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川離開了醫院直接就開車回了裴家,江絮就這樣一直在房間裡待著,男人上去的時候江絮已經靠在姜姨的肩膀上睡著了,但是眉頭一直都是緊擰著的,睡的不是很安穩。

男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給我吧。”

姜姨點了點頭緩緩的起身然後就出去了,裴靖川剛把江絮抱起來,她就睜開了朦朧的眼睛在他懷裡掙扎著。

男人嘴角抽了抽說道:“你裝睡呢,我一抱你就醒。”

江絮沒有說話,從他懷裡下來後又繼續將自己縮成一團窩在沙發上,神色淡淡的。

男人緩緩的邁步走過去,在江絮的身旁坐了下來開口說道:“那個人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

“裴靖川,你知道你最可恨的是什麼嗎?”江絮聽到他的話緩緩的抬起頭說道。

男人沒有說話,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她看著,江絮冷笑一聲。

忽然眼淚模糊了視線,她哽咽的開口道:“裴靖川,你真的很過分,很過分。

叔叔阿姨出事了我也很難過的,我爸爸也不想這樣的,可是你把仇恨都怪到我們江家的身上,卻不去調查開槍的那個人。

你真的太冷血了,這個事情本來就跟祈安沒有任何關係,你卻就這樣輕易結束了人家的生命,裴靖川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只想趕緊完成合約的事情然後永遠的遠離你。”

裴靖川聽著江絮的話沉默了許久,自己調查當年的案件調查了很久,可就是查不到兇手但是父母都死了。

他只能怨恨江政然,如果那天那不是他執意要叫上自己的父親去爬山又怎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看到江絮哭成這樣,男人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他緩緩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給予安慰,可是想到江絮現在恨自己又將手收了回去。

江絮吸了吸自己的鼻子緩緩的站起身來去了浴室,她給自己清洗了一把臉後越過男人直接下樓了。

裴靖川看著江絮的背影只感覺自己好像快要抓不住她了,自己好在已經在失去她了,他這一刻深深的感受到自己對江絮的心根本就沒有變過,但是自己做了那麼殘忍的事情,他現在該怎麼挽回江絮。

餐桌上。

江絮臉色蒼白的坐在那裡等著男人下來開飯,沒一會裴靖川沉著臉下來了,坐在了江絮的對面:“江絮,坐過來。”

江絮實在是懶得跟他吵架了,直接起身坐了過去,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他說什麼江絮就做什麼,甚至連反抗都不反抗了。

醫院。

南司檸看著自己的主治醫師說道:“讓我回南家休養吧,我不想待在帝都了。”

“小姐,我這就跟老爺說一聲。”醫生點了點頭說道,隨後就出去打電話了。

南司檸沒有說話,直接閉上了眼睛不想再繼續下去了,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自己看了都覺得噁心。

次日一早。

南司檸就跟著被南父派來的車接走了,院長在得知這個情況後立馬就給裴靖川打了個電話:“裴先生,南小姐出院了。”

“什麼?出院了?她自己?”裴靖川蹙眉問道。

“是的,她說自己不想待在這裡了,我回來的時候他的主治醫生跟我說的,並且表示她已經可以出院了。”院長解釋道,將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跟他說了。

裴靖川冷聲說道:“我知道了。”

院長看著被掛的電話,拍了拍自己的心臟嘀咕道:“幸好沒有捱罵,嚇死我了。”

裴靖川覺得很是疑惑,他腦海裡回想著醫生剛才說的話,他眉頭緊蹙起來:“阿浩,去查一下南司檸的情況。”

“老大,最開始的時候不是查過嗎?她的資訊都是空白的,只能查到她在孤兒院的資訊,其他資訊都沒有。”阿浩聽著男人的話,不解的撓了撓頭說道。

“剛才醫院打電話過來了,說南司檸出院了,但是她一個孤兒能去哪裡?你還是去查一下吧我總感覺有些奇怪。”裴靖川冷聲說道,隨後就回辦公室了。

“好的裴總,我這就去辦。”阿浩說完就直接離開了。

裴家。

江絮正在院子裡曬著太陽,小梅給她端來了一些水果和茶,她輕聲說道:“江小姐,醫生說要你多曬一下太陽,你要畫畫嗎?我去給你拿工具過來吧。”

“好的,謝謝你。”江絮神情淡淡的看向小梅應道。

小梅拿著江絮感興趣的繪畫工具出來,江絮臉上總算是出現了一絲笑容,她感激的看了一眼小梅隨後就對著裴家的後院畫了起來。

小梅就在一旁安安靜靜的做自己的事情陪著江絮,姜姨在門口看著江絮認真繪畫的畫面笑了笑,隨後就拿著自己的手機將這一幕給拍下來了,她直接發給了裴靖川。

男人看著姜姨發來的照片嘴角也掛著一絲笑容,他一整天都盯著這張照片看。

海城市南家。

南父看著南司檸開心的說道:“崽崽,感覺怎麼樣?”

“我有點累了父親。”南司檸神色淡淡的說道,隨後就直接讓傭人推著自己回房了。

“你先下去吧,我一個人待會。”南司檸對著身後的傭人說道。

傭人點了點頭就轉身下去了,樓下。

南父看著主治醫師詢問道:“司檸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情緒有些不好,她的假肢現在做了,但是還是要她自己克服那種刺痛感。”醫生將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南父眼神裡都是擔憂,他緩緩的開口道:“也不知道崽崽能不能承受得住。”

“先生,這個事情是一個過程,你們這個情況是家族遺傳的病因,我們團隊研發了這麼久也沒能找到解藥。”醫生有些自責的垂下了頭,緩緩的說道。

“不怪你們,你們已經盡力了,當年都是鬱家跟咱們南家搶地盤害的我們的前輩們得了這種怪病,而且後輩的子孫們都逃不過。”南父搖著頭說道。

醫生叮囑了一些事情後就只離開了,表示自己每天都會給南司檸過來例行檢查。

南父看著醫生離開後,就邁步上了樓,他腿上的也是假肢他很清晰的記得自己當初剛戴上假肢的時候有多不適應和痛苦,他心裡很是擔憂南司檸。

他輕輕的敲響了南司檸的房門:“咚咚咚”

“進來吧。”南司檸冷聲道,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會上來找她的。

南父推門而入,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瞬間就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