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兩條,三條。

這節左腿中足足藏著三條高階血線蟲。

將這三條高階血線蟲盡數吞噬後,天龍軟甲明亮。

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

恢復到了之前的體積。

還未停止,軟甲上的光澤依舊閃爍。

16厘米。

18厘米。

最終定格在20厘米左右。

整個輪廓更加結實。

於此同時,在天龍吞噬這三條高階血線蟲的同一時刻。

距離居民樓遙遠的方向。

一間擺放數量眾多實驗器皿的房間內。

中間放置著一張改裝過類似用來審訊的座椅。

座椅上坐著一名中年男性。

手腳均被鐵皮捆綁。

中年男性身材高大。

肌肉稜角分明,胸膛上殘留著數個槍傷治癒後留下的彈孔,彰顯一股戎馬之氣。

在向上看。

脖子扣上四四方方的枷鎖。

枷鎖的每一角,均有一盞高強光紫外線燈照耀著脖子處。

而在紫外線的照耀下。

赫然發現中年男人的脖子面板下有密密麻麻肥碩的高階血線蟲騷動著。

這些高階血線蟲扭動著身軀想爬行至中年男人的頭顱。

奈何對紫外線有些敏感,通通聚集在脖子處徘徊。

不過看它們那騷動的狀態,突破紫外線封鎖也是遲早的事。

中年男人耷拉著腦袋,呼吸有氣無力。

四四方方的國字臉不怒而威,盡顯久居上位之氣。

在這段與血線蟲對抗的期間,耗費了他全部精力。

本才到中年的黃金年華,此刻卻發如秋霜,形如槁枝,

一盞茶的功夫。

又一名身披白大褂的中年男性推門而入。

他先戴好手術用的塑膠手套,擠壓著座椅上男性脖子處的面板。

眉頭緊鎖,目光掛著濃濃的焦慮與擔憂。

喃喃自語道:“怎麼一隊與三隊還沒有把實驗體帶回來。”

“若能破解實驗體保留意識的秘密,說不定可以讓你以另一種方式新生。”

座椅上的中年男性緩緩睜開雙眼,眼中血絲密佈,虛弱地說道。

“博士,來不及了。我感覺身體越來越虛弱了,腦海裡經常會出現另一個聲音,讓我將身體貢獻給他,他將賜我永生。”

“首長,一切都是幻覺!意志力絕不可鬆懈!相信我,我一定能破解!”博士擲地有聲的沉聲道。

“博士,如果,如果我堅守不住,請一定要將我的頭顱砍下,我戎馬一生,絕不願意傷害自己曾經保衛的百姓。”首長目光熾熱,微微發紅。

“首長...我...”博士熱淚盈眶,想要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首長脖子處聚集的大量高階血線蟲,瘋狂扭動著軀體。

前赴後繼地突破了強光紫外線的封鎖!向首長頭顱鑽去!

博士大驚失色,急忙將強光紫外線燈對準首長的臉龐,想阻止高階血線蟲的行動。

可是徒勞無功。

被強光紫外線燈照得剔透的面板下,一條又一條血線蟲在肌肉裡遊蕩。

“啊!!!博士,阻止我!刀!刀!”

首長地身體劇烈顫抖,劇烈掙扎。

整個座椅都在這力道下晃動起來。

“不,首長,我們相交數十年...我...我下不了手!!!”博士淚眼縱橫,帶著哭腔吶喊道。

“來不及了!殺了我!殺了我!”

“我...首長...”在首長目光灼灼的眼神中,博士踉蹌地從手術檯拿起一把鋒利的手術刀。

雙手攥緊,手掌顫巍對準首長。

淚水打溼了博士的眼眶,首長的臉在他視線裡朦朧。

“快,啊!!!”

首長用盡全身力量嘶吼道,臉上除了血線蟲蠕動的痕跡,還多出了密密麻麻的青筋。

整副臉孔猙獰詭異。

突然,首長的眼球在白與黑之間閃爍 。

頭顱詭異的仰起一個非正常人的角度。

歇斯底里對著天花板喊道:“它回來了!該死的蟲子!該死的蟲子!”

“聖族的大敵!永恆的埋葬,無盡的黑暗!”

“這次,我將親手將它撕碎,讓它嚐嚐黃土地下那腐朽的氣味!”

嘭!

捆住手腕的鐵皮被首長劇烈的掙扎崩飛。

嘭!

腳腕處的鐵皮也相繼崩飛。

要可知道鐵皮的材質就算10個成年人,也別想徒手撼動分毫。

首長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力量!

博士臉色鐵青,陰沉到極致。

他預想中最壞的事情逐漸在發生。

首長最終還是被高階血線蟲吞噬。

不過,首長最後喊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蟲子,是指血線蟲嗎?

還是什麼蟲子?

聖族?

大敵?

永恆的埋葬,無盡的黑暗。

這些類似謎語,毫無邏輯的話讓博士一頭霧水。

但是他知道,眼前的人已經不是他相識數十年的摯友了。

眼角掛著淚水,雙手發力。

鋒利的手術刀直愣愣地捅進了首長的脖子。

鮮血泉湧,將博士的鏡片打溼。

博士不再猶豫,噙住淚水,一刀又一刀。

將首長整個頭顱切割了下來!

失去頭顱的身體轟然砸擊在地面,喉管還在濺射著鮮血,浸紅了整個房間。

博士將頭顱裝進一個四四方方的透明玻璃盒中,用布料層層包裹。

脫掉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白大褂,胡亂地將臉部鮮血沖洗乾淨。

隨後抱著裝有頭顱的容器,匆忙離開了這個房間。

殺死首長這個罪責一定會讓他被判處終身監禁甚至死刑。

博士不怕。

但是他怕無法繼續破解血線蟲的秘密。

為了摯友寧願自裁也不願傷害曾經守護的。

百姓!

他一定要破解首長最後說的那些話的含義!

博士並不知道。

首長說那些話的時候,天龍正在吮吸三條高階血線蟲。

……

恆溫箱中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四處散落著殘缺的蛛腿以及各種器官。

剩餘蜘蛛全然忘我的殺紅了眼。

它們甚至都忘記了去想為什麼會在這片戰場之中。

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吃掉同類,自己就能成為主宰。

戰場中,碩大的鳥蛛小心翼翼繞開了瘋癲少年的毒爪。

對後背那隻體積絲毫不遜色的白額高腳蛛不聞不問。

全神貫注的盯著正前方的黑寡婦。

它知道,自己最大的敵人就是這個肚子上吊著一個肉瘤的傢伙!

至於沒有毒性的白額高腳蛛,以及在角落裡苟延殘喘的跳蛛。

如果它能說話,一定會來上一句。

“恕我直言,在座的兩位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