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握住了白雪的手腕。

而時南鳶的出聲,讓周圍本有些酒醉的眾人,都清醒了幾分。

白雪松開手,有些不解的看向時南鳶:“南鳶?”

她們認識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時南鳶出手制止一件事情。

想當年,高中學校特殊,出現過不少霸凌者,時南鳶看到了,也只是看到了。

沒有出聲幫忙,也沒有加入霸凌者那一團火,在時南鳶看來,所有的受傷,都是你自己的能力還不夠。

可是現在,她卻為了一個只見了第一面的男人,出手了。

時南鳶也鬆開了手,眼神坦然:“不過是個孩子,這麼逼著作甚?”

她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但是那又如何。

做人,隨心便好。

另外幾個姐妹對視一眼,眼裡都帶著調笑,這可是時南鳶人生中第一次有了不一樣的動作啊!

激動!

“咳咳!弟弟你叫什麼?”

江初北臉色還是有些漲紅,可能是因為酒,也可能是剛才的事情讓他害羞了,他的目光落在了時南鳶的身上。

然後,聲音冷靜,卻十分認真的開口:“我叫,江初北。”

時南鳶回頭,對上江初北的視線。

兩人的視線相交,似乎,有些異樣的情緒在時南鳶心中產生。

白雪幾個嘿嘿一笑,給時南鳶讓出了獨處的空間,作為二十多年的老姐妹了,她們樂得看到時南鳶發生改變。

時南鳶不是個很會交流的人,而江初北的眼神,時不時的看向時南鳶,想說什麼,又收回。

很明顯,他也很緊張。

時南鳶看到他下巴的一絲血痕,白雪的指甲未免太長了。

她的心情有些不爽,然後放下了酒杯:“和我去上面。”

“啊?好!”

江初北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緊接著是臉色爆紅。

其實在來這裡之前,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算是被看上,只要能湊足藥費,犧牲自己又算得了什麼。

可是現在,他的內心卻有些緊張。

不是害怕,而是激動。

時南鳶起身,還在唱歌的眾人立刻停了下來,白雪率先開口:“南鳶,你去哪啊!”

時南鳶看著已經酒過三巡的白雪,抿了抿唇。

然後拿起了話筒:“等你睡醒了,去把你那指甲剪了,明天我要是還看到你的指甲,我幫你剪。”

說完,她朝著外面走去,而江初北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

消失在了包間裡。

白雪打了個酒嗝,腦子有些混沌不清,但是她耳朵聽清了啊。

“什麼??什麼??”

“南鳶為了一個男的,讓我把我心愛的美甲卸了??”

王莉莉嘆了口氣,拍了拍白雪的肩膀:“自求多福吧。”

這個會所,是也算是時家的產業之一了,時家為什麼能這麼牛,他除了老宅在浙江之外,其餘的產業,遍佈整個中國,所以,你怎麼玩的過?

走進了電梯。

兩人靠在電梯欄杆上。

時南鳶有一米七,穿了高跟鞋有個近一米八,但是江初北卻依舊比她高出了半個頭。

看著電梯的貼面反射裡,兩人有些般配的模樣,時南鳶的心情很好。

“你。”

“你。”

兩人瞬的開口,又都收了聲,時南鳶難得低頭一笑:“你先說吧。”

“姐姐你的腳後跟似乎流血了。”江初北低頭,看向了時南鳶的腳後跟,因為這雙高跟鞋是新買的,有些硬,時南鳶倒是沒發現。

江初北卻已經蹲下來了:“姐姐,坐在我肩上吧,我幫你把鞋脫了。”

那高大的男孩,就那麼蹲在自己的面前,時南鳶低頭,他抬頭。

溼漉漉的眸子,像是一隻小金毛一樣看著自己。

好可愛。

時南鳶心中猛地蹦出這個想法,她不喜歡別人的觸碰,從五歲開始,連父親都不讓抱了,但是現在看著江初北那認真的眼神,鬼使神差的,她坐在了他的肩膀上。

18歲的肩膀,卻寬厚的嚇人,她坐的安穩。

而江初北則是認真的將時南鳶的高跟鞋輕柔的脫了下來,其實傷不大,只是輕微的磨破了一些皮。

甚至於時南鳶自己都沒什麼反應。

可是江初北卻一臉的心疼:“哈爾濱的天氣太冷了,姐姐你下次還是穿棉鞋吧,暖和一點,凍著了可不好。”

“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

時南鳶的突然問話,讓依舊蹲在地上的江初北有些愣住:“因為姐姐,你值得。”

不管從金錢方面,還是從心思方面,江初北如實的開口。

小心翼翼的抬頭,時南鳶的表情卻意外的沒什麼太大的變化:“我知道了。”

電梯門開啟,頂層到了。

“姐姐,我抱你吧。”

“嗯。”

一米七的時南鳶,握在了江初北的懷中,她伸手抱著江初北的脖子,而江初北則是單手抱著時南鳶的腿,另外一隻手,拎著那雙高跟鞋。

簡單,卻又具有保護性。

大步往前走,江初北一腳踢開了頂樓的套房,溫柔的將時南鳶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姐姐,我去給你找醫藥箱。”

江初北忙前忙後,時南鳶則是撐在床上,眼神一直盯著他的身影。

半跪在時南鳶的床前,江初北小心翼翼的給她上藥,怕時南鳶會痛他一邊上藥,一邊吹氣。

氣息微熱,撲打在面板上的時候,時南鳶的身體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讓時南鳶忍不住將腳往回縮了縮。

江初北擔憂的抬頭:“疼嗎?那我輕點。”

他似乎以為自己弄疼了時南鳶,動作更加的輕柔,而時南鳶則是更加的情動。

多可笑啊,自己居然對一個剛成年不久的男孩心動了,自己明明意識清楚,卻忍不住沉淪其中。

“好了姐姐。”

江初北認認真真的給她的腳踝擦拭,上藥,然後貼上了一個創口貼,看著白嫩的腳踝在自己的掌心,江初北內心有種奇異的感覺。

他確實是為了錢來了這裡,但是他進來的第一眼,視線就忍不住落在了坐在那孤身一人的時南鳶身上。

所以他主動出擊了,所以,他們現在孤處一室。

接下來應該做什麼呢?自己是不是應該更加的主動?

江初北腦子裡還在思索,可是剛抬起頭,時南鳶卻在靠近。

雙唇相貼的那一刻,他的耳邊有兩個心跳。

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