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前面一定有陷阱。”馬鈞分析道:“突圍的有2000多人,回來不到百餘人,他們一定在小樹林內遭到了伏擊。”

“是啊,敵人一定會在半路上設伏的。”句扶也贊同馬鈞的觀點。

“我永安計程車兵被困,永安太守不去救,何人能救他們?”寶丁不由得豪情萬丈。“縱使前方有陷阱,我也要把陷阱填平了!”

“好!我跟你去!”句扶大叫著。

寶丁拍了拍句扶的肩膀,他知道句扶身受重傷,尚未痊癒,是絕不能讓他去的。

他委婉地對句扶說:“這永安城必須有你在,我才放心。你必須留守永安城,保住我們的老巢。”

馬鈞走到寶丁跟前,“將軍,我跟你去。”

“你就跟句大人一起留守永安吧。”

“將軍,你難道看不起我馬鈞?”馬鈞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他的木質武將天符隱藏在皮甲內,似乎那裡隱藏著他的自尊。

寶丁看著馬鈞,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好,那就有勞馬大人隨我一同前往。”

寶丁和馬鈞帶著永安城3000郡兵出了東門,一路向著壺瓶口而去。

句扶則帶著剩下的2000郡兵,防守著永安城。

一路上,寶丁和馬鈞看著路邊橫七豎八的屍體,心情無比的沉重。

童謠又在寶丁的耳邊響起:“二月一,趕新集,開天眼,千千騎。”

此時這歌曲婉如悲歌。

“父帥,敵人已經從永安城出來了。”

“出來多少人?”

“大概有3000多人。”

“先生真是妙計!”張飛躺在草叢中,嘴裡嚼著一根馬尾巴草。

“他們已經過了小樹林,往壺瓶口方向去了。”張苞在旁邊說道。

“去了也是送死。”

“他們是以卵擊石,這次咱們奪取永安城猶如探囊取物。”

張飛站起身來,“傳令,準備出擊!”

“是,父帥!”

準備出發的號角聲響起,臥倒在草叢中的馬匹紛紛被騎兵們牽起。

騎兵們拿起武器,騎上戰馬,旗手把繡著“張”字的將旗高高舉起。

張飛騎著戰馬,手舉長矛,高喊著:“出發!”

“駕!”一千餘騎兵,向著永安城疾馳而去。

壺瓶口的一處空地上,馬叔帶著剛剛聚攏的100多名郡兵,如同困獸般被騎兵包圍著。

“馬大人,咱們怎麼辦?”曲侯滿臉焦急地問。

此時姜維和王平,正帶著騎兵,時而在後面驅趕,時而在前面阻擊。

如同一隻老虎戲耍著口中的獵物,卻並不著急殺死。

100多名郡兵走走停停,後面留下了一具具屍體。

其中對騎兵有威脅的重弩手,已經被騎兵們優先獵殺掉,他們傷亡殆盡。

而僅有的弓箭手,手中已經沒有箭矢。

目前他們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前排一名郡兵實在受不了,他雙手把環首刀舉過頭頂,跪在了地上。

大叫著:“我投降,我投降。”

“這個慫貨。”騎兵嘴裡辱罵著,彎腰手起刀落,那投降的郡兵人頭落地。

“弟兄們,跟他們拼了。”馬叔紅著眼大聲喊叫著,舉起刀衝了過去。

曲侯也舉起手中刀,跟著馬叔一起衝了上去。

姜維輕蔑的撇了撇嘴,單手將長矛直刺馬叔。

馬叔側身避過矛尖,他迅速翻滾到戰馬跟前,舉刀向馬腿劈去。

姜維急忙拉緊韁繩,刀尖劃破戰馬的身體,驚得馬匹前蹄離地。

姜維忙收回長槍,緊接著長槍橫掃,槍尖拍向馬叔的頭部。

馬叔忙一低頭,頭盔被打飛在地。

緊接著姜維又是一槍,刺中馬叔的肩膀。

馬叔的精神力已所剩不多,他拼盡全力,消耗完所有的精神力。

一隻天馬靈獸從天而降,向馬叔飛來。

馬叔抓住天馬的鬃毛,躍上馬背,砍刀橫掃。

姜維立馬低頭,頭盔上的紅纓被馬叔砍掉。

他用手捂住先前腹部的傷口,若不是受傷影響了他的行動,他不會被砍掉頭盔上的紅纓。

瞬間天馬靈獸所過之處,十餘騎兵被砍倒在地。

“好一個天馬靈獸!”姜維惹著傷口疼痛,長槍暴起,八爪金豹騰空而起,像一道閃電直劈天馬。

此刻馬謖的精神力已經枯竭,他來不及躲閃,眼睜睜地被八爪金豹劈中。

天馬靈獸在空中掙扎了一下,直勾勾地栽倒在地,瞬間撤回到馬叔的天符中。

馬叔翻滾到地上,口中噴出一股鮮血。

“快,保護馬大人!”曲侯帶著剩下的30多名郡兵,將馬叔圍了起來。

他們都是戰鬥到最後的勇士,都是永安選拔出來的材官。

他們有最基本的體格和戰鬥意志。

在劣勢中依然用盾牌和長矛抵擋著騎兵的攻擊。

而且按照三國星的法典--主將亡,全軍亡。

主將戰死,全軍都要戰死,不能有一個士兵獨活。

他們保護馬叔,也是在保護自己。

“姜司馬,軍師大人可是要活的。”王平對著姜維喊道。

“知道了,要不怎麼他能活到現在。”

“速戰速決吧,我們活捉了馬叔去見軍師!”

“好!弓騎手出擊!”姜維向身邊的傳令兵發出命令。

傳令兵拔出背後的兩面小旗,左右揮舞,50餘名弓箭手騎兵從兩側衝出。

他們圍著馬叔的郡兵,張弓齊射,不少郡兵身中多箭,倒在地上。

王平騎在馬上,他張弓搭箭,箭矢穿過盾牌,一箭射中了曲侯的脖子。

血液從脖頸處噴出,順著脖子灌進身體的盔甲裡。

“曲侯!”馬叔驚叫一聲。

這個一直在自己身邊戰鬥的軍官,他展現出一名軍人勇敢、堅強、無畏的優秀品質,他一直帶著郡兵堅持到最後。

到現在馬叔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他是一名曲侯,一名統領500軍士的中級軍官。

馬謖看了看自己的身邊,只有五六個盾牌手圍在周圍,盾牌上也插滿了箭矢。

騎兵們的戰馬嘶鳴著,馬嘴噴吐著白氣,馬蹄躍躍欲試。

只需要最後一波衝擊,他們就會徹底消失。

如同那遙遠的街亭之戰,一樣悲壯而又淒涼。

馬叔握緊了手中的環首刀。

自己絕不能落入龍先生的手裡,絕不能再次受辱。

他舉起刀來,橫在了自己的脖頸處,也許這是他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