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才微微亮,白冥便醒了過來。
才睜開雙眼,就看到了一張放大的且差一點就親到自己的醜臉。
他立馬嚇得往後挪,將被子全部扯過來蓋住自己,還大叫了一聲,這是驚嚇過度的表現。
茶菩被他這一系列的動作給吵醒了,沒有被子的她感覺涼颼颼的,揉了揉眼睛,她非常不開心的說:“給我閉嘴,吼什麼吼?把被子給我拿過來。”
白冥沒有動,他有些顫抖的說:“你不是睡地上嗎?怎麼到我床上來了?”
“你管我睡哪裡。”她十分不悅的說:“睡你床上怎麼了,我都不怕你佔我便宜,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
白冥眼睛都瞪大了,他有些氣憤的說:“你不是男人嗎?我記得之前你說過你喜歡男人吧!現在這樣,究竟是誰佔誰的便宜?”
本來還睡眼惺忪的茶菩聽到這些話後,睡意全無,她現在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啊,還長得那麼醜,從白冥那驚呆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她現在這張臉是多麼招人厭惡。
將自己以前的囂張脾氣隱藏好,她坐了起來,立馬換了個好態度:“昨晚蚊子太多了,我也是迫於無奈才睡在床上的,你放心,我對你絕無非分之想。”
她說著還發了個誓,同時在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這種畏手畏腳的日子,究竟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不再管白冥,她下了床,像這個府中的男主人一樣,直接吩咐那些下人們給她準備洗漱用品,開始洗漱。
她的尷尬身份,讓那些下人們適應不過來,但迫於白冥的壓力,僕人還是盡心的伺候著她。
昨天晚上的事情,透過聲音的傳播,已經遍佈在了府裡的各個角落。
等到她洗漱完了,發現白冥還在床上坐著,不由好奇的問:“還呆坐在床上幹嘛?今天不是要去找陶笛嗎?”
聽了她的話,白冥才慢慢悠悠的下了床,開始洗漱。
把其他人都打發了出去後,他才看著茶菩說:“你這個僕人的架勢,倒是比我這個主人的還大。”
茶菩雖然變成了人類,但她並不傻,白冥話裡的意思,她再清楚不過,雖然她已經在努力改,可是之前養尊處優慣了,也霸道慣了,那些低三下四的奴僕性格,她怎麼也學不會,更別說她還不想學。
尷尬地衝他笑了笑,就默默的站在一旁低著頭,也不說話。
阿草和她的性格反差太大,只要是和他相處過的人都能清楚的知道,阿草不可能說出她說出的這些話,也不可能做出她做的這些事。
白冥也沒和她計較下去,整理好儀表,收拾好一些需要用到的東西,便出門了。
茶菩屁顛屁顛的跟在了他的後面,還沒出大門,就聽到幾個老媽子在那討論著她和白冥的事。
幾個人都說的津津有味的,完全沒有注意到當事人站在她們的身後。
其中一個抹了點胭脂水粉的老媽子頗為慷慨激昂:“阿草那個小畜牲算個什麼東西?還不是靠著白冥才敢對我們吆來喝去的,要我說,白冥也就是個沒有內力的廢物,整個世家都因為他一個人,硬生生從第一的排到了最後,不出意外的話,今年的排名比賽,這白行世家就要因為他跌出七大世家了。”
白冥聽著倒是沒什麼表情,茶菩的一張臉卻冷得可怕,在天界,誰敢這樣議論她。
“我不算什麼東西,那你們又是些什麼東西?一群廢物人類也敢這樣議論我。”她那陰沉的可怕的聲音驚到了那些老媽子,背後說人家壞話被人抓到,總是不太好的。
起初,那些人們還有一些慌張,不過她們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微微的向白冥行了一個禮,又齊齊的叫了一聲:“公子”
至於茶菩,她們完全無視。
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茶菩,她大喊一聲:“來人。”
周圍的幾個家僕就來到了她的身邊,只見她憤怒的指著剛剛說她的那個老媽子說:“把這個人給我拉下去,杖斃。”
那個老媽子並不驚慌,她十分傲氣的說:“我可是夫人身邊的人,憑你個小賤種也敢責罰我?”
茶菩正想發火,白冥就輕輕的拉了拉她的衣袖,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別鬧出人命來。”
她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說:“杖斃就不用了,拉下去,打30大板。”
那些人們並沒有動,就在那個老媽子得瑟的時候,白冥十分威嚴的說:“她說的話,你們都聽不見嗎?”
一聲令下,那些僕人們便開始動手將那個老媽子給拉了下去。
老媽子也是十分驚訝,因為白冥從不體罰人的,所以她剛才才敢那麼得瑟,哪曾想到,這位溫文爾雅的公子卻為了阿草罰了她,而她也因為驚訝,把求饒的事給忘了。
茶菩有些小氣憤,她剛剛下命令,沒一個人聽她的,白冥一聲令下,他們都執行得很快,論身份的重要性啊!
很快的,那板起板落且夾雜著哀嚎的聲音便響徹了天地,三十大板,那老媽子就這樣生生的捱了下來,饒是皮糙肉肉厚,做慣了粗活,也得有半個月下不了床。
茶菩是坐在一張椅子上喝著茶,看著她被打完三十大板。
她心想著,若是她再敢多嘴一句,那她就再加十大板,一直加到她被打死為止,可惜她就只是哼唧了幾下,並沒有說其他的話。
放下茶杯站了起來,她對著一直面無表情的白冥說:“走吧!”
他們是騎馬走的,一人一匹,走到無人的地方時,白冥才說:“該囂張的也囂張了,在府裡的威嚴也樹立起來了,以後,該收斂的也要收斂一下,不要到處樹敵。”
茶菩愣了愣,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今天的事,是他故意放縱她的,為的就是讓她在府裡樹立威嚴,讓別人以後不敢欺負她。
用那張醜陋的臉做出了一個微笑的表情,茶菩語氣輕快的說:“只要他們不來惹我,我自然不會去招惹他們。”
白冥沒有說話,只是接著趕路。
在趕路時,茶菩還會教教他練氣的方法,他倒是練得很快,快到茶菩驚訝,他們就迷路了。
說起這件事,茶菩也是一把辛酸淚。
以前做神仙的時候,她都是在天上飛的,視野非常廣闊,偶爾看到哪處賞心悅目的地方,她也會下來走兩步,要去哪裡,都是瞬移,可是現在,她看著眼前的山啊樹啊,一種無奈感深深的走向了心頭。
兩個人兩匹馬,朝著她以前在天上飛的方向趕了那麼多天,結果面前不是山就是海,要麼就是遍佈荊棘,說是趕路?卻連個路都沒有。
兩人就在這森林裡晃悠了很久,那馬兒可以吃草,他們卻連個吃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