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無冤近日無仇?”餘氏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都笑了起來。
“阿草,你捫心自問一下,冥兒平日對你如何?他與你同吃同住,什麼事都護著你,可你為什麼要那般對他?”
被她這麼一說,茶菩更加疑惑了,她怎麼對白冥了,一沒非禮他,二沒欺負他,用得著有那麼大的怨念嗎?
大概是看她這副迷惑的樣子,餘氏更加憤怒了。
“冥兒出生時,便患有不足之症,大夫說他活不下來,是他的爺爺將珍藏已久的活命丹給了他,才保住了他的性命,而他也需要靠這活命丹才能活下去。”
說到這裡時,餘氏已泣不成聲,但還是繼續吼道:“可你是怎麼做的?竟然讓他親自拋開了自己的腹部,生生將活命丹取出來給你,你可知我們找到他時,血流一地,他整個人蒼白的如同紙人一樣,是我挨家挨戶的去求那些大夫,才將他從閻王爺那裡救了回來。”
“看著他日日咳血,疼到窒息,我這個做母親的心有多痛,你可會體會,可他都那樣子了,還要掙扎著起來去找你,以至於到現在,他的腹部都還有一大道扭曲的疤痕,每每變天之日都疼痛難忍,你到是說說看,我怎能不憎恨於你?”
聽完這些,茶菩險些沒有站穩,可笑的是,她還一直以為是剎羅救的她。
餘氏又說:“若不是冥兒再三勸阻,讓我不要將此事告知於你,我早就叫人將你腹部剖開,將活命丹取出,在看看你的心腸究竟有多黑。”
茶菩的腦子全都亂成了一塊,原來白冥是因為救他才受了傷,原來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好全。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阿木提著劍衝了過來,雖說她腦子很亂,但還是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
她立馬拔出了刀將他的劍擋住,阿木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大概是沒想到她會武。
茶菩冷冷的看著阿木,質問道:“活命丹是我現在續命的東西,你還要將他拿走嗎?”
“是。”
他回答的異常堅定,又舉劍上前。
茶菩立馬迎上,她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沒有一點武功的茶菩了,如今在這人界,無人能敵得過她。
阿木和她對招,很快就處於下風,就在她用刀刺向他時,他突然用只有茶菩聽得見的聲音說了一句:“你父皇要殺你。”
茶菩愣住了,可就只是這麼一會兒,阿木就打掉了她手中的刀,將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兩人的距離很近,他只要稍稍動一下,她的脖子就會被割破的。
茶菩心中無限悲哀,這算是中計了嗎?剎羅怎麼可能會殺她呢?這條小命怎麼總是要被阿木算計呢?
茶菩苦笑了一聲,阿木就是她的劫難。
“之前拿走了陶笛,現在又要拿走活命丹,你可真自私,可是你知不知道?陶笛除我之外,無人能用,即便放在你的手上,也就只是普通的陶笛,想必你也應該知道了,這也就是當初給你吹時,我要親手拿著的原因,而活命丹只能用十次,到我這裡,恐怕也正是第十次,就算將它取出,也不能用了。”
“能不能用?取出來不就知道了。”
才說完這句話,他就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快速的將陶笛遞給了她。
他的這一波操作,茶菩很是疑惑,只聽他用兩個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說:“剎羅假傳聖旨,利用我的名義,召集了四大家族和七大世家,再用活命丹作為藉口來殺你,在這期間,他對我看得很緊,我通知不了你,只能以殺你的名義在周圍埋伏了很多侍衛來救你,待會兒一有動靜,你吹動陶笛,讓十一御葉飛行帶你走。”
茶菩愣住了,剎羅果真要殺她,可他為何要殺她?
她睜大了眼睛看著阿木,一時分不清事情的真假。
但還是選擇相信阿木一次,“若是這樣,剎羅一定會殺了你的。”
阿木忽然笑了起來,淺淺的,一如當初那般溫文爾雅,攝人心魂。
“這條命,我早就已經不想要了,記得替我照顧好我的父母,叫他們別為我難過。”
才說完,他就立馬殺向了站在不遠處的魑魅魍魎,速度快到茶菩都沒有反應過來。
若真如阿木所說的那樣,剎羅要殺她,那她就不會丟下他不管的。
雖說她睚眥必報,但也不會忘恩負義。
哪些他提前埋伏好的侍衛一下子就衝上前來,茶菩也提起了刀去幫助阿木。
從魑魅魍魎強行帶她來這裡,再到剛剛被脅迫時,他們無動於衷,茶菩便明白,魑魅魍魎主要聽命於剎羅。
那些侍衛與他們和魔族打的難捨難分,而那些家族世家的人全都傻眼了。
本來是被叫來圍剿茶菩的,可給他們命令的皇上,都與茶菩統一戰線了,他們自然也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魔界被封印了,這裡自然就不會有太多魔兵,茶菩以為他們能衝得出去的,剎羅卻親自出面了。
僅僅只是一掌,就打敗了阿木。
阿木摔到了後面的石頭,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這個高高在上的皇上,就這樣被兩個魔兵輕而易舉的拿下了。
茶菩也衝了上去,雖然練了兩年魔族術法,但她根本就不是剎羅的對手,而剎羅也沒有對她手下留情,只是片刻,她就被打成重傷,連站都站不起來。
剎羅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們,他走到了阿木的面前,抬起了他的下巴,語氣冷酷的說道:“很好,還竟然敢對我耍手段。”
話音剛落,他便站了起來,威嚴的命令道:“剛才皇上不幸遭到誤傷,快將他扶回宮中,好生休養。”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羅剎並不好撕破臉皮。
阿木立馬抓住了他的衣袖,懇求道:“放了她,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放了她?你覺得可能嗎?”剎羅嗤笑笑了一聲,“她今天必須要死在這裡,而你對我如此的陽奉陰違,我也不會讓你活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