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來到踏鞴砂已經有些日子了,您也好,御輿長正大人也好…甚至可以說,這裡的每一位都十分仁厚。”

“您所帶領的踏鞴砂,就像一個溫暖的聚集地,一個巨大的村莊。人們過著繁忙而有意義的生活,懷抱著熱情生活。”

……

“為了消耗晶化骨髓,鍛造業興起了,一代又一代刀匠因而誕生,聞名於世,或是默默無聞…然後,傳承下去。”

埃舍爾用著平靜的語氣,對著面前的丹羽久秀敘述著自己來到踏鞴砂的一切。】

“埃舍爾?”

“這又是什麼情況?”

原本還是慘烈的情況,突然變成了寂靜的夜晚。唯有對峙的丹羽久秀與埃舍爾兩人。

【“埃舍爾先生,赤目提過,若不是您來到稻妻,偶然與他結為朋友一同研究技術,他也不會這麼快想到最佳化鍛造手法的方案。”丹羽久秀細述著埃舍爾的疑點。

“您過獎了,稻妻的鍛造業本就值得我來鑑賞,能與大人們結為朋友,亦是我的榮幸。”但埃舍爾裝作沒聽懂丹羽久秀的話,謙虛的回覆。

“…可是埃舍爾先生,事實當真如此嗎?”眼見埃舍爾不承認,丹羽久秀雙手抱在胸前,直接對著埃舍爾問道。

“大人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埃舍爾的語氣裡充滿了疑惑,似是真的不明白丹羽久秀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今日之前,我從未將一切串聯起來,是因為我不願像這樣揣測,也不願相信事態會發展成如此”

丹羽久秀看這樣了埃舍爾還不承認,稍微偏轉了一下身子,雙手叉著腰繼續說:

“接納新技術投入實戰,我們得到了什麼?怪異的黑煙,積壓的問題…工人體力消耗和傷亡比例上升了,而且增長速度越來越快。”

越往後說丹羽久秀的怒氣就越增加,最後是對著埃舍爾怒吼出來的。

隨後丹羽久秀卻又突然平靜了下來。

“直到最近,如您所知,有人因為爐心內的怪異汙穢死去,我們壓下訊息不讓外部的人知道真相,可你比我清楚才對。”

“…外出求救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你我的朋友,傾奇者***前往鳴神島求見將軍大人了,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說到這個的時候,丹羽久秀的聲音裡充滿了悲傷。

隨後丹羽久秀情緒突然轉變,帶著點自嘲意味的看著埃舍爾繼續道:

“即便如此,埃舍爾先生,您一定什麼都不害怕吧。否則…為什麼會像這樣,臉上掛著微笑呢。”】

“丹羽大人這是怎麼了?”

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還在疑惑丹羽大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埃舍爾有問題。”

肯定的語氣,透過丹羽久秀對埃舍爾的質問。已經有人猜出埃舍爾跟這一切的關聯。

【聽到這裡埃舍爾上前一步,但是冷笑著開口“不過是驚訝于丹羽大人您向我說出如此真心的話。這般揣測,應該是在您心中暗藏許久了吧。”

丹羽久秀沒有接埃舍爾的話,而是也跟著上前了一步,跟埃舍爾對質著,語氣裡盡是平靜。

“御輿長正大人或許也察覺到了一系列事件背後的共性…那就是您,埃舍爾先生。只是御輿大人一生剛正,行為相比我也更謹慎。”

埃舍爾依然不承認,且還I順著丹羽久秀的話題:

“據說御輿大人是將軍斬殺的妖女虎千代的養子,為洗刷家族汙名而奮鬥。行事謹慎,本是應當。”

“…您連此中的進退都懂得,卻只是個從楓丹遠道而來的機械工匠,不會太大材小用了麼?”聽了這話的丹羽久秀,卻是有些嘲諷的對埃舍爾道。

“丹羽大人這話,是建議我去找個官家的工作嗎?只可惜我心繫技藝…”像是在考慮丹羽久秀的提議,埃舍爾還思考了一下。

“可以了,埃舍爾。”丹羽久秀突然出聲,打斷了埃舍爾接下來的話。

“我站在這裡,是因為爐心內邪力肆虐,需要有一個人帶著你給的用以吸收邪祟的裝置進入高危區解決問題。”

埃舍爾的態度讓丹羽久秀忍不住憤怒,但稍後又稍微冷靜了一下。

“…我是這裡的負責人,我將揹負起責任,勇敢赴死。你呢?你在等待什麼?”

埃舍爾眼神冰冷的看著丹羽久秀道:“看您的眼神,似乎很不信任我。”

看到埃舍爾還在裝,丹羽久秀也無心糾纏。疲憊的轉過身,背對著埃舍爾往前走了幾步。

“事已至此,沒有必要繼續演下去了。不論你是誰,踏鞴砂毀掉的計劃似乎都執行的不錯。”

“我只想知道,你還在等什麼?這裡還有什麼值得你好奇的答案嗎?”

就在丹羽久秀說話間,埃舍爾向前走了幾步,靠近丹羽久秀。

“丹羽大人,我在等一個時刻”

說著埃舍爾就用手擋住了自己的臉,然後眼神一凝,突然出手刺向丹羽久秀。

丹羽久秀的眼中閃過不可思議,想要轉頭去看埃舍爾。

但埃舍爾語氣已不在溫和“——像這樣,聽你說完話,徹底阻止你進入爐心的時刻。”

“唔!你,你…”

丹羽久秀還沒有說完,就眼前模糊的倒了下去。】

“丹羽大人!”

“丹羽大人!”

“丹羽!”

看到埃舍爾突然出手刺向丹羽久秀,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想要上前阻止,卻只是穿了過去,什麼都沒有碰到。

“怎麼會?埃舍爾!”

眼睜睜看著丹羽大人在自己的眼前被人殺害,卻阻止不了。

眾人都有些痛恨自己,同時更加恨埃舍爾。

“虧我們之前還把他當成好人,沒想到他竟然殺了丹羽大人!”

“畜牲,他簡直就是畜牲啊!!!”

“丹羽大人那麼好的一個人,埃舍爾怎麼能?”

“太可惡了!”

已經恢復過來的丹羽久秀看到大家這樣也都很感動。

隨後就安慰起眾人“大家,不用擔心。事情現在還沒有發生。”

“可是,丹羽大人…”阿望還想要繼續說下去,就被丹羽久秀打斷了話。

“我這不還沒出事嗎?再說我們現在已經知道埃舍爾不是什麼好人了。等出去後,多加小心就是了。”

丹羽大人都這麼說了,大家也都只好打起精神來。

但有的人還不解氣,雖然碰不到埃舍爾。但還是對著他的虛影打了起來。

碰不到你,我打著你出氣還不行嗎?

“丹羽。”御輿長正終於不負往日的冷靜,走上前來狠狠的抱住了丹羽久秀。

“我這不還沒出事嗎?剛才你還不是安慰我嗎?”

————

對於這一段記憶,是屬於羽的。散兵是沒有這段記憶的,但因為夢境的主體是散兵。

於是散兵也透過這個,更詳細的看到了當年的真相,也見證了丹羽是怎麼被殺的。哪怕現在是陷入夢境中,散兵也不自覺的憤怒,傷心。

還有更多的是對埃舍爾的殺意。

要不是羽阻止著散兵,這個夢境分分鐘就能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