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洞裡是一隻風情萬種的老虎,既妖嬈又性感,可它卻是隻公老虎,察覺到茶菩的闖入,它的妖嬈性感全部褪去,殺氣騰騰的就像她撲了過來,還張大了嘴巴,勢必將她生吞活剝的樣子。

茶菩下意識的就往後退,可那老虎卻只是吼了吼她,還落了一些口水在她的面具上,就又回去風情萬種的躺著了,並沒有想將她怎麼樣的樣子。

即便是這樣,她也很恐慌,也是拼命的逃,但就是逃不開這棵樹,還總是遇到樹洞,樹洞裡也必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怪物,總能將她嚇個半死,每被嚇一次,她便跑一次,跑到精疲力竭,她還要掙扎著跑,實在是跑不動了,倒在地上了,腦子裡想的也是逃。

一直到平靜過後,她才發現那些怪物貌似都只是在嚇她,並沒有真的要殺她。

平靜的坐在了地上,茶菩再次環顧四周,同時意識到有人施法保護了她,所以這個陣法只會讓她產生恐懼,並不會要了她的小命。

知道這點後,她心中頓時安定下來。畢竟,她最擔心的就是失去生命,而這個陣法顯然並不會威脅到她的生命安全。只要能夠保住性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只是她怎麼都想不通,究竟是誰給她布了這個幻殺陣,卻又在暗中保護了她。

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便不再去想,這陣法困住的,可能不止她一個,還有白冥和冥心狐。

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拍了拍屁股上的葉子,開始思考,怎樣找到白冥。

這個陣法只是一個小陣,以前做神仙的時候,她壓根都不放在眼裡,可是現在不同,她是人類,沒有任何術法,感應不到任何破陣的陣眼,所以只能慢慢的找。

將眼前這棵大樹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的看了個遍,就開始往上爬,路過樹洞時,她還朝樹洞裡面的動物做了個鬼臉,反正這些東西都只是幻想出來的,又不會傷害到她。

費力的爬到了樹頂後,她果然看到了幻殺界的邊界,毫不猶豫的跳了過去,本以為可以出陣,不成想入了另一個坑。

不過這個坑入的很及時,她看到了白冥。

此時的白冥傷痕累累的,還失去了武功,有一個士兵正拿刀向他砍去,他卻一副萬念俱灰的模樣,彷彿在說,砍吧砍吧,我無所謂的。

茶菩衝了過去抱住了他,那個砍向他的小兵在快砍到他們的時候消失了,無影無蹤的那種。

可其他的兵沒有消失的,反而迅速的將他們包圍。

因為有人暗中保護了茶菩,使得這些小兵們並未對他們發起攻擊。

白冥抬頭看了看她,微紅著眼說:“你不是死了嗎?和我爹孃一起被他們殺掉了,還是我出現了幻覺?”

茶菩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的說:“原來你最怕的是我死啊,也不枉我和你相處了那麼久,教了你那麼多的功夫。”

白冥沒有說話,只是用力的拉著她,指尖泛白,剛剛茶菩替他擋刀的那一幕,一直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無法忘懷,儘管他不知道,那幾個砍他們的那幾個小兵為何突然的失蹤了

茶菩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如此模樣,可憐兮兮的,讓人心生憐憫,想要去安慰他,可她從來沒有安慰過人,唯一安慰過的就是一隻狗,就摸了摸它的頭,它便上躥下跳的。

於是她想,安慰別人也許就像摸狗頭一樣簡單,便試著像摸狗頭那樣去摸他的頭,可他頭上的發冠卻阻擋了她的手。

為了能夠順利的安慰下去,茶菩便去扯他的發冠,可能是下手重了點,連帶著頭髮都給她扯下來了幾根,她也清楚的看到白冥皺了皺眉,大概是疼的。

尷尬的笑了笑,茶菩還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其實你看到的這些都是假的,全是幻想,我沒有死,你爹孃也沒有死,他們都好好的,我們只是被困在幻殺陣中了,你所看到的,經歷的,都是你最恐懼的,只要你活著走出陣法,就沒有什麼事了。”

白冥還是看著她,眼裡多了一些迷茫。

“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這一切,而我的武功也沒有了。”

“噗嗤”一聲,茶菩笑了起來,“原來你還怕沒有武功啊,怕的可真多,這一點你應該多向我學習,除了死,什麼都不怕。”

“既然你怕死,那為什麼要在剛剛那麼危險的情況下,撲過來救我?”

茶菩揚起了那雙唯一露出來的眼睛,自信滿滿的告訴他說:“因為我不會有危險啊。”

她有點小驕傲的說:“雖然我不知道是誰布的陣,但是佈陣的那個人保護了我,所以我不會有任何危險,那些幻想也傷害不了我,頂多就唬唬我,不然你以為我會那麼傻的去替你擋刀嗎,我又沒有活膩。”

白冥聽她說完後,臉上的神情有些豐富多彩,是啊,她向來都是惜命的,怎麼可能會拿自己的命去換他的命呢?

白冥從地上站起來,放開了緊握她的手。因為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便不再感到恐懼。

周圍那些幻想計程車兵還在蠢蠢欲動,儘管不再懼怕他們,可他們還是能造成一定的傷害,只要茶菩不護白冥,他們便會衝上來。

為了防止不留神的時候,讓他們傷害到白冥,茶菩直接拿出了白冥佩戴在身上的小刀,將手腕割破。

白冥嚇得趕緊抓住她的手,還吼她:“你要幹嘛?”

茶菩看他那麼緊張,便解釋著說:“我不是自殺,只是想要放點血抹到你身上。”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這些流出來的血抹到他的身上。

“佈陣的人保護了我,我的血便能保護你,而我們都只是幻想,肉身是不會受到一點傷害的,只要破陣了,肉身便能完好無缺的醒過來,我也只割了一點點,是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的,拿命開玩笑這種事,我可做不到的。”

說完,她還了“嘶”一聲,表示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