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劉哥,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怎麼會有人不怕血線蟲?除非他不是人!”

本殺氣騰騰的一干人馬,頓時萎靡了下來。

一個個如霜打的茄子,蔫吧。

“有些詭異,先看看怎麼回事。”劉哥眉頭緊蹙,壓低聲音說道。

若是以前,楚源確實不敢正面觸碰血線蟲。

哪怕面板表面沒有創傷,它們都會利用利齒撕裂傷口,鑽入血肉。

讓他如此肆無忌憚的原因是因為小杰。

似乎這些低階血線蟲能夠感知他身上有小杰的氣息,不敢侵襲自己。

手中拽緊二階聖族的喉管。

任由他如何掙扎,楚源的手掌紋絲不動。

儘管二階聖族驅使體內的聖蟲順著喉管攻擊楚源的手掌。

可每到手掌附近,這些聖蟲就如同老鼠見到貓一樣又迂迴到他體內。

所以出現了非常滑稽的一幕。

喉管類似一條賽道,賽道上正在舉辦折返的短跑賽事。

這讓二階聖族十分不解,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詭異的事。

對方又不是聖族,只是普通人類。

聖蟲怎麼會出現畏懼的情緒呢?

直到他看見楚源伸手掏兜,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透明玻璃瓶子。

在透明玻璃罐子裡,裝著一隻殘暴的聖蟲。

為什麼說殘暴呢?

因為這隻聖蟲正對著他齜牙咧嘴。

那猙獰異形頭顱的血盆大口,如同饕餮深淵,欲將他吞噬殆盡。

為什麼?

它為什麼會對自己表現出垂涎欲滴的神態?

自己跟它明明就是同類!

它應該要吃人類,而不是同類!

這隻聖蟲是聖族的異端!

而且它為什麼會有鱗片,為什麼會在它身上感受到聖使的波動?!

上面交代要帶回去的聖使明明是暗金色的。

沒理由啊?

任憑二階聖族打破腦袋也無法想到,他們感受到的聖使波動居然是來自小杰。

更讓他感到恐懼的是。

楚源已經將玻璃瓶開啟。

將小杰放在喉管賽道上。

蠕動爬行的暗紅色血線蟲,張開饕鬄大嘴,將一路上的低階血線蟲吞噬殆盡。

意猶未盡的向二階聖族口腔爬去。

不!

該死!叛變的聖蟲!

當小杰爬行至二階聖族嘴邊時。

他面目猙獰,閃過狠辣之色,狠狠一口咬下。

哪怕拼了這條喉管不要,也要將小杰一併咬斷。

可是小杰面板表面的鱗片質地堅硬。

當初在密林時,連黃金蟒也無法破開鱗片的防禦。

可想而知二階聖族此刻的下場。

兩排牙齒全部崩飛粉碎,從牙根處向外噴射著血線。

鮮血填滿了口腔,順著食道氣管一併流下。

儘管沒有痛覺,可肺部湧進大量鮮血的滋味也絕不好受。

肺部受到刺激讓他彎腰劇烈咳嗽起來。

每次咳嗽都會從嘴裡噴出大量的鮮血,浸紅了潔白的雪地。

整個人狼狽異常。

如果說楚源不怕血線蟲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那麼他飼養血線蟲則讓眾人感到恐懼害怕。

那玩意,也是可以飼養的嗎?

養了一條逆天的毒蛇也就算了,他究竟還養了多少奇奇怪怪的生物啊?!

乾脆開個動物園得了唄!

所有人僵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

一想著他們這些人方才還對楚源產生殺意,此刻後怕不已。

幸好二階聖族替他們擋了這一劫。

否則……

小杰不徐不慢地蠕動著身子,鑽進黑黝黝的口腔內。

這時楚源鬆開了手掌。

喉管有彈性一般回縮。

如臨大赦的二階聖族哪裡還敢多做逗留。

捂著滿是鮮血的口腔連滾帶爬就往回退。

剛走沒幾步,身體陡然一僵,隨後劇烈顫抖。

待抖動的幅度慢慢衰減,他轉過頭來,

臉還是一樣的臉,只是身上少了些殺伐與戾氣。

他凝視著楚源,眼神複雜,似乎帶有千言萬語。

“小杰……”

楚源呢喃道。

這一刻,在二階聖族的眼中,他似乎看到往昔那個青春洋溢的少年。

只是,還沒等他說完。

二階聖族便身體僵硬重重倒下。

楚源嘆息一聲:“終究,你還是放不下執念嗎。”

小杰食盡體內同類後透體而出。

挪動著愈發肥碩的軀體,爬上了楚源的褲腳,直至手心。

楚源再次將小杰放入玻璃瓶中,收入褲兜。

同一時間,閃鱗蛇也解決完其餘聖族,蜿蜒進楚源的衣袖。

至此,前來執行任務的聖族一干人全部殞命。

彷彿做了一場夢。

若不是地上數灘黑水以及二階聖族的屍體證明這場戰鬥存在。

倖存者組織的成員或許真的認為自己在做夢。

那可是二階聖族啊!

連他們中最強戰力傻大個都觸之即潰。

居然在楚源手上毫無反抗之力。

他如果有這種手段,為什麼還會跟自己這些臭魚爛蝦湊在一塊?

為什麼還會心甘情願的叫一聲劉哥。

就算他要當這個倖存者組織的首領,也是當之無愧。

若是說楚源另有目的,可自己這些人有什麼可圖的呢?

毫無價值,最多也就當個炮灰。

這些人絞盡腦汁也實在想不通。

不過現在不是想那麼多的時候。

他們此刻心中還有些忐忑,也不知方才自己這些人的舉動有沒有被楚源發現。

“咳咳,楚大哥,沒想到二階聖族在你手裡跟玩具沒什麼兩樣。”

“楚哥,您的手段小弟佩服的五體投地,以後有什麼需要小弟效勞的。小弟願做犬馬之勞。”

“就是啊楚哥,您當我們的首領唄,率領我們一起對抗聖族。”

“楚哥威武87!”

劉哥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見風使舵的牆頭草,心中悲憤交加。

特麼的這些話剛剛才對我說過!

不過他也不是什麼沒有眼力見的人。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於是也隨著手下的附和擠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說道。

“楚哥,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讓您叫我劉哥,現在想想真的萬分羞愧,以後楚哥您就叫我小劉就可以了。”

“這個首領之位您是眾望所歸,小劉我為您馬首是瞻。”

“楚哥,您累了吧,小劉馬上給您泡杯茶暖暖身子。”

這巧言令色的功夫,絲毫不遜色於其他人。

以至於在場的人都心生鄙夷。

眾人本以為能夠討好楚源。

可是沒想到楚源面無表情,只是冷笑道:“我好像聽見,你們想殺我?”

此話一出,眾人面色大變,蒼白無力腿腳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