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關心了一番曉雲,然後一個人坐在那,劉萱竟然又問我想吃什麼,說去買早餐。
我說隨便,然後劉萱就出去了。
看著劉萱離開的背影,我摸了摸臉,還是老樣子啊,女神咋就開竅了? 突然,我的腦子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也許是被曉雲的事情搞怕了,所以我變得有點疑神疑鬼,當時我竟然覺得,劉萱突然對我改變態度,是因為老鬼找上她了,要她繼續盯我。 不管是我疑神疑鬼,還是怎的,當時我就決定,一定要對劉萱謹慎點,保持點距離。
沒辦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真的厭倦了被盯梢的感覺。一會兒的功夫,劉萱就拿著麥當勞買來的早點套餐上來了。說實話我不是很喜歡吃這些玩意,豆漿油條麻團才是我的最愛,但畢竟是當初苦苦追求而沒追到手的女孩子給我買的,所以我還是坐在一旁吃了起來。
曉雲也醒了,看著我在那吃,臉上帶著笑容。
女孩子嫉妒心強,容易吃醋,可是我當著曉雲面吃別的女孩子買的早餐還吃得那麼開心,曉雲竟然也那麼開心。要麼就是曉雲太信任自己閨蜜了,要麼就是曉雲對我真的沒啥感情。
都說女人賤,其實男人也好不到哪裡去。至少,當時如果曉雲跟我大鬧一場,甚至罵我幾句,我心裡反而會舒坦些。大概九點鐘的樣子,翡翠妞和吳雯雯又來了。到了快中午的時候翡翠妞又提議大家出去吃個飯,吳雯雯做東,還請了她的一個舅舅叫劉三的,道上人稱“三爺”聽說在MAS勢力很大,說話很有分量。我明白翡翠妞的用心,她就是想幫我多認識些道上的人,上流的人,幫我牽線搭橋。吃完飯吳雯雯開車和翡翠妞先回去 了,我也準備去胖華那,大家就各自散了。
發動車子,我準備朝胖華約我的場子趕去,還是老地方,百樂門。
因為跑了一天路,也沒加油,車子開到紅旗路那邊的時候快沒油了,所以我就把車子停回了醫院,準備打個車去找胖華。
剛下了車還沒來得及上去看看,我後腦勺就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疼得要命。 下意識的用手擋了一下,然後一幫子人就朝我圍了過來,幾個人擋在我身前,又有幾個人架著我胳膊就把我拉進了旁邊的一輛吉普。
我當時整個人有點懵,腦子暈暈的,以前也打過架,但從沒被這樣偷襲過。
當我被快要架上那輛吉普時,我也顧不得什麼隱忍不隱忍的了,這次跟上次老鬼打我不一樣,這夥人分明看起來比老鬼的手法要專業的多,當時我甚至感覺他們想把我弄死。
於是我用力掙開了一隻胳膊,伸手就朝屁股後面摸,自從那次被老鬼打了,我一直把那把刀子別在褲帶子上。
刀沒摸到,一個麻袋子就套在了我的頭上,屁股被狠狠踹了一腳,我就被推進了車子。
因為頭上被套了麻袋子,我看不見東西,就聽見車門被關上了,然後車子就發動了。
我能感覺到車子一直在開,伸手想要把套在頭上的袋子拿走,但因為胳膊被架著,很快他們又把我的手別到了後背上,用繩子把我的手給綁住了。
這下,我真的慌了,感覺有點不真實,整個人恍恍惚惚的,我不就幫老鬼帶了點妹子出臺,至於搞這麼大的動靜搞我?
我開口問他們是誰,沒人回答我,只聽見有打火機點菸的聲音,我悶得慌。
當時我真的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雖然也動手打過人,但是那一次真的感覺自己完全是毫無招架之力了。
以前一直覺得出來混,頂多就是帶上點人打打群架什麼的,從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就跟被綁架了似的。可是我一沒權二沒勢的,這樣弄我,有意義?
坐在車上,全是汗,感覺短袖都溼透了,不知道誰把車窗開啟了,一陣風吹進來,整個人打了個激靈。 我一直嘗試著和這些人交流,但是沒人理我,時不時的還揍我幾拳,最後我老實了。
車子大概開了半個小時還在開,我當時真的快要窒息了,想要打電話求助,但手被捆住了,根本不可能去拿手機。 雖然快要被嚇瘋了,但是我不得不冷靜下來,將一個個可能的情況都想了。
按理說,這夥人不是老鬼的人,因為老鬼沒必要這樣對我,這幾天我沒做啥對不起他的事情,哪怕是知道了我偷偷讓妹子賺錢,頂多就是把我趕走,沒必要搞什麼綁架。 我還想到了被我搞進去的二虎,可是他如果有這實力,至於被我搞進去?
最後我甚至想到了曉雲照片裡的那個劉海狗,但是怎麼想也覺得不合理,一個非主流的細胞軟,怎麼可能有實力跑MAS來搞我。 大概過了四十多分鐘,我依舊一無所獲,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我不知道是誰打來的,因為還沒等我開口手機就被那夥人掏走了,然後就聽不到鈴聲了,應該是被掛了。絕望,真正的絕望,我當時甚至想要猛的撞下車門看能不能衝出去,但最終還是收回了這個念頭,太不切實際了,這可是suv,哪有那麼容易被撞開。
當我整個人陷入崩潰邊緣的時候,車子終於停了下來,大概開了一個小時,所以應該還在MAS的地界上。
車門拉開,不知道哪個狗犢子在我身上狠狠踹了一腳,我就從車上掉了下來。落地的一瞬間,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總算稍稍放鬆了一點,但很快又要崩潰了。這些傢伙也夠狠的,直接不跟我說話,又是對我一陣拳打腳踢。
上次被老鬼的那群人打,雖然也很狼狽,但是也只是受了點皮外傷,但是這一次感覺五臟六腑都快被踢爆了,由於手被捆了,我又不能抱著頭,只得儘量將身子蜷縮起來。打了一會那些人又把我往一個地方拖,當時我感覺跟死狗無異,身體下面鉻的慌,我似乎被拖到了一片荒地。
終於,頭上的套子被拿開了,睜開眼,一個人在我身前蹲了下來。還沒等我開口,那傢伙就一把揪住了我的頭髮,由於我當時理了個短寸,揪了一下,我的頭又從他手上滑了下來,他只得捏著我的下巴把我又拎了起來。眼睛適應了亮光後,藉著月光,我總算看清了這夥人。
沒一個認識的。
蹲在我身邊,用手捏著我下巴的是個中年人,不是很強壯,甚至有點乾瘦。
“知道我是誰嗎?”這個乾瘦的中年男人對我問道。
“不知道。”我說道,這是實話。
知道我為什麼整你嗎?”他繼續對我問道。
我又搖了搖頭。真他媽比的廢話,我從來沒見過這些人,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搞我,是不是眼睛瞎了。
那個乾瘦的中年男人起身,對另外五六個人招了招手。 “他說不知道,給他長長記性。”中年男人對這些人說道,然後站到一旁,點了根菸。
我當時是半趴在地上的,身旁是一片空地,不遠處有幾個建到一半的房子,應該是郊區的一處建築工地。
掃了一圈周圍的環境,看著朝我圍上來的混子們,我咬了咬牙,今時不同往日,不能跟那天被老鬼打那樣隱忍。雖然雙手被綁著,但是腳還能活動,我先是假裝跟剛才一樣把身體蜷縮起來,然後他們又開始用腳踢我。
趁著這些人踢的起勁的時候,我已經將雙膝半跪在了地上,雙腳也有了著力點。
猛的一下子我就跳了起來。 想也沒想,直接用頭狠狠的在眼前那個年輕混子胸口上頂了一下,衝開一條道後,我就開始狂奔。 只聽到後面一陣罵聲,然後就對我追了過來。 平時我跑的就快,加上當時已經無路可退,所以是玩命的跑。
因為不遠處的工地上還有亮光,所以邊往那跑,我還邊喊著救命。 沒辦法,當時命都快沒了,還有個屁的面子不面子的。
哎,終究還是沒跑掉。
兩個手被綁住了,跑起來很不協調,不容易保持平衡,只是跑了幾十步的樣子,我就被撂倒了。 這下子他們更狠了,又對我打。 我當時也瘋了,想著反正不一定能活下去,整個人也豁出去了。 捱了無數腳我也站了起來,拿著頭就去撞這些人,也忘了疼,逮到哪裡咬哪裡,跟一條瘋狗一樣。
其實我平時膽子不是很大,有時候甚至還蠻小,但是當一個人被逼到崩潰邊緣的時候真的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最終,我還是被打倒了,絕望的趴在地上,當時很想哭,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就想到了父母,感覺挺對不起他們的,辛辛苦苦供我上學,沒等到享清福安享晚年,我卻在外面快要被人打死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當時真想好好上學,好好讀書,不在外面瞎混。
那個乾瘦的中年男人一根菸抽完,在一旁看了一會,終於叫這些人停手了。 當時我感覺雙眼發黑,衣服也溼透了,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血水。 中年男人又蹲到了我身前。 “我為什麼整你,知道嗎?”他又問了這個很**的狗屁問題。 說實話,我真不知道。但是有了剛才的教訓我沒敢開口,當時我真的只是想活下去。沒經歷過這種事情的人或許體會不到我當時的那種恐懼,我感覺自己隨時可能掛掉,如果這個老東西讓我開口喊他爺爺,在當時那個時刻我估計都會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就是為了給你長長記性。”中年男人拍了拍我的臉,對我說道。 長他媽的記性啊,我記性絕對比他好。
“你是不是跟一個叫王翡的女娃子關係不錯?”中年男人又對我說道。
王翡?
當時我還真的對這個名字沒啥印象,不過很快就意識到了他說的應該是翡翠妞。
我點了點頭。
“以後別跟她來往了,不然就不像今天這麼運氣好了。”老東西又對我說道。說完他就拿菸頭燙我的脖子,鑽心的疼,至今我的脖子上還留著那個煙疤。
“聽到沒有?還要給你長點記性嗎?”那邊燙我,邊惡狠狠的說道。 我哪裡敢反抗,沒有力氣點頭,只能在那一個勁的哼,"聽到了,聽到了。"最後那老東西又狠狠的踹了我一腳,然後把我的手機甩給了我,就帶著人走了。
晚風吹到我身上,剛剛還沒覺得多疼,此時全身每個部位都開始痠痛起來,以前真的從來沒有受過如此重的傷。不知道這裡是哪,手又被綁著,強忍著痛,我用嘴咬住手機。
站都站不起來,我就那樣用牙咬著手機,然後朝不遠處那有亮光的建築區爬。爬得沒勁了,鬆開手機,我又開始喊救命。沒人理我,咬上手機繼續爬。
最終,建築棚子裡終於出來了一個工人,是個看建築材料的老頭,把我扶到了他的棚子。
被那個看管建築材料的老頭扶到他的工棚後,我整個人才放鬆了下來,不管怎麼說,命沒丟。老頭子一個勁的在那問我怎麼回事,我說被人搶了,他叫我趕緊報警,我當然不會報警,不管怎麼說我自己也不是啥好鳥,錄口供啥的還費事,對我也沒有啥好處,打都打過了。
老頭子似乎也有點閱歷,見我不肯報警,整個人就疑神疑鬼起來,看我的眼神也不對了,就好像我是啥罪犯似的。我也沒指望老頭子能送我去醫院,問了他這是哪,他說是當塗縣。
緩了一會,喝了點水我也恢復了點力氣,出去看了一趟,壓根沒什麼計程車,老頭子顯然也不想把我留下,我只得開啟手機求助。
一溜子電話號碼,我卻發現根本不知道叫誰喊車來接我。因為今天這事發生的太蹊蹺了,我不知道要不要讓我認識的那些人知道。渾身疼,我不可能一晚上都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說實話我這人惜命,所以得趕緊去醫院查查。
曉雲還躺在醫院,她不可能幫得了我。而我想到的最可能幫到我的人還是翡翠妞,但是今天被綁到這地方卻是因為翡翠妞。
真讓媽的頭疼,想了好一會兒,我也想不通翡翠妞怎麼會成為我差點被搞死的導火索。按理說,翡翠妞家就淮北一普通家庭,沒錢沒背景的,在花山也混了一兩年了,也不見有人因為她出過事啊,為什麼我剛和她熟了幾個月,就發生這種屁事?
想不通我也只能暫時不想,不過翡翠妞我是萬萬不敢再和她有半點聯絡了,脖子上的煙疤還隱隱作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