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的婚約物件是城主府的病弱少爺,名叫若望寒。到達若府那日只有一個管家前來迎接姜桃的馬車,態度不鹹不淡,看的李愛柳有些擔心。對此姜桃倒是樂觀,她表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來到這裡肯定比嫁給那個屠夫強一萬倍。

看著她陽光開朗的小太陽模樣,李愛柳的擔心也消散許多。不過離開之前李愛柳悄悄塞給姜桃一片金葉子,告訴她這是以後萬一不得已的路費。拿著金葉子的姜桃眼眶紅了,給了李愛柳一個用力的擁抱。

姜桃的孃親是姜府上的一個丫鬟,因為意外和姜城主有了一夜情,生下姜桃後幾年就去世了。對姜城主來說姜桃讓他感到十分丟臉,因此姜桃在府上生活異常艱難,平安活到17歲已經是挖空姜桃的心思。此次前往若城的路上姜桃懷疑姨娘會下黑手,於是用孃親留給她的一百顆靈石暗中聘請高手保護自己,李愛柳謝不語恰好接下任務,她得以順利到達目的地。

告別姜桃,二人繼續趕路,越是靠近三洲中後部,趕路就越是順利,他們沒有再遇見什麼麻煩事,沿途的城池也更加平安和諧。

那個到處開連鎖一樣的花市依然存在於每個大型城池,李愛柳有幾次花錢去打聽關於青春秘藥和血嬰果的事,結果別人壓根沒聽過,人口拐賣情況也變得十分罕見。

使用第二個傳送陣後,他們繼續趕路半個月,終於到達三洲邊緣。

此時已經七月中旬。

二洲與三洲之間隔著迷霧海,坐特製的快船需要一週,且一個人只需要一百兩銀子。三洲與四洲相隔的同樣是迷霧海,但距離十分遙遠,也是坐特製的快船,但一個人不僅需要四千兩銀子,還需要四十顆靈石,所需時間也延長至半個多月。

如此昂貴,幾乎沒有普通人乘坐。船客非富即貴,李愛柳甚至看見幾個低階修士。

船上的生活十分無聊,謝不語每日修煉,很快就到達了練氣二層,李愛柳將幾個簡單的小法術都教會他後,徹底沒有事情幹了。

於是她只能時不時去甲板上看海景打發時間,這日正好碰到三個身著純黑色弟子服的修士在甲板角落聊天。船上除了他們和李愛柳謝不語外都是凡人,不需要特意防備,而且他們並不認為練氣修士可以偷聽到他們的話。

但巧了不是,李愛柳雖然不能用神識,耳朵卻好得出奇。本來她不想偷聽別人聊天的,奈何他們的八卦實在太吸引人了,剛聽個開頭,她的腳就跟被粘在船板上了一樣。

“你們是不知道,聽說那個魔門妖女楚爾儀要擔任我們萬劍宗宗主了。”一名吊梢眼男修一臉‘這可是秘辛’的表情。

“真的嘛?憑什麼!?她一個魔門孽障,而且還把我們的周師兄逼入魔門了!”另一名娃娃臉少年聽見吊梢眼男修的話,滿臉都是不服氣。

“是啊,別人承認她是什麼正道魁首,我們可不承認。”娃娃臉少年旁邊的圓臉女子憤怒地揮了揮拳頭。

“你們還小,不知道三十年前修真界其實是沒有魔門宗派的,所有的魔門宗派早在幾千年前就被一網打盡了,但三十年前的某一天又突然冒出來了。”吊梢眼男修說著停下來,臉上閃過一絲物是人非的滄桑感。

旁邊的娃娃臉少年和圓臉少女都不過十三四歲,立馬就被這話勾起了興趣,連忙搖著吊梢眼男修的手臂搖晃,求他多講一點。

“其實十年前的修仙界第一宗門,並不是正一宗,而是如今的魔門宗派---逍遙宗。”

聽到這裡李愛柳心中十分詫異,原著中並沒有提這個設定。只說正一宗是所有修士公認的第一宗門,而逍遙宗是人人厭惡的邪惡宗派。

“我知道了,肯定是逍遙宗全宗墮魔後,正一宗就成為最強大的宗門了。”娃娃臉少年一臉‘肯定是這樣’的表情,吊梢眼男修並沒有對此做任何評價。

“既然魔門妖女要擔任...那如今最厲害的弟子是誰呢?”圓臉少女好奇地問道。

“新一代弟子中的正道魁首如今還沒有定下來,要等到十年後的幾個大型比賽出結果才能知道。但是如今公認比較有潛力的弟子分別有咱們萬劍宗的林樂成、溫雲,正一宗的玉如意、白書維、鄭啟文,符陣宗的程嘉明,御獸宗的方瑾琪,以及福丹門的戴卉。”

“可是福丹門不是個小宗門嗎?”圓臉少女有些猶豫地說。

“這只是個預測名單,他成為下一任正道魁首的可能性還是十分小的,畢竟小宗門資源非常有限,很難培養出優秀弟子的。”吊梢眼男修說完頗有些得意於自己在萬劍宗這樣的大宗門。

李愛柳聽到這裡對這個男修的話持懷疑態度,她接觸過戴卉,雖然沒有看出他的具體修為,但她直覺認為戴卉絕對不差,說不定已經金丹了。

吊梢眼男子很難不注意到甲板那側的李愛柳,畢竟就算甲板上有許多說話聊天的普通人,但修仙者除了他們外就只有她了,那股隱隱約約的靈氣波動只要稍微關注一下就能感受到。可是這麼遠,不用神識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聽得見,而他又沒有感受到被神識窺視。

但他心裡總覺得被誰偷聽了他們的談話,這可能嗎?

吊梢眼男修決定過去試探一下。

“道友這個位置看見的海上風景真是絕佳啊。”

李愛柳心想絕佳個屁,一片霧,啥也看不清。

“其實我不是在這裡看風景的,我只是心中實在憂愁,出來甲板上散散心罷了。”李愛柳說著輕嘆一口氣,眼神憂鬱地四十五度角望向遠方。

“哦?不知道友是遇見什麼煩心事了嗎?”吊梢眼男修假裝感興趣地詢問道。

就算真有也不可能告訴你,搭話的技巧簡直爛透了。

“唉,其實我和我的弟弟有些矛盾。他非要娶我們家仇人的女兒,我和他大吵一架,誰也說服不了誰。”李愛柳說著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淚。

“愛情這個東西,不好說啊。”吊梢眼男修完全信了李愛柳的話,裝模做樣地嘆口氣,接著表示自己就不打擾了,然後乾脆走人。

他心想現在的小孩可真是誇張,為愛為痴愛狂為愛框框撞大牆。

李愛柳見唬住他了,又在甲板上看了幾分鐘滿是霧氣的海,就轉身回船艙了。

半個月後,四洲大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