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山別苑。
雲書坐在暗灰色絨質沙發上,她裸露在外的肌膚被燈光映得冷白。
面前坐著的是宋明祈。
兩人一言不發。
室內異常安靜。
宋明願看看雲書,又看看宋明祈,最後縮著脖子上樓回房間了,嫂子的低氣壓真可怕。
“說吧。”雲書開口打破了一室的靜默。
宋明祈抬頭,墨色的髮梢垂掃在眼前,給他深邃的眉眼添了一絲柔和。
“說什麼?”他眼神微微茫然,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雲書嘆口氣,“你們家的事,為什麼不提前和我說寧安安的事。”
“這有必要嗎?”宋明祈完全沒想到雲書會在這上面糾結,他沒說只是因為發自內心覺得這件事不重要而已。
但這句話聽到雲書耳裡就完全變了味。
有必要麼?
這意思是她不重要唄,沒什麼好說的。
“好,沒必要。”雲書點點頭。
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冷漠。
“那我們來算算之前的賬。”雲書身子湊前,微傾,嗓音帶著點慵懶誘惑的味道:“之前說好的晚上怎麼做,你都忘了嗎?”
啪唧。
雲書扭頭,旁邊站著的宋明願尷尬笑了笑,撿起地上的手機。
“我,我出去一趟,你們繼續。”宋明願點點頭,手勢示意雲書繼續。
走前還回頭提醒了一句,“嫂嫂,你剛剛說到晚上怎麼做了,哈哈,我先走了。”
“你們玩的盡興,哥,今晚上我還要回來嗎?”宋明願挑著眉問了句,
宋明祈黑漆漆的眸子掃射過來,直直地盯了他一眼。
“懂了,不回。”說完,人就跑路了。
宋明祈懶得理會他,轉頭看向雲書,當初應下這件事,但他也沒想到雲書說的每天居然真的就是每天。
“怎麼?你後悔了?”雲書戲謔著看他,笑意如春風盪漾般掃拂過去,“這可不行哦。”
宋明祈垂下眉眼,清冷又無辜,“沒有,是最近公司太忙了。”
雲書點點頭,“公司太忙,沒時間回家抱我,但是有時間去參加選秀節目。”
“宋先生,你準備出道嗎?”雲書指尖挑起宋明祈的下巴,侵略感十足,“嗯?”
漸變藍色的美甲抵在他凸起的喉結上,銀線描繪的蝴蝶在燈光下熠熠生光,極致的性感誘惑。
雲書唇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怎麼,沒話說了?真要出道?”
宋明祈本就是沉默寡言的一個人,哪裡扛得住雲書這樣刺激的進攻。
他後仰著頭,離了喉結上冰冰涼涼的堅硬觸感。
空氣卻莫名變得燥熱起來。
“是我不對,因為公司的事忽略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宋明祈開始示弱。
雲書收回手,今天怎麼認錯認得這麼快。
一點意思都沒有。
“不原諒。”
宋明祈微微抬起眸子,平靜的看著雲書,“那你要怎樣?”
雲書沒笑,“我小舅舅回國了,明天你陪我回去吃飯。”
“明天?”宋明祈皺眉,似乎想到了明天的工作安排。
猶豫了一會,還是答應了。
雲書也沒有要為難他的意思,“明天你陪我回去吃飯可不能像現在這樣,那我爸媽肯定覺得你對我不夠好。”
宋明祈點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
話說完,手機鈴聲響起,他站起身走到旁邊去接電話。
雲書按了電梯準備上樓。
洗漱好後卻遲遲沒有等到宋明祈上來。
雲書發訊息問了句。
宋明祈只回了兩個字。
【有事。】
......
寧安安聽著系統的彙報,“森馬?女主角她選秀去了?不是,這劇情崩的太離譜了吧,這不是她懷孕出國後的劇情嗎?怎麼提前了?”
【系統:不到啊,難道哪裡出錯了?導致的蝴蝶效應?】
“不是,你們這也太.......”寧安安嘆氣,“那我現在連劇情都不知道了,我怎麼辦事?”
【系統:請宿主稍等,系統檢測中。】
寧安安無聊得摳手指。
【系統:檢測成功,未發現異常。】
“.......”
宋明願騎著他酷炫的機車,穿梭在車流裡。
至於這麼晚他還出來,完全因為接到了一通電話。
蘇婉兒的,她今天被經紀人帶去參加一個酒局,現在出了事躲在廁所不敢出去。
宋明願有那麼段日子沒見蘇婉兒了,他除了在學校“上課”,就是被宋明祈關在家裡盯著那破卷子發呆。
也不關注娛樂訊息,更不會去看什麼選秀節目。
蘇婉兒參加節目的事還是他小弟告訴他的。
宋明願見她混的不錯,就沒怎麼在意。
誰知道今晚上就出事了。
他加快了速度。
找到蘇婉兒發來的酒店地址。
在二樓走廊盡頭的廁所門口,一個戴著口罩,穿著棕色皮夾克,黑色牛仔褲的男人背靠在牆上。
他頭髮有些長了,染的霧霾藍色,發縫間長長了一些黑色頭髮出來,他抽完了一支菸,將菸頭丟在腳下踩滅。
宋明願皺眉,走過去。
“真有意思啊。”他故作神色上下打量著他,“你一大男人站女廁所門口?”
黎漾掃了眼面前的人,“關你屁事。”
蘇婉兒從廁所裡跑出來,拽上了宋明願的袖口,躲在他身後,警惕地看著黎漾。
黎漾見她躲在別的男人身後,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過來!”
宋明願瞥了眼她,“這人誰啊?”
蘇婉兒溼潤的眼眶望著宋明願,“他逼著我喝酒。”
嬌軟的嗓音彷彿有魔力,讓宋明願心愣。
本來以為自己對蘇婉兒只是新鮮感,這麼久沒見著,感覺心裡也沒怎麼想。
但見了面才發現,原來她對自己還是不一樣的。
有一種心在為她跳動的感覺,這感覺讓宋明願莫名感到不耐。
路上,寧安安騎著腳踏車,屁股都離了座,踩得車輪轉得比旁邊的電瓶車還快。
她都準備睡了,系統發來訊息。
宋明願今晚為了蘇婉兒在酒店打架,傷了眼睛,在醫院治療了兩個月。
而同一條路上,一輛黑色的賓利超過了那輛共享單車。
“黎特助,你先過去,我這邊可能會晚點到。”宋明祈低沉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