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曹掌事說了什麼,這個叫方鳴的男人臉上一紅,悻悻的將手機遞給時霧。

“我們掌事的有事要和你說。”

時霧直接開啟擴音:“說吧,我聽著呢!”

“你的賬號是不是已經被封了?”曹掌事開門見山。

“……是你們封的?”

“不錯,你發的影片事關我們紫袍閣的秘密,那是絕對不允許釋出的,所以你的影片和賬號都會被封掉!”曹掌事的聲音透著滿滿的倨傲。

“紫袍閣?!”

就是五十年前封印惡鬼的紫袍閣?

“你不知道紫袍閣?”曹掌事的聲線瞬間沉了下來:“你師父是誰?”

“不好意思,我師父已經仙骨幾千年了,說了你也不知道。”時霧冷笑。

“時霧,你要是這個態度的話,那我代表紫袍閣正式通知你,你被封殺了!在沒有紫袍閣授命之前,你不得從事任何捉鬼抓鬼的行動……”

曹掌事的話還沒說完,時霧突然掛了電話,意味深長的衝著方鳴等人笑道。

“他是你們的頭吧?他說的話你們聽到了,沒有紫袍閣授意之前,我不會出手!”

方鳴頓時皺眉:“這話是說給你聽的……”

“你們最好也聽聽,免得以後咱們有事說不清楚!”

時霧優雅的甩飛長髮,迎著夕陽走回自己的小區。

“神經病!說話莫名其妙!”

方鳴罵了一句,沒見到曹掌事再打電話來,轉身招呼其他人。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接下來是咱們行動的時間了!走吧!”

他們今天跟蹤時霧是次要任務。

首要任務是去隔壁的C城處理一起詭事。

手電筒交錯的光線中,寫著【新鄉公墓】四個大字的木牌,破破爛爛的掛在柱子上。

“就是這裡了,大家小心,”方鳴跳下車以後,深吸了一口氣:“好濃的屍臭味。”

司機下車後,從後備箱抽出兩把鐵鍬。

其他人則搬下來兩個大紙箱子,其中一個裡面還蹲著一隻大公雞,露出半截桃木劍的劍柄。

夜半時分,蟲鳴鳥叫,聽著十分滲人。

走了上百米後,幾個人停在一個新墳前。

墓碑上寫著李翠紅的名字,但是露出來的棺材卻空無一人。

“看來屍體還沒回來,大家快點動手,佈陣!”

方鳴一聲令下,幾個人熟練的一起動手,先是用黑狗血在地上畫了個符陣,又將松針,黑墨斗,硃砂等驅邪的法器放到指定位置。

突然。

“咦?我的手電怎麼壞了?”

“不對啊,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到了?”

“好黑啊!”

“不好,是邪眼煞!咱們中煞了!”

他們幾個人在不知不自覺間被黑暗籠罩。

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他們的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渾身腐爛的男屍。

男屍身上破破爛爛的,手腳怪異的扭曲著,但並不妨礙他斷掉的手指掐出一道法訣。

隨著法訣的覆蓋,方鳴幾個人逐漸喪失意識,一個個行屍走肉般走進棺材躺下。

最後一個躺下之前,還不忘將棺材蓋自己拖著,蓋上。

男屍又起了個手勢,兩個鐵鍬無人自動,左一下右一下的剷土將棺材給埋了。

突然,他似乎有了意識一般,著急慌張的摸向心口,摸了好久,終於摸到了一個掛著照片的星星吊墜。

他心安的將吊墜碰在手心,腐爛的手指拂過照片。

照片上的小女孩笑容天真爛漫,反面,則是漂亮的小篆體:【至摯愛的外公長眠順安。時霧挽。】

入秋了,晨曦露重。

時霧穿著運動衣,跟在晨跑大軍裡,聽著歌,慢悠悠的跑著。

突然,一輛黑色商務車在輔道上急剎車,差點撞到跑步的大爺大媽,惹來一聲聲大罵。

章錫從副駕駛上下來。

司機則拉車車門,從後面攙下一個戴紫色袖箍的男人。

曹奇良下車後,趾高氣昂的扯了扯領帶:“章錫,哪一個是她?”

章錫蛋疼的抽抽嘴,指向時霧,遠遠的抬手打招呼。

誰知時霧掉頭就走。

章錫連忙去追:“時小姐,你跑什麼?”

“我今天出門沒看黃曆,不吉,先回去沐浴焚香算一卦!”

章錫無奈的笑了:“別鬧了,我來介紹,這位是曹奇良,紫袍閣分支執行堂的掌事!”

“我知道,我們之前透過電話了,曹掌事不會再來警告我的吧?”

曹奇良咳嗽一聲,翻著白眼望向天空:“我來這裡是有件事要問你,昨天和你……”

“曹掌事還真是有閒心啊,你們自己家的弟子犯了氣劫,命懸一線,你們不去救人,還有心思的來找我的麻煩!”時霧似笑非笑的故意說道。

果然,曹奇良變了臉色:“什麼氣劫?誰犯的氣劫?你是說方鳴他們?”

昨天他用方鳴的手機和時霧透過話後,就再沒聯絡上他們幾人。

曹奇良握緊拳頭,手指間隱約可以看到藍色電光:“你怎麼知道他們出事了?難道是你做的手腳!?”

章錫見事不對,連忙攔下曹奇良,正色道:“時小姐,這事可不能開玩笑!執行堂有幾個弟子失蹤了,不管是追蹤術還是定位術都找不到他們,一切都顯示有個更強大的存在,在阻撓我們找人。”

紫袍閣的汽車都有定位系統,但是全球衛星都定了不它的位置,這讓曹奇良很焦慮,這才讓章錫出面找到時霧。

時霧瞥見曹奇良難看的臉色,笑嘻嘻道:“雖然我不知道紫袍閣的規矩是什麼,但是手底下人員傷亡,你的年終評比肯定要受影響吧?所以你想救他們?”

“你知道他們在哪?”

“我能找到!”

“當真?”

“當然,如果找不到,我分文不收!”

“你,你還要收錢?”曹奇良愣了一下。

“當然,我這個人一向童叟無欺,不打折的……一人十萬,死活不論!他們五個人友情價,我打包收,四十五萬!”

“你真是想錢想瘋了!”曹奇良突然火冒三丈:“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我是紫袍閣的掌事……你敢賺我的錢?!還四十五萬!一毛都沒有!”

時霧的笑容倏然沉入深淵:“要是這麼說的話,一百萬,不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