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才剛在道上混幾天，脾氣見長啊，對鬼哥就這態度？要不是我幫忙，你能有今天？”老鬼點上根菸，繼續用他讓我聽了很不舒服的口吻說道。 “這個說的倒不錯，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被學校開除。”我繼續剋制住自己的情緒，用試探性的口吻對老鬼說道。 “小軍你看，你又誤會我了吧，我的良苦用心你是不懂啊！如果我不讓老郭跟學校裡說說，把你開了，你又怎麼會下決心走到道上來？老黃那邊又怎麼可能給你好差事？”老鬼抽了口煙，繼續笑著說道。 真TM賤啊，我算是對老鬼徹底服了，這樣的話他都好意思說出口。
不過有一點倒是讓我大感意外，老鬼居然沒否認我開除的事情和他有關，也不知道今天這麼直接的承認自己的行為時在醞釀著什麼。 “那我還真是要感謝你啊，喊我來就是為了這事？”我壓抑住想要抽老鬼兩耳光的衝動，問道。 “既然感謝，那請鬼哥去洗把澡？”老鬼笑眯眯的看著我，繼續說道。 洗他大爺啊，也不知道老鬼是怎麼能夠將自己臉皮練得如此厚，心態如此碉堡的。 見我不說話，老鬼又抽了口煙，然後才繼續說道：“看把你嚇得，洗澡能花你幾個錢，不跟你說笑了，我今天找你呢確實有事跟你商量。” 屁話說了一大堆，終於要步入正題了。 “被開除的感覺怎麼樣？”老鬼又對我問道。 “不怎麼樣。”我直接道。 “我今天聽老郭跟我說，有人在幫你壓這事，還想翻身？”老鬼再次問道。 這老傢伙訊息還夠靈的，下午剛把我的資訊告訴袁處長，老鬼晚上就收到了訊息，看來這老東西對我還是挺關注的嘛。 “我對這沒抱太大期望，無所謂了，反正也不想念了。”我對老鬼說道。這當然是我對老鬼說的假話，雖然確實有點看開了，但是我還是很想能夠從學校順利畢業的。 “真的？那就算了，原本老郭跟我說這事，問問我的想法時，我還打算跟他說點到即止，放你一馬的，現在看來，你不需要啊。”老鬼把菸頭熄滅，對我說道。 聽了老鬼的話，我差不多明白了他找我的意思，看來還是要拿學校的事情來威脅我啊，就是不知道要我做什麼事。 “老黃幫你找的那個袁處長呢有點權，不過呢，你開除的手續已經批下來了，老郭是你院長，那邊不鬆口的話，還是不好辦啊。”老鬼像是自言自語似地說道。 “鬼哥，你究竟想要說什麼，就直說，別跟我兜圈子。”我對老鬼確實有點煩了，直接問道。 “我說過我們的恩怨本來已經勾銷了，我也不想為難你，只要你把手上的那些照片別流出去，別管這件事，當做什麼也不知道，我就讓老郭鬆口。而且你可以不用去學校，到時候畢業了，證少不了你的。”老鬼對我說道。 聽了老鬼的話，我真的心動了，在不需要經常去學校，只要最後考個試的情況下，還能順利畢業，這樣的好事怎麼能錯過啊。而且老鬼也沒有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只是叫我不將李局和佳佳的照片流傳出去，不要去查這件事，這對我來說確實不難，手到擒來的事情，只要管住自己的好奇心和報復欲就行了。
“就這些？”我對老鬼問道？ “就這些，開除的事情我想學校那邊已經壓下來了，只要到你畢業時候，外面還沒有有關李局的那些閒言閒語，你就可以順利畢業了。”老鬼笑著對我說道。 “成，到時候看。只要我能拿到證一切就當沒發生過，不過倘若你給我耍心眼，我可管不住我的嘴啊。”我意味深長的對老鬼說道。 老鬼笑了笑，給我發了根菸，這事就這樣說定了。 離開老鬼家之後，我整個人還有點雲裡霧裡的，自從那天被吳雯雯喊來的劉三狠狠整了一頓，逃到巢湖，又從巢湖回到MAS之後，我的命運仿若坐上了過山車一般，一下子來了個大轉彎，從最低點來到了最高點。 命運女神像是臨幸了我一般，一切變得如此美好。 黃五找袁處長幫我撤銷處分，還要給我場子看。 老鬼找我談心，一向對我很不爽的他也居然願意幫我順利畢業。 這得踩多少狗屎，才有這樣的運氣啊。 開著車子回小區的路上，我把車窗搖開，讓晚風吹進來，才讓心中的激動給壓了下去。 天下沒有掉餡餅的事情，就算真掉了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我撿到，我的命運之所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我知道完全是拜我得到的李局和佳佳的那些照片所賜。 看來，無論是黃五的囑咐，還是老鬼的利誘，我都不能在李局這事上查下去了啊… 這李局究竟是啥來頭？能讓黃五和老鬼都如此謹慎？他們這種上位者之間又有著怎樣的聯絡，是不為我所知的？ 想及此處，素來疑心病重的我腦子裡突然冒出了兩個有關戲劇的詞。 紅臉、白臉。 如果說這次照片事件是一場戲，會不會是黃五扮演紅臉，老鬼扮演白臉？ 那麼我是怎樣一個角色？無知的小生還是低階的小丑？ 我不想再想下去，真希望這是我多疑了，黃五對我這麼好，我怎麼能在心裡腹誹他呢。
懷著一種無比複雜的心情回到小區，不過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趟黃五那裡。 不管我在車上的胡思亂想會不會是現實，於情於理，我都有必要見下黃五。如果說真如我想的那樣，黃五和老鬼在李局這事上有著共同的目標，那我去見黃五，亮堂堂的跟他提老鬼見我的原因，也可以讓他知道我的態度，讓他明白我在這事上並沒有私心，也好讓黃五打消顧慮。如果說是我多心了，那更能夠表明我的衷心。當然，不管是不是我多心，在這件事上我都不會對黃五有怨念。以他這級數的人物，有的是辦法讓我閉嘴，所以說就算真的如我所想，那也說明他確實對我照顧了，畢竟就目前看來我沒有受到任何負面的影響，得到的都是好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