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菲乾笑,將時父推開:“說什麼呢,我身上怎麼會有汽油味啊。”
“不過我這個香水,據說後調好像是有這種味道。”
她的解釋,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時父的眼神往下看去,龔菲立刻將腳收了起來。
誰知道那個房間裡,一雙鞋子都沒有啊。
“老公,難道你不相信我嘛?我昨天才生孩子,難道我還有這個力氣,去澆汽油,縱火嘛,老公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龔菲嬌俏的責備道。
時父沉思片刻,看著龔菲那有些蒼白的臉色,也稍微好了一點:“說的也有道理,可能是之前不小心沾到的吧,阿鳶你別多想。”
“雖然你龔菲阿姨不聰明,但是不至於蠢到這個程度,你不是已經答應,等你龔菲阿姨出了月子,我就和她舉辦婚禮嘛,到時候她就是時家的正牌夫人了。”
“什麼。。。”
聽到時父的話,龔菲有些僵硬的開口。
眼裡滿是震驚。
時父輕笑一聲,伸手攬住了龔菲的肩膀:“你為我付出了很多,我也應該給你一個名分,小菲,等你出了月子我們就結婚!”
“你你們是什麼時候決定的??”
“昨天啊,本來想你醒了就和你說的,可是你一直在睡。”
龔菲的呼吸逐漸加重,她昨天一直逃避時父,所以一直裝睡,可是沒想到,卻錯過了這麼大的好訊息。
若是自已能早些知道,何必何必。。。
“小菲,你不開心嗎?”
時父是個直男,看不出龔菲的緊張和無措,可是時清麗和時清明卻是看的清楚。
一個是自已的母親。
一個是自已最愛的姐姐,現在母親居然要殺了自已的姐姐,兩人處於中間的位置,真的是讓自已陷入了兩難的位置。
雖然龔菲還沒有承認,但是時清明怎麼會不瞭解自已的母親呢。
這些神態都表明,一切和時南鳶說的一樣。
“媽。”在龔菲不知道做什麼的時候,時清明忽然開口喊了一聲。
龔菲慌亂抬頭,看著時清明那糾結的眼神,內心的不安,讓龔菲更加的狂躁。
“你看什麼看!你是我兒子!難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她忽然的暴脾氣,讓坐在一旁的時父皺起了眉頭。
而她恍若未聞,將所有的怒意都指向了自已的兒子,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已的內心稍微冷靜了一點。
“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長大,你現在就這麼質疑你的生母是嘛!當初我就不應該生下你,有什麼用!兩個廢物!”
時清麗眨巴眼睛,有些無語。
她又沒說話,為什麼要殃及無辜啊。
時清明眼神沉得不行,整個人都有些萎靡不振了,沒有孩子不喜歡母親,母親口中的話,遠遠要比外人更具有殺傷力。
就在時清明陷入情緒的時候,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時清明猛地抬頭,就看到了時南鳶的側臉,看了這麼久,還是會讓他驚豔。
他的姐姐啊,永遠是他們的靠山。
“不好意思,兩個孩子都是我花錢餵養大的,不吃屎不吃尿。”
全場:“。。。”
龔菲嘴角抽搐:“我這只是個比喻。”
“無所謂比喻,他們雖然是你生下來的,但是從小都是我帶大的,所以你沒有資格去說教,我養大的兩個孩子,他們很優秀,是我的榜樣。”
“你不配也不能說。”
時南鳶聲音堅定,她養大的孩子,誰能說?
龔菲氣的直喘氣,扶住了是時父的手:“老公,你看她!”
“好了好了,阿鳶你阿姨也還在坐月子,就別刺激她了。”
龔菲低頭委屈,但是內心卻在暗自竊喜,轉移了注意力,這樣就不會把兇手往自已身上帶了。
“對了爸爸,有個影片想給你看看。”
“什麼?”
時父十分好奇的接過手機,龔菲也看了過去,黑漆漆的畫面,亮度調高了之後,顯然就是那洋房後院的模樣。
時間,顯示的是晚上十點三十分鐘。
時父的嘴角逐漸沉了下去。
影片裡,龔菲穿著外套,十分費勁的往廚房那邊潑灑著汽油,平常連瓶蓋都擰不開的人,現在手提兩斤的汽油,卻行動自如。
潑灑了之後,還不滿意,還用那種除草劑的噴灑機器。
往外牆都噴灑了汽油,這也導致為什麼能在一小時內就燃到了最頂層的原因。
看到了自已,龔菲徹底的癱倒在了椅子上。
滿臉都是絕望。
時父咬著牙關,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時南鳶淡定的吃著飯:“所以,爸爸,你準備怎麼做呢?”
她沒有直接將這個影片交給警察,就是在等著時父的決定。
所有人都看著時父,畢竟,這個事情,確實是需要時父來做主的。
時父沉吟了很久,看不清他的情緒,不過。
時南鳶已經大概知道,時父是什麼決定了。
就連龔菲都不抱希望的時候,時父開口了。
“阿鳶啊。。”
“昨天下午你問我,是不是喜歡龔菲。”
時南鳶抬頭,對上時父有些悲痛的目光,心裡明瞭。
“所以,你的答案是?”
“我確定,我喜歡龔菲,其實從很早開始,我大概就喜歡上龔菲了,只是礙於我的內心,不敢承認罷了,她為我生了三個孩子,我不能不管她。”
龔菲的眼神裡,燃起了希望。
看著時父的眼神十分的炙熱:“老公!!”
時南鳶臉上露出諷刺的一笑:“所以,你要為了你的愛情,即便對方是想要置我於死地是嘛?”
時父連忙擺手:“不是不是,阿鳶你別誤會,我知道是龔菲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以後不會再讓她出現在你的面前,但是坐牢實在是不適合她啊!”
“她這麼柔弱,怎麼受得了啊。”
時父滿眼的心疼,可真是一個愛慘了的好男人啊。
只是時南鳶內心,有些刺痛。
這是自已的父親,雖然從小自已並不親近,但是說到底,這是她最親近的人,可是現現在卻為了別的人,連自已差點死掉都能忘在腦後。
時南鳶捏緊了拳頭,然後,江北初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時南鳶回頭看去,江北初的眼神讓她心安了很多。
再次看向時父,時南鳶眼神堅決。
“不讓她去坐牢可以,那你就將時家所有的產業,全都交出來。”
“爸爸,你也該開始養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