”
皇后:“皇上,是玫貴人無福,不能為您綿延子嗣,還請皇上節哀,但願玫貴人有幸,日後還能為皇家再續香火”
皇上:“皇后,朕累了,這的事就交給你了”
皇后:“是,皇上操勞了一夜,是該休息了,這裡交給臣妾和兩位妹妹,請皇上放心”
皇上在幾人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向外走去,他來的時候有多期待,此刻就有多心痛,不知走了多久,皇上覺得自己似乎又聽到了玫貴人的叫喊聲,讓他隱隱有種錯覺,好像這個孩子還未降生…
曾經風光無限的永和宮就這樣沉寂下來,闔宮上下只知玫貴人生下的小阿哥當場夭折,驟然喪子的玫貴人恩寵盡失,自生產過後,皇上再未踏入永和宮半步
一開始眾人還只道玫貴人福薄,母憑子貴的美夢到頭來終究只是一場空,可慢慢的,宮裡竟然傳出流言,說玫貴人失寵,並非是生下死胎,而是誕下了妖孽
流言如同一陣風般愈演愈烈,只有添油加醋,不見壓瞞平息,而將這宗流言推向最高潮的,是玫貴人的自縊,皇上龍顏大怒,下令徹查此事,一旦查出幕後推手,直接打入慎刑司,非死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