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細龍看向張凡,神色複雜:“張小哥,我……”

“上去吧。”

張凡抬了抬下巴。

王細龍嘆了口氣,率先爬進了通道。

張凡緊隨而至,也爬進了通道。

通道並不長,不到兩米的長度,張凡便爬上了天台。

天台並不大,一馬平川,常見的排風通道和電梯檢修間都沒有,只在角落裡有幾堆灰燼。

站在天台上,感覺到吹來的冷風,張凡向上拉緊了羽絨服的拉鍊。

他環顧四周,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4棟只有5層,站在天台上,應該能看到平安小區其他新建的樓棟,但入目一馬平川,只有馬路對面才能看到高樓大廈。

齊雲濤:

“看來4棟的天台是獨立的時空,和我們之前所在的並不是同一處。”

“阿七呢?”

王細龍左看右看,除了熟悉的眾人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那裡是什麼?”

眼尖的周梅聲音顫抖,指著對面角落的菸灰叫道。

眾人快步走了過去,看到菸灰之後,不禁面面相覷。

天台上,赫然有6堆菸灰,而在菸灰後面的護欄上,綁著六幅相框,相框上印著六人的彩色照片!

李雲傑尬笑一聲:“還好不是遺照。”

“很快就是了!”

冷冷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張凡猛然回頭,只見一個染著黃毛,紋著花臂的年輕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們身後。

此時是冬天,傍晚的魔都氣溫接近0度,黃毛卻穿得很少,長袖長褲,上身還有一件卡其色工裝背心,幾個口袋塞得鼓鼓囊囊。

他右手上下拋著一把老式的左輪手槍,左手比劃了一個開槍的手勢。

張凡看到,黃毛左手只剩下大拇指和食指,剩餘的手指似乎被利器齊根砍落,傷口處還不斷滴答滴答冒著鮮血。

齊雲濤深吸口氣:

“你就是阿七吧!”

黃毛晃晃僅剩兩指的左手:“只要你會數數,你就知道咯。”

砰!

說著,阿七右手將左輪手槍猛地向下一拍,一張桌子憑空出現,左輪手槍響亮地拍在桌子上。

阿七掃視眾人:“有誰想玩遊戲嗎?”

“我來!”

李雲傑上前一步。

“很好,膽子大的運氣一般都很不錯。”

阿七讚賞地看了李雲傑一眼,將桌子上的左輪拿了起來,掰出彈匣,向李雲傑展示了一下。

張凡清楚地看到,彈匣容量是5發。

阿七從工裝背心中取出一發子彈裝到彈匣中,隨後撥動彈匣,彈匣咕嚕嚕轉著。

咔!

在某個時刻,阿七合上左輪手槍,將左輪拍到桌子上:“遊戲規則很簡單,你下注,然後選擇開槍順序,槍響,輸,籌碼清空,死!”

“來吧!”

李雲傑啪地一聲,將兩枚籌碼拍在桌子上。

“什麼!”

王細龍滿臉震驚,李雲傑不要命了?

周梅同樣驚訝:“籌碼清空就會死,雲傑這……”

張凡看向齊雲濤,後者雙手抱在胸前,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你先!”

李雲傑顯然記住了昨天齊雲濤說過的話,先手開槍,失敗機率更大。

“好。”

阿七拿起左輪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了他的太陽穴。

“準備好了嗎?”

阿七似乎毫不在意左輪手槍會打穿他的腦袋,笑吟吟地看著李雲傑。

咔啪!

聲音清脆,彈匣是空的。

在聲音響起的同時,眾人感覺心跳都慢了一拍。

李雲傑深吸口氣,從阿七手中接過左輪,同樣抵住了太陽穴。

他右手微微顫抖,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眼睛緩緩閉了起來。

咔啪!

聲音清脆。

李雲傑表情微松,趕緊放下了左輪手槍。

阿七似笑非笑,拿起左輪手槍,再次扣動扳機。

咔啪!

李雲傑的表情有些僵住了。

林青青的手捏了起來:“連續三發都是空的,接下來的機率,50:50!”

李雲傑賭上了所有的籌碼,只要失敗,必死無疑。

咔啪!

李雲傑如脫力一般長舒口氣,將左輪手槍緩緩放下。

“我輸了。”

阿七對天放槍,砰的一聲,響亮的槍聲響起,震得眾人耳膜有些發顫。

他從工裝口袋中取出兩枚籌碼,連同桌上的籌碼一起,推給了李雲傑:“這是你的戰利品。”

四枚籌碼!

王細龍禁不住上前半步,被旁邊的周梅立刻拉住。

李雲傑沒有拿起籌碼,而是看著阿七說道:“再來!”

“有膽。”

阿七轉動彈匣,如之前一樣,在某個時刻合上了左輪手槍:“你先我先?”

“這回我先來!”

李雲傑乾脆地拿起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咔啪!

阿七接過左輪手槍,只聽砰的一聲,他的另一邊太陽穴如西瓜一般破碎,紅色和白色的混合物飛濺而出,甚至有些汁水濺到了眾人臉上。

“嘔!”

林青青轉身趴到欄杆上,幾欲作嘔。

張凡死死盯著阿七,看到後者不為所動,只是從口袋中拿出紙巾擦了擦臉:“可惜,要休息好久才能恢復呢。”

果然,阿七也是詭異,不會那麼容易就會死!

周梅眼中閃過一絲慶幸。

嘩啦!

八枚籌碼推到了李雲傑跟前,阿七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繼續?”

李雲傑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他脖子上青筋綻起,牙縫裡崩出兩個字:“不了!”

說完,李雲傑強忍著繼續下去的衝動,將八枚籌碼收到了口袋之中。

“為什麼不繼續?”

在他退回來的時候,周梅看著他問道:“你可以賭兩枚籌碼,贏了就可以離開了!”

李雲傑搖頭不語。

“下個到我吧。”

齊雲濤上前一步,拿出兩枚籌碼,將其中的一枚放在桌子上:“先試試手氣。”

“膽小的人不會有好運氣。”

阿七嘲諷地看了齊雲濤一眼,重新拿出一顆子彈上了膛:“你先我先?”

“我先。”

齊雲濤十分果斷,拿起手槍對準了太陽穴,咔啪!

他笑著放下手槍:“看來我運氣還不錯。”

“那可不一定。”

阿七拿起手槍,對準太陽穴,連續扣動了三次扳機,咔啪,咔啪,咔啪!

“你作弊!”

“你怎麼能連續開三下槍?”

周梅和王細龍同時怒吼出聲。

阿七陰冷的目光看向他們:“我什麼時候說,每次只能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