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了一會兒,突見一座木質水壩攔在河上,上面各色樹枝有大有小,胡亂的穿插在一起,攔住大部分水流。
江亦覺看了一會兒沒有動它,跳下河道朝下面繼續走。
“兄弟,你不能幫忙把這東西拆掉嗎?周圍好幾個村都乾旱得不行!”
“不能現在拆,你們幾個村要商量好再來,河道里不能留人!”
許四趕緊跳下河道跟上他,笑呵呵答道。
“是!還是你想的周全!”
“兄弟,你……在找什麼人啊?”
許四走到他邊上與他並肩而行,他自恃已經是同伴中高大的一個,走在他身邊卻也矮了一截。他幫忙揹著那好些東西,身體健碩肌肉勃發,即便是他也欣賞這樣的男子。
只是……他是人就好了……
“一個女子,她是我的……”
說到這,江亦覺猛然發現,他們之間好像從沒有說過這件事,她是他的什麼呢?
“稀罕的姑娘是吧!看你樣子我就知道!”
他不回話,大步向前走著,縱使許四也要小跑跟上。
“找到她之後呢?”
“帶她走。”
江亦覺抬頭看夜空星盤輪轉,剛才雖被打斷,他還是看清了那字,是一個“泗”字,應該同這泗水河有聯絡。
“你知道這附近還有什麼名字裡有泗的地方嗎?”
“泗水河周邊好幾個村子都帶泗字,泗豐村、泗淮村、泗合村都是帶泗字,你要找的人在這邊嗎?”
“嗯,她只……”
面前的男人猛然站住,許四不明所以,繞到他面前,他像是得了天大的驚喜,摸著自己的脖子久久不能回神。
“怎麼了?”
“你看……我的脖子上有什麼?”
他激動的問許四,他被他嚇到怔怔看他脖子,那上面什麼都沒有。
“沒有東西啊!”
“對!沒有了!終於……終於沒有了!”
他大笑著,彷彿終於從什麼苦海中解脫,笑聲震盪著傳遍這片樹林。
“給你!我們就此別過!”
他把東西塞到許四手裡,自顧自摸著脖子向山下跑去。
“哎……還沒問你叫什麼!”
那人影已經消失在叢林掩映之中。
經歷這麼一遭奇幻之旅,許四揹著滿滿當當的一身寶貝,終於鑽出林子,見了太陽。
他看著太陽這些天的勞累辛苦終於一掃而空,大約又走了半日,終於看見了進村小路,遠處他的妻子正在等著他,見到親人他加快腳步。
“四哥,怎麼這晚才回來!”
妻子迎上來,接過他肩上的東西,卻見他獻寶似的拿出一個裹好的皮子。
“你看這是什麼?”
“什麼?”
她展開皮子,竟是一張巨大的老虎皮!
“這哪裡來的?”
許四笑笑不說話,牽著她的手往回走。
“哪裡來的?不會是你自己打的吧!你受傷沒有?”
眼見她著急,許四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笑著說。
“今日遇到了高人,他幫我打的!”
“那可真是太幸運了!”
“他不僅幫了我還救了我的命,可惜我沒能問出他的名字。”
“許是那高人想要隱姓埋名。”
許四笑著牽著妻子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是啊!高人的身份就不要深究了!畢竟不是他們這些凡人能夠管得著的!
他回家洗漱一番,帶著那虎皮和各樣獵物去往最近的集市,那裡會有人能夠買這等東西,他剛放下虎皮果然就有好幾個人上來圍觀。
“哇!這樣的大的虎皮,兄弟你不簡單啊!”
“嘿嘿!也只是幸運而已!”
“不知賣多少錢?”
“要是買這虎皮剩下的獵物都白送了,算十兩銀子。”
“十兩?誰買得起?”
“這麼大的虎皮,這麼完整不止十兩,你們再好好看看!”
那兩個人又低頭仔細辨別,在他們身後突然射來一個女子的眼光,許四向她看去,那是一個標誌的小姐,身上衣服也是貴氣的感覺,看起來不是他們這一類人。
他收回眼睛,又和麵前的人攀談起來,但那女子卻走近,走到他攤位前蹲下,看著那張虎皮。
“怎麼了?這位小姐,您要看看虎皮嗎?”
她不答話,伸手將那繫著虎皮的一截破布拿在手裡仔細瞧著,那花樣她記得再清楚不過,她已經在夢裡仔仔細細看過多少遍了!
那就是她的大仙的衣服!
“大哥!這破布從哪裡來的?”
“這是一個男子給我的,他幫我打了這隻老虎,我卻沒能問他叫什麼。”
“他在哪?”
面前女子急切地想要聽到他的訊息,許四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這是他中意的那個姑娘!
“姑娘!你先別急!我和他在山腰位置分開的,他也正在找你!這樣,我把這東西送回家就馬上來找你,他與我有恩,我一定要把你平安送到他那邊。”
“大哥!謝謝!多謝你!”
她捧著那一截破布,眼中充滿著淚水。
已經太久了!這麼久沒見他,好像過了一年一樣漫長。
許四收拾了虎皮就要走,那兩個老兄還在商議。
“這樣,我現在著急幫這姑娘找她心上人,這虎皮九兩白銀就成交,買不買一句話!剩下的都給你們拿走!”
“買買!”這等便宜不佔白不佔,他們兩人湊了身上的錢,給了他,抱著東西走了。
許四帶著姑娘往回走,還沒走出集市,遠處一隊人向這邊趕過來。
“那是什麼人啊?”
村民也不清楚是什麼人,圍在前面看熱鬧,但海然一眼就看到了領頭的那個,正是平原周手底下的人。
她慌忙轉身想要逃走,許四本來也看熱鬧,但海然轉身就走,他趕緊拉住她。
“姑娘!這邊走!不是那邊!”
“大哥!快放手!”
掙動間,那邊的人也到了近前,領頭的一下子就看到人群中的騷動。
這怎麼辦?這下真的沒有辦法了!
回去平遠周說不定會殺了她!
她扭著臉到一邊希望他沒看見,但似有所感,她一抬眼就看見了正站在街角的那人。
他衣衫破爛氣喘吁吁,也同樣定定看著她。
“籲……”
人群中一匹馬突然驚了,在街上打著擺子撤翻好幾箱東西,人群也驚了,頓時就四散開,救人的救人,救貨的救貨,許四被人撞了一下,手裡一鬆那姑娘不見了!
面前的人馬迅速兩隊堵截,將那馬驅離現場,周圍百姓才漸漸平息騷動。
“大人!我看他們人都在這裡了,還要不要搜?”
“我剛才分明看見了海然姑娘,搜!一家接一家挨個搜!把她給我找出來!”
官兵很快將所有人聚在一起,挨家搜尋。
海然靠在他懷中,心砰砰直跳。
他們躲在一家農戶屋裡,剛才那一瞬他像是飛一樣衝過來抱住她,將她帶到這裡。
“大……”
還未等她叫出口,他掐著她的臉猛的吻下來,如此兇猛,像要把這些天的相思一股腦傾瀉給她。
她被親的腦袋暈暈,也抱著他的腰,不斷回吻他。
“這裡!怎麼鎖著?”
眼看他們要進來,大仙直起身將她攔膝抱起從窗子跳了出去,後面是一面高牆,他只一點腳尖輕盈的躍了上去。
帶著她跳到了另一邊,這是一處富貴人家宅邸,他抱著她又從窗子進了一個房間。
房間裡有股潮氣,應該是久未打掃,還沒等她看清,大仙又按著她把她壓在桌上親吻。
“等……等一下。”
他已經等不了了,彎腰抱起她的腿將她掛在身上,親的又兇又急。
沒幾下海然就軟了腿,輕輕柔柔的馬上就要倒下,大仙終於放開她叫她喘氣。
“然兒……我好想你!”
她喘息著答不上他的話,只能拉著他的衣領表示也想他。
終於,她喘了一會兒稍微好些,拉著他的胳膊檢視。
“這裡好了嗎?”
“嗯,沒事了已經。”
他慢慢撫摸著她的頭髮,像是失而復得的珍寶。
“脖子上的也好了嗎?”
他不欲叫她知道,拉著她的小手在嘴邊輕吻。
“都好了!放心吧!”
她放下心來,卻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大仙!我好想你啊!”
她猛地撲在他懷裡,他沒有防備被撞的後退了一下,磕到了桌子發出一聲尖銳響動。
“這裡!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