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長平維剛說一半,銀修就猜完了,“我知道了,你在花店?”

“對,在看書。”

“你照顧好自己,蕭正南如果再去找你,不必理會他。”銀修不知道蕭正南到底會不會對長平維他們做什麼,蕭正南生氣的時候難保不傷害他們。

銀修告訴福子讓保護長平維的人上點心。

福子應聲答道:“好。”

......

“先生,這次波長測試您在辦公室看就好,航空暫時已經停運,兩小時後恢復正常。”

銀修:“涉及範圍多廣?”

隨行的工作人員說道:“只有百個單位,因為技術不成熟,我們暫時無法將範圍籠罩我們計劃的整片區域,何況是海洋。”

“理想狀態下產品一經研發,它可以改變相對於地球來說的小範圍磁場,但這不是先生您的想法,所以所有資料必須經過上千次除錯,因為我們最終的目的是利用它的其他條件改善海水汙染。”

銀修拿起報告單,密密麻麻的資料和峰值堆積在一起,銀修坐在了基地的辦公室裡,複雜的電腦程式不停執行。

“要確保上空沒有飛行。”

福子十分確定的說:“沒有。”

銀修將這份資料給了福子,一般他們每個階段都會存檔一份資料,而這份會被銀修儲存起來,以便未來出現任何不確定因素。

“那就開始吧。”銀修說道。

所有隨行的工作人員點了點頭,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辦公室沒有任何變化,倒是蕭正南,他的手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任何訊號。

周圍的人也奇怪的看著自己手機。

“奇怪,我手機一點訊號都沒了。”

“欸?我也是。”

“你們呢?怎麼會這樣?”

......

周圍嘰嘰喳喳的一群人圍著手機說個不停,蕭正南揹著電腦坐在一旁若無其事的等。

外面的人來往匆忙,他就這麼等了兩個多小時,天快黑下來的時候手機才有了訊號。

時間太長沒注意,蕭正南低頭看見手機電量即將耗盡。

這時候電腦上突然顯示出一個座標,蕭正南立即放下腿,向前傾了傾身子,頓時眼裡笑意盈盈。

“銀修……”

他收拾好東西馬不停蹄的朝這個地方出發,一路嘴角就沒壓下來過。

銀修在莊園裡小憩的時候,福子從外面走進來,“先生,蕭正南在外面。”

銀修被吵醒,他緩緩的睜開眼睛,“讓他進來。”

蕭正南性格本來就狂妄,內裡就是惡劣的陰狠,之前是如此,現在亦是這樣……

他重新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聽到身邊有一個極輕的腳步,要比福子的腳步還要難察覺。

銀修冷冷開口,“你想如何?”

蕭正南輕呵,將自己的東西隨手扔在一旁的石桌上,一隻手縛上銀修的手腕,指尖的面板滑嫩,他突然笑出來。

“銀修,你睜開眼,看看我。”

銀修睜開眼,蕭正南正拽著他的手腕看的認真,“你這顆痣,我很不喜歡。”

蕭正南冷笑,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一把小刀,極快的照著這顆痣剜了下去。

銀修面色一冷,蕭正南手速極快,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手腕一疼。

銀修猛的掐住蕭正南的脖子,巨大的力氣讓蕭正南一下將刀扔了出去。

蕭正南眼紅的可怕,儘管喘不上氣他也用指尖死死摳著銀修手上的痣。

“銀修……”

“你放開……我……”

銀修眼底沒有情緒,此時的蕭正南在他手裡毫無抵抗之力,瀕死的小鳥也不忘將他手上礙事的東西啄掉。

銀修:“蕭正南,我縱容你跟過來,不是讓你來發瘋的,不然你以為就憑你的本事,憑什麼能跟過來。”

他完全沒有放蕭正南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男人在他手上氣的額頭悶青筋,咬著牙愣是不服軟。

見他眼角逼出眼淚,目光也有些渙散時,銀修才鬆了手。

痠軟的身體像失去支撐的木頭沉悶的倒在地上,蕭正南呼哧呼哧的喘氣,“銀修,你他媽……”

福子沒收到銀修的指令不能隨意出手,她面色冰冷的看著倒在地上的人主動請纓,“先生,讓我處理他吧。”

銀修擺手,“你先下去,這邊不用你了。”

福子垂下頭,眼裡泛著不甘,“好的。”

等福子離去的時候蕭正南躺在地上狂笑,“哈哈哈哈哈,銀修........”

“銀修,你是真想殺了我。”

是不是殺人的力氣他自己自然能感覺到,掐他的時候銀修沒打算讓他活下來,或者說就是故意想讓他從鬼門關門前過一趟。

蕭正南徹底緩過氣之後,他慢慢從地上站起來,看銀修手上流下的血,他滿意的不得了。

銀修見他這模樣,不由得皺眉,“蕭正南,你在會所走了之後,我從那之後沒想過留你。”

“沒想過留我?那你剛才說縱容我找過來是什麼意思?銀修,我不信你不懂我的意思。”蕭正南這下學乖了,不再挑釁銀修,而是坐在凳子上乖乖說話。

他想了想,又補上一句:“我很難不懷疑你是在欲拒還迎。”

......

銀修不屑的繼續躺下,彷彿不擔心這個瘋狂的男人能對自己做些什麼。

蕭正南:“好了,是我不對,我昨天不應該走的。”他見銀修沒理他,他也知趣的認錯。

“對不起,我之前脾氣不大,但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遇到你之後很容易生氣。”

這人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一樣纏過來,手上的血跡被蕭正南舔去,溼潤了一片。

銀修有些冷淡的推開他,“蕭正南,你得知道,你試圖在我沒同意的時候離開,我就不會再讓你出現在我的世界。”

“這次只是警告,再有下次就是真的。”

蕭正南怔住,他雙手託著銀修的手,親暱的吻了吻。

動作有些生澀,但蕭正南覺得哪怕是被動的也沒關係,他已經滿足了,銀修大概久居高位,不能接受有人背離他的意願,蕭正南理解,他遷就著就是了。

“嗯,我知道了。”

......

銀修看他又纏上來,“先去洗澡,你坐了多久飛機?”

蕭正南靠著他不想離開,銀修手上的傷口被他舔了又舔,上癮似的,可被他整出來的傷口終究也不流血了......

“很久,為了找你,費了很大勁。”蕭正南抱怨道。

“剛才的時候手機還沒訊號,他們都是這樣。”

銀修看向他,“什麼?”

蕭正南見他突然對這事兒上心,於是邀功似的說道:“剛才有兩個多小時沒訊號,他們都是這樣,同時沒有訊號的。”

銀修眼下一沉,“那會兒你在哪兒?”

蕭正南:“下飛機沒多久,機場附近,後來都聽說所有航班停飛了。”

銀修獎勵似地摸了摸他的臉,有很大一會兒沒說話,蕭正南覺得奇怪,“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沒有,你去找長平維做什麼?”

蕭正南不以為然,“找不到你,再者說他也是我兒子,沒道理連去看看都不去。”

他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這個莊園,目測很大,但人不算多,不知道是不是銀修喜靜的原因,除了能看見移動的人影,他這樣的耳力也很難聽到聲音。

......

銀修讓他站起來,“福子。”

福子聽見聲音從遠處過來,“先生。”

“嗯,帶他找個房間住下,剩下的隨他。”銀修淡聲吩咐。

蕭正南立刻反駁,“等等,我和你住一起。”

福子:“......”

“你確定你不管著我?”蕭正南似威脅又似是故作天真的笑道。

銀修拍了拍他的頭,然後對福子說:“讓他睡我房間,加一床被子。”

蕭正南滿意的笑出來,脖子上的痕跡越來越明顯,銀修不由得伸手覆上去,“疼嗎?”

蕭正南不在意的挑眉,“沒那時候知道你來倫敦的時候疼。”

銀修看他,目光探究帶有疑惑,但始終沒說什麼,而是說了句,“蕭正南,你真的有病。”

“嗯,就是有病,不過我樂意,實話說聽見你離開的時候,我真想殺了長平維洩憤。”

“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就突然沒想殺人的感覺了,銀修,這所有事情,你絕對是知情者。”

蕭正南知道別人怕他,尤其是不受控制的時候,就比如長平維的反應就很正常。

“他們都害怕我。”

銀修:“嗯,你站起來,先去把你東西放上去。”

“你陪我。”

福子每聽蕭正南說一句話她眼底就狠厲一分。

“自己去,要麼就滾回去。”

蕭正南訕訕的拿起自己的東西,冷著臉瞥了一眼福子,“對了銀修,你手上的痣,我覺得不好看。”

……

銀修從躺椅上起身,手上的血已經被蕭正南舔乾淨了,“嗯,這次正好被你剜掉,你滿意了。”

他稍微抬了抬手,福子立刻懂了他的意思,當即招呼人來處理銀修的傷口,前後只有一分鐘時間,就有人拿著醫療箱過來,蕭正南淺笑著跟福子離開。

蕭正南:“這莊子是銀修的?”

“上上下下的人全部叫先生,你這樣難免壞規矩。”福子在繞過花園的時候就變了一副模樣,冷若冰霜。

蕭正南越看她這樣他就越高興,但都三十多的人了,也沒把福子放在眼裡,至少現在他不覺得福子是他的對手。

福子的冷嘲熱諷讓蕭正南沒有一點兒波瀾,他只是揹著自己的包笑道:“你叫先生可以,但我不一樣。”

“福子,這莊園還沒女主人吧,我看你挺合適的。”

福子的腳步一頓,神色微變,但很快恢復了正常,“先生的房間在樓上第二間,你收拾好之後下來準備吃飯吧。”

蕭正南聽完了她的話沒理她,轉身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樣,樓下的傭人都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彷彿壓根就沒他這個人存在。

蕭正南輕笑,開啟了銀修的房門,屋內很乾淨,除了裡面放了一臺不知道什麼儀器,其他幾乎什麼都沒有,單調乏味。

要是硬說,可能只有實木衣櫃上的一個貼紙最接地氣......

蕭正南將包放在沙發上,他第一時間將自己的所有衣物和銀修的掛在一起,看到一排款式完全一樣的白西裝和他的衣服緊挨著時,蕭正南心裡突然衝出一個念頭。

他隨手拿起銀修的一套西裝,快步跑進浴室。

倫敦的夕陽很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銀修的莊園,蕭正南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神清氣爽,汙濁的白襯衫被他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他光著身子躺在床上,蕭正南鼻尖全是銀修,銀修的枕頭,銀修的衣服,銀修的莊園,他都想佔為己有。

他剛想換一身衣服,蕭正南就看見銀修準備從前院過來,他不知道突然想起什麼,他隨意從衣櫃裡面找出一件衣服掛在身上就跑出去了。

“銀修!”

下面的人有人神情大變顯得有些惶恐,他走下去,隨意抓了個人問:“你們這個莊園有多大。”

那人連頭也不敢抬,只盯著自己腳尖回話:“到後面的山林,全部都是先生的。”

還想問什麼,就見銀修走過來,蕭正南這才饒過她,“行,你走吧,把樓上銀修房間浴室裡的衣服拿出來洗一下,麻煩了。”

女人連連點頭就退下了。

銀修:“你喊什麼。”

蕭正南:“你過來,我看看手。”

他嘴上這麼說,但實際是他向銀修走過去,不由分說地將銀修的手牽起來。

這動作似乎異常熟練,銀修沒什麼反應,蕭正南臉皮更厚,他恨不得每天牽著銀修,走哪兒都帶上,總之就是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