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裡,媒體大肆宣揚著遊氏地產涉黑的新聞。

遊家企業圍著一大群記者,想要採到遊家的第一手新聞。

而法院也不斷處理著遊家的官司。

無論是農民工賠付還是違章建築,遊家法務部亂成了一鍋粥。

這一切,背後不僅有項詩的勢力,還有各大地產公司虎視眈眈。

遊家橫行多年,隨便翻出一件案子都能讓他們忙上一陣子。

項詩站在頂樓辦公室的玻璃窗前,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聽著電腦傳來有關遊家的一切報道,釋然重負地笑了笑。

羅安安抱著電腦,繼續撰寫稿子。

她看著項詩的背影,不由得心生佩服。

如果沒有項詩的忍辱負重和精明能幹,就算那天她命喪當場,或許對遊家這種資本家來說,也不過只是捏死了一隻螞蟻。

“安安,你看,人果然是不能幹壞事的。”

項詩搖晃著紅酒杯,幽幽說道。

“那是遊家罪有應得。是他們的報應。”羅安安憤恨地說道。

“你知道當初我被遊昭元騙進辦公室,是為了什麼嗎?”

項詩陷入回憶,滿目淚痕。

“我老家是山西的,我是我爸爸從煤礦堆裡撿來的孩子。從小,我爸為了供我讀書,給人打黑工,落了一身的病。”

“我大三那年,遊昭元是我的導師,他和我說,我可以申請保研。我本來是不想讀的,我想畢業去上班。是我爸爸,說有機會讀書就要一直讀下去,他那時候已經有很嚴重的肺病,但是他不告訴我。我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成了遊昭元的學生。”

“可當我一步步落入遊昭元的圈套時,我爸他突然病倒了,肺癌晚期。我沒有能力救治他,我只能去找遊昭元。”

“遊昭元答應我,只要我做他的女朋友,他就出錢給我爸治病。我同意了,你知道嗎?我是自願給遊昭元做情婦的,我和你不一樣。”

說完,項詩靠窗蹲下,縮成一團。

“我沒有你那麼勇敢。”

羅安安走過去抱住她。

“不,項姐,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一定能做出更好的選擇。你沒有做錯。”

項詩靠在羅安安懷裡,繼續說道。

“我爸爸後來發現了我和遊昭元的事,他說什麼都不肯拿遊家的錢繼續治病,我和遊昭元說分手,可是他不放過我。他甚至將我的裸\/照傳到了網上,以此威脅我。”

“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我只能聽從他的安排。我爸勸我不動,在醫院的衛生間裡自殺了。”

“你知道他遺書裡寫了什麼嗎?”

羅安安搖頭,項詩繼續說道。

“他說他希望我是一個正直的人。如果不是,我就不配做他的女兒。”

“我沒有親人了,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曾經我以為我連我自己都要失去了,直到我看到了你。”

“我真的佩服你有跳下去的勇氣。”

羅安安輕撫著項詩的背,“沒事了,都過去了。以後沒有人可以欺負你了。”

項詩迷迷糊糊地靠在羅安安懷裡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