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得像夢境一般,風裡都帶著木槿花的香氣。
蕭啟域牽著顧小阮的手,兩個人在午後的陽光下,悠閒愜意地散著步。
路過糕餅店,蕭啟域走進去買了一袋雲片糕遞給顧小阮,“記得以前你最愛吃這個,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我每天都會買,但吃的人不在,只能送給路邊的小孩子。”
顧小阮接過那袋子云片糕,心裡有些酸澀,這四年他又是怎麼過的……
“發什麼呆啊,現在你不是回來了嘛,我的買東西有給的人了啊。”
蕭啟域笑著揉了揉顧小阮的腦袋,雖說她現在的模樣和記憶裡的顧小阮一點也不像,但給他感覺一點兒都沒變,還是那個傻乎乎的小丫頭。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模樣嗎?”顧小阮問道。
“你回來就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蕭啟域知道,她如果沒有難言之隱的話,早就把事情的經過解釋給自己聽了,可她一直對這四年的經歷隻字不提,只怕是另有隱情。
可她好不容易回來,他不想再糾結那些不想幹的事情了,兩個人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他只想把所有的時光都拿來和她一起經歷美好。
“蕭啟域,你真是個大傻子。”
“那你就是個小傻子,過去的不開心的事,咱們誰都別提了,”蕭啟域牽起顧小阮的手,牢牢地握在手心裡,“走吧,我帶你回家。”
兩個人一路走著,顧小阮也終於安下心來,她不該懷疑他的,這世界沒有人比他更在乎自己了。
蘭夫人今天第一次出門,就那樣被蕭啟域扔在街上,自然是心情極差。回來之後便對著房間裡的擺設發洩了一通。接著便一個人生著悶氣,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過了許久,蕭啟域派來專門伺候她的丫鬟前來扣門,用風加語道:“夫人,王爺回來了。”
蘭夫人一把把桌上僅剩的茶盞砸在了門上,大聲道:“告訴他,我生氣了,我是不會出去見他的,讓他自己在外面好好想想這件事情他做得多麼不妥。”
“夫人……”那婢女有些為難地開口道,“王爺並沒有來您的院子,他是讓奴婢來傳個話的,他說……”
婢女有些糾結,不太敢說出口。
蘭夫人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她說話,便追問道:“他說什麼”
“他說您這段也儘量少出院子,他怕王妃看見您不悅,等到外面的別院修繕好以後就把您送過去,另外也讓您放心,吃穿用度絕不會苛待了您……”婢女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輕不可聞。
王爺啊王爺,您這麼就把這燙手山芋扔給奴才呢……萬一蘭夫人一個不高興,直接……
可她想象中的暴怒並沒有來臨,房間裡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那婢女湊近房門仔細地聽了聽,確實裡面一片寂靜。
不對啊,按照蘭夫人的暴脾氣,這根本不可能……
房門忽然開啟了,那婢女正靠在門上,一個不小心差點失去平衡撞在蘭夫人身上。
她急忙跪在地上求蘭夫人恕罪,可蘭夫人卻越過了她,直接往院外走去。
“你們誰敢攔我,我就殺了誰。”
蘭夫人將手裡握著的小刀舉起來,掃視了眾人一眼。可守在院子裡的護衛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死死的守住院門,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蘭夫人只覺得氣惱,該死的,蕭啟域的手下怎麼和他一樣冷硬,簡直就是石頭!
這時,她轉念一想,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們不放我出去,我就死給你們看,你們主子也不願意我死吧……”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那群人繼續冷眼旁觀,並沒有一點點鬆動的意思。
蕭啟域,算你狠……
蘭夫人罵罵咧咧地回了房間,緊接著,房間裡又傳出一通摔砸東西的聲音。
蕭啟域牽著顧小阮在前廳站定,吩咐申九道:“把王府裡的管事兒的都叫來,本王有事情要宣佈。”
申九得到命令就下去了。
可心裡卻犯起了嘀咕,主子今天怎麼忽然帶了個姑娘回來?自從顧小姐走了之後,主子連伺候的人都換成了清一色的男僕,平日裡更是不近女色。
可今天,主子竟然牽了個姑娘回來,而且這姑娘長得也……不太好看吶。難不成……中邪了?
不一會兒,攝政王府裡上上下下的管事兒的都聚到了廳前。
蕭啟域一手攬著顧小阮,介紹道:“這位是本王未來的攝政王妃,你們都認識一下,以後都聽她吩咐了。”
“是,奴才見過王妃。”眾人紛紛低頭對著顧小阮行禮。
顧小阮手足無措地看向蕭啟域,以眼神示意道:這……什麼情況?
“你不讓他們起來,他們就得一直跪著。”蕭啟域把顧小阮推到了身前,“你既然是我的王妃,那你就要習慣這些,以後你可是府裡的當家主母呢。”
“可咱們還沒成親呢?”
蕭啟域湊近顧小阮的耳邊,輕聲道:“現在本王權勢滔天,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說你是王妃,還有誰敢多說半個字?”
顧小阮只覺得耳朵發燙,一把推開了蕭啟域,“你們都起來吧,該做什麼做什麼去,都趕緊散了。”
顧小阮見人都走了才鬆了一口氣,一腳踹向蕭啟域,“你想嚇死我啊。”
蕭啟域膝蓋中了一腳,輕輕地嘶了一聲,“這不是想幫你立個威嘛,這樣以後你在府裡儘可以橫行霸道。”
“你就不能把我往好了想嗎?我不能賢良淑德嗎?”顧小阮看向蕭啟域,眼神讓蕭啟域脖子一涼。
“這不是賢良淑德比較累嘛,我都不在乎被人傳懼內,你儘管橫行霸道當個悍婦,想幹嘛幹嘛。”
顧小阮轉念一想,當個悍婦好像是挺不錯的……等等?
“蕭啟域,咱倆親都沒成,我怎麼就是你王妃了,你都不打算給我一個婚禮嗎?”
“給給給,必須給,”蕭啟域急忙解釋道,“我這不是怕你跑了嘛,婚禮怎麼可能不辦。而且既然要辦,咱就要搞個大的!”
顧小阮的心裡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貨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