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阿木和她說道:“我只是一心覺得皇后可憐,並沒有考慮到太多其他的事情,讓你為難了。”

被他這麼一說,茶菩反倒是不好意思了,總感覺自己像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一樣。

為了緩解這份尷尬,她決定教他陣法。

有些陣法,初看似乎簡單,實則內含無盡變化。一招不慎,滿盤皆輸,整個陣法便告失效。

為了讓阿木快速學習,她決定從最微小的細節開始講解。

只有掌握了這些基礎,他們才能在這千變萬化的陣法中游刃有餘。她的講解深入淺出,簡單易懂。

在講解完一個陣法後,她才發現阿木根本就沒有在聽。

那種辛辛苦苦講了很久,結果卻發現自己是在講給空氣聽時,真的很讓人氣餒。

茶菩就有些不太高興了,以前講這些時,阿木都是很認真的,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今天這樣的狀況。

而她也因為一直在講陣法,才沒有發現阿木並沒有在聽她講話。

也是因為阿木平時學習態度良好,再加上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書本,頭也不大動一下,看上去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茶菩才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若不是她抬頭問他聽懂了沒有,而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茶菩都不會發現他已經走神了。

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晃了晃,直到晃了很多下後,他都沒有反應。

“阿木,”她試著叫了他一聲,沒反應,又叫了一聲,還是沒反應,連一旁十一都看了過來。

茶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猛的就看了過來,這反應大的,讓茶菩都懷疑自己剛剛是用錘子敲了他的肩膀。

“你是怎麼了?”

被她這麼一問,阿木才知道自己有些走神了,揉了揉太陽穴,他才回答她說:“可能是太累了吧。”

“那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陣法就不要聽了,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和你說。”

他輕聲回答:“嗯。”

合上了手中的書,他躺到了床上。

茶菩趴在他的旁邊,想看他睡覺,他卻說了句:“我睡不著,你陪我說說話吧。”

說話這種事情並不費力,茶菩當然很樂意效勞,興高采烈的問他:“你想說些什麼?”

“什麼都可以,只要你說,我就想聽。”

他的聲音很溫柔,像是溫順的小貓,茶菩和他天南地北的瞎扯。

本來想著,這將是一場很愉快的聊天,誰知,她不管是說多少個字的話,阿木都只會回答她一個短的不能再短的字——哦,或者是——嗯。

茶菩簡直欲哭無淚,說話並不需要費太多的力氣,但一直說就很費力氣了。

阿木也一直只說一個字,來個哦哦,或者嗯嗯也行啊!

茶菩十分無奈,昨天累積起來的喜歡,好像在現在消失了,具體是哪裡出了問題,她不知道。

她趴在桌子無聊的畫圈圈,思考著對策,阿木對她斷崖式的冷淡,總能有迴旋的餘地吧!

“阿草。”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忽然叫了她,“屋裡太悶了,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茶菩一下子從桌子上爬了起來,連忙點頭說好。

出了屋子,燦爛的陽光揮揮灑灑的的落滿大地,葉子們各盡其責的長在大樹上,茶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屋子裡和屋子外都差不多,除了一個沒風,一個有風。

她轉過頭看向阿木,想和他說話,可他正盯著遠處的景象發呆。

茶菩總感覺他這兩天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

為了讓他開心一點,她拿出了陶笛,吹出了一小片五顏六色的花,指著小花問他:“好不好看?”

阿木看了一下,並沒有說話,茶菩有些氣餒,哄男人這種事,她真不好做。

就在她準備將陶笛收好,再想其他辦法哄阿木開心的時候,阿木忽然和她說:“我可以吹一下你的陶笛嗎?”

茶菩下意識就想拒絕,可看著他那帶著點悲傷的眼眸,她好半天才說出了一個‘好’字。

將準備收下去的陶笛拿了出來,茶菩說:“你想吹的話也可以,但是這陶笛必須要我拿著才行,你要是喜歡什麼,你吹的時候就想象什麼。”

茶菩說完之後,才將陶笛遞了過去。

阿木想了一下後,便吹了起來。

只是片刻,凡是能被陶笛影響到花草樹木,便都開了花。

這些花朵們,都在不該怒放的季節怒放,一陣風颳過來,各種花瓣紛紛灑灑的落在了地上。

而在不遠處看到這一景象的白冥,也像棵樹一樣,沒有挪動半分。

他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陶笛。

茶菩從來不會將陶笛交給任何人,可她今天卻拿給了阿木。

沒有注意到白冥的茶菩,看到這萬樹花開的景象後,有些驚歎。

她將阿木吹完的陶笛收了起來,分析起了這萬樹開花的後果,“本該是結果子的季節,你卻讓它們全部開了花,這得氣死多少果農啊?”

阿木忽略掉了她的吐槽,只是說:“我很喜歡萬物復甦的景象,好像又重新活了一次一般。”

茶菩不知道該怎麼去接他的話,阿木和她的想法完全不一樣,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相反的,偏偏她又是個不會因為他而改變自己想法的人,所以就沉默了。

但阿木並沒有讓她沉默太久,只聽他說:“阿草,我可以抱抱你嗎?”

茶菩驚訝地抬起了頭,這劇情反轉的也太快了吧!

見她這副模樣,阿木有些遲疑。

“不可以嗎?”

“可以可以。”

茶菩生怕他反悔一樣,趕緊點頭,甚至沒等阿木抱她,就主動抱了上去。

真的超級主動的,什麼矜持啊,扭捏啊,在她這裡是完全不存在的,這些東西要來幹嘛?又不能讓她重新成做回神仙。

阿木也伸出了手抱住了她,他輕輕的說:“阿草,我現在正在做一個十分難以決定的選擇,無論選擇哪一個,我都不忍心,而我現在已經快被折磨到崩潰了,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說著說著,他竟哭了起來,茶菩也一下子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