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菩看著他那期待的眼神,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我是陰人,所以你要殺我,因為我的血可以橫跨所有封印,而你將這些人哄騙過來,並不是為了活命丹,而是為了殺掉他們,用他們來血祭封印。”
剎羅眯起了眼睛,“真想不到,你在人間呆了那麼久,居然還懂得那麼多,不過那又怎麼樣呢?還不是都得死。”
此話一出,那些趕著要殺茶菩的人全都慌了神,脖子上那把明晃晃的刀更是讓他們害怕,他們只是來殺人了,並不是來送命的。
茶菩伸手拉住了白冥的衣袖,她紅著眼說:“這一次,你一定要護住我,哪怕是死也要護住,一定不能讓我流血,更不能讓他放出秋明,否則死的,就不會只是山上這些人,整個六界都會遭殃的。”
“好。”
沒有一點猶豫,他答應的乾乾脆脆。
茶菩沒有忍住眼淚,她哭了起來。
“就算是死,你也要站在我這邊嗎?”
“是。”
“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好?”
“因為我喜歡你呀。”這句話他脫口而出,“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我父母也看出來了,唯獨你沒有看出來而已,真的讓我好生難過。”
聽到這話,茶菩彷彿被施了定身術一般,連眼睛都忘記眨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不經大腦思考的來了一句:“可我是男的呀!”
白冥被她逗笑了,但還是和她說:“我喜歡你,與性別無關,與相貌無關,與年齡無關,就只是剛好喜歡而已。”
茶菩愣愣的看著他,大腦一片空白。
白冥喜歡她,白冥居然喜歡她?
她到現在都還覺得不可思議。
“你之前,不是還很怕和我扯上關係嗎?”
“我也很後悔的。”白冥一副懊惱的模樣,“我應該早點喜歡你的,這樣的話,就沒有阿木什麼事了,你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還讓我吃了很久的醋。”
茶菩眼眶微紅,她吸了吸鼻子,卻在低頭的時候,發現了一件大事。
她手上的銀圈消失了,銀圈消失,代表應節成功,她的情劫——應過去了。
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之前和阿木在一起時,她沒能應過情劫,不是因為阿木不喜歡她,而是因為她不喜歡阿木。
而應情劫最重要的,是要相互喜歡,白冥和她表明心跡,也讓她明白了過來,她喜歡的從來都不是別人,而是白冥,只是她一直都沒有發現而已。
“我成功了。”茶菩喜極而泣,“我們都不用死了,剎羅解不開封印了。”
她這句牛頭不對馬尾的話,讓白冥反應不過來。
只見她緩緩轉身,目光直視剎羅。
“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二十多年前,我將你封印在魔界,你卻給我弄出那麼多的事來,還妄想放出秋明,看來,你這條命,我也沒必要留著了。”
她的語氣透露著強大的壓迫感,剎羅聽她說完,內心中最恐懼的事,一下子迸發了出來,他哆嗦著說:“你不是阿草嗎?怎麼會知道花神茶菩的事?”
在封印沒有解除之前,他是害怕茶菩的,二十年前,茶菩雷厲風行的手段,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深。
“阿草早在兩年前就死了。”茶菩冷笑的說:“我就只是借他的屍體應了個劫而已,你也不動動腦子想想,為什麼我會清楚天界的事,為什麼會清楚你的事,為什麼會清楚秋明的事,因為我從來都不是阿草,而是花神茶菩啊!”
剎羅顫抖著往後退了兩步,滿臉的不可置信,“這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呢?你一定是騙人的,你肯定是騙人的。”
茶菩並未回應他,回應他的是四周瞬間湧現的藤蔓。這些藤蔓猶如被賦予了生命,瘋狂地生長,轉瞬間就將魔界之人緊緊束縛,使他們無法動彈。
其實茶菩是想讓他們全部誅殺的,可她想到了白冥,白冥心地善良,他不喜歡這樣血腥的場面,所以她只是將這些魔族侍衛捆綁住,救下了那些被他們挾持的人。
在魔界待了兩年,她也清楚裡面有很多的好人,只是因為剎羅便將他們全部封印,實屬不該,所以這一次,她才沒有痛下殺手,殺掉這些魔族的人。
看著這些長出來的藤蔓,所有人都恐慌了起來,茶菩慢悠慢悠的走向了剎羅,每走一步,她就變化一次,待走到他面前時,她已經完全恢復她花神的相貌。
剎羅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面對茶壺,他毫無反抗之力。
茶菩戲謔般的說道:“怎麼說也二十年前調戲過我的人,這就把我給忘了。”
天界與魔界的恩恩怨怨,人類是不知道的,但茶恢復原貌,卻讓眾人為之驚歎。
她的美是令人窒息的,讓人一見傾心,無法離開視線。
誰能想得到,一個醜男突然變成美女,還如此霸道,換做是誰都會驚訝的。
茶菩微微笑了起來,這一笑就將他們迷得七葷八素的,六界第一美人的稱呼,可不是白來的。
可剎羅卻無法沉浸在這美色之中,他既惶恐,又不甘,心中也充滿了憤恨。
這個計劃,準備了那麼久,那麼的用心,那麼的執著。
整整二十年的時間啊!他的精力,他的心血,全部都傾注在瞭解除封印上。
然而,就在最後的時刻,就在他即將觸控到成功的那一步,一切轟然崩塌。
他所有的幻想,所有的希望,都在最後的一剎那,化為烏有。
他的心血,他的付出,他的執著,也全都功虧一簣。
剎羅憤怒的咆哮道:“如果不是因為你將整個魔族封印,讓我在這二十年來受盡屈辱,我也不會選擇復活秋明的,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聽到這句話,茶菩冷笑了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你調戲了我,我會封了整個魔族嗎?沒有殺你,已經算是我對你最大的恩賜了。”
這話太過霸道,剎羅目眥欲裂,他的臉色變得鐵青,他的雙手緊緊握拳,彷彿要把所有的憤怒都傾瀉在茶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