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學過陰燈門徒,最後的下場都是如此,眾多的生魂燈從裂縫中飛出,它們無法逃走,只能被拘禁而來。

紛紛落在了三人的石像上,一瞬間,石像正中間的位置,一朵雪白的蓮花開始綻放。

蓮花在慢慢的變化,從雪白到血紅。

那是一朵不屬於這個世間最為妖異的鮮花,讓人充滿了無盡的貪婪,想要奪取。

但鮮花之下,誰能想到那是無盡的屍山人海,還有那數不清的冤魂,他們在哭泣,他們想要逃離。

可惜都無法躲避命運的安排,聖靈花形成了,養在白山之巔,出現在這西北麻女坡。

我看著這些可憐的陰燈子弟,心中無奈。

他們縱然到死都不會想到,自己竟然只是一份養料,只是為了復活何長生的女兒。

而我們三,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聖靈花的形成。

此時李魔君要是復活過來的話,一定會憤怒,這才是他最想找到的聖靈花,而不是白山。

可惜的是,他們三無法躲開了,三個鎮壓百年的弟子,其實就是何長生的棋子之一。

這種結局給誰都無法接受啊,我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何長生,如果我不是有地母之火庇佑,是不是也和他們一個結局?”我問道。

“是的,但是你比他們更為重要。”何長生回答。

這讓我不知道是受寵若驚還是害怕,這傢伙其實早就已經設計好了我的結局。

此地已經是陰燈的場域了,四個祭壇,聖靈花。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今天,我不知道該如何去阻止,只能盡全力去破開何長生的束縛。

地母之火,蓮花燈芯,眼看無法突破,此時,顧青山乾脆一咬牙:“十三,你小子可不能讓我死啊。”

說著,顧青山突然間退後,他的身軀猛然間如同碎裂的瓷器一樣,突然四分五裂,我嚇了一跳:“小子,你幹嘛?”

顧青山笑了:“其實我忘記跟你說了,我的身軀同樣也是不全,是師父一直在幫助我。”

隨後,顧青山簡單的說出了自己的經過,他說他是一個命格殘缺的奇人,先天缺少六府,是毛元魁一直為他尋找各地的秘寶才恢復身體的。

所以顧青山當年為什麼一直要追查自己師父的下落,就是他要報恩。

但如今,他為了阻止何長生,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何長生,你學陰燈之法,那就不如試試我這迦藍金。”顧青山突然間四肢炸開。

那四肢竟然血肉燃燒,露出了裡頭的四塊奇異的骨頭,那是藍色的骨頭,流光閃過,非常的邪異。

更重要的是,這迦藍金竟然有一縷縷佛家舍利的意味。

“迦藍金,是屬於賴布衣的寶劍之物,竟然在你身上。”何長生非常震驚。

“你所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無聲無息間,一個人影不知道何時來到了此地。

那是一個老頭,我仔細一看,這不是陰陽客棧的老頭嗎,也就是賴布衣的管家之一,當年我們也

闖入進去過。

陰陽客棧的老頭竟然出現了,他站在了我們的身後,帶著一種看不出神色的雙眸。

“迦藍金,天師劍,青山,不到這一步最好不要這麼做。”老管家提醒。

“唉,沒辦法了,如果不阻止,這世道會大亂的。”顧青山正義凜然,他並沒有害怕,而是將迦藍金嵌入到了天師劍中。

四道光華落在了四個祭壇上,原本燃燒的青銅柱,被迦藍金所包裹,竟然開始咔咔抖動。

“哼,我佈局千年,絕不允許爾等破壞。”何長生髮威了。

他怒吼

一聲,天地法相頻出,蒼穹之上,突然落下一道驚雷,天空隱隱有一道法相隱藏於天際之間。

天雷劈砍,落在祭壇之上,順著天師劍,顧青山被擊中,他咬著牙奮力抵抗,身軀此時被震出了血。

“青山!”陰文山大怒,他將陰陽阻攔在顧青山的頭頂上。

天雷滾滾落下,每一擊打在陰陽盤上,就讓陰陽盤抖動的極為厲害,兩人在奮力何長生的餘威。

還有兩天,只要抵抗過去兩天,我們就能成功了,可我卻生出一股子悲哀之感。

兩天時間,顧青山跟陰文山怎麼能抵擋住呢。

“老管家,可有對付的辦法?”我向他詢問。

“有,不過你還有一天時間可以抵抗。”老管家並沒有明說。

他的說法和俞半仙一樣,似乎是讓我在抉擇,可此時我腦子裡稍微有一點點的亂,還沒理清思緒。

天空驚雷,降世而落,在老廟邊上守護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可他們無法衝破進來。

我聽到了薛楠楠的焦急聲,也聽到了文叔的咒罵聲。

陰陽老怪此時也在外頭等著,他們來了無濟於事。

這是一場生死危機,如果抵抗不了,那等於說何長生成功了,到時候帶給眾人的就是一場天大的災難。

在這現實當中,恐怕無法有人能夠對他形成威脅。

時間在流逝,這一方天地在抖動,恐怖的威壓之下,所造成的風水紊亂是很恐怖的。

麻女坡下,被裂縫所撕裂開的恐怖傷口,此時竟然有棺材從裡頭開始跳動而出。

一個個棺材落在了地上,被驚雷打散,打量的棺材碎屑飄散在空中。

顧青山死命抵抗,陰文山陰陽盤在阻擋。

二人是我的生死兄弟,這一刻,我眼眶溼潤了,沒有他們,我薛十三早就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但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那種無力感讓我有點想放棄。

“青山,文山,要不你們放開吧,讓我來。”我大聲喊道。

“不行,我們是兄弟,這輩子都是,你的事我豈能不管。”顧青山大喊,他天師劍再次衝著祭壇而去。

他想要劈破祭壇,但那玩意簡直是強悍的離譜。

無論他怎麼用勁,祭壇只是咔咔的作響,看樣子需要一點時間,但是比之何長生,我們的時間太少了。

老管家在身後默默觀看,他如同一個路過的老者,無法出手,只能充當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