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柔弱的白月光

熟練度又夠十點了，她再次確定升級。

瞬移人的停留時間從十一分鐘變成了十二分鐘。

氣憤！十點熟練度才增加了一分鐘，這手氣太背了！！

看看四周，很多人都睡了，包括堂羽。只有守夜的幾個人在火堆旁發呆。

她悄悄起身，閃身進了最近的一個小洞口。

小山洞封閉的，沒有通路，大小好像一個衛生間。

在這裡說話，會驚醒其他人。她決定走遠一點，不要驚動任何人。

兜兜轉轉進了一個比較長的地洞，拐了個彎，離大家足夠遠了，聲音應該傳不了那麼遠了，她把自己的頭髮抓得亂糟糟的，然後開始瞬移林函瑩。

腦海中畫面還是那個酒店的大白床。

方材不在，只有林函瑩在床上熟睡。

也對，方材剛到冰天雪地裡走一遭，還斷了一隻胳膊，應該沒心情呆在酒店，八成去醫院了。

林函瑩居然沒陪他去醫院。

此刻的林函瑩，穿著一件純白色吊帶真絲睡裙，睡裙很短，也沒有蓋被。

這白色吊帶睡裙？

簡方漓呼吸一窒！她認識這睡裙，方材曾經送了她二十四條跟這一模一樣的睡裙，哄她去穿。一個月送一條，但是她都沒答應。

她太害羞了，覺得還是結婚後再穿比較好。沒想到——方材的白月光穿這種裙子！是方材送的？還是白月光本來就喜歡這種款式？方材送她衣服，只是一直想要透過她看曾經的白月光？

眨眼間，林函瑩出現在山洞裡。

和簡方漓一模一樣的臉，看得簡方漓一陣恍惚。

山洞裡很冷，林函瑩很快出了一身雞皮疙瘩，被凍醒了。

她睜開眼，很快目光從呆滯轉為驚恐，臉色從紅潤轉為蒼白，額頭冒汗！

就在她開始要尖叫的時候，簡方漓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簡方漓的手非常涼，像冰塊一樣，捂住林函瑩的嘴、下巴、半邊臉，同時亂髮覆面，露出蒼白的嘴唇，顫抖著聲音在林函瑩耳邊說：“~我死得好慘呀~”

林函瑩全身劇烈地顫抖著，眼睛瞪得好像要跳出來，呼吸急促，然後一翻白眼，暈過去了。

簡方漓無語地放開手，等了一會兒，林函瑩也沒有要醒的意思，只好瞬移了一瓶礦泉水過來，往林函瑩的臉上倒了一些。

礦泉水很冰，林函瑩哆嗦了幾下，睜開了眼睛。

簡方漓迅速說：“好不容易進了你的夢，我需要你的解釋！在夢裡就給我解釋清楚！否則我每天晚上都來找你！”

她一連說了兩個“夢”字，並加深了語氣。

林函瑩聽見了，也聽懂了，似乎鬆了口氣，然後又緊張起來，哆哆嗦嗦地小聲求饒：“不關我的事啊，是方材的主意，你去找他啊，真的，都是他的主意……”

簡方漓皺眉，抿緊嘴唇，嚴厲的目光像箭一樣嗖嗖嗖。

林函瑩帶著哭腔開口：“真的別找我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是害怕！方材說他找人問問，他人脈廣，什麼都能打聽到……”

“我就不該出國，不該去那個地方，不去就不會被極夜世界選中！我好害怕，可是上天可憐我，讓我抽到了【鐵面人】，方材說只要找到外貌相似的人就可以代替我去……”

“我也沒想到方材那麼愛我！我們分手了以後，他居然照著我的模樣找女朋友……”

“你跟我長得太像了，方材給我看你的照片，我都嚇了一跳……”

簡方漓打斷她的話：“我們有血緣關係嗎？”

難道是雙胞胎？失散多年的姐妹？

“沒有，我們只是撞臉了。方材都驗過我們的頭髮了。世界上也有不少長相相似的陌生人，這不奇怪，只是很罕見……”

“驗過？什麼時候？”簡方漓吃驚地問，方材揹著她都做過些什麼事啊？！

“去年……”林函瑩怯生生地回答。

“你出國三年，不是和他再沒有聯絡了嗎？”簡方漓想起方材的報備。

“去年聯絡過，只是我的事情沒處理完，那時也沒打算回國……”林函瑩急急切切解釋，“但是我們只在網上聯絡，沒有見過面，最多聊聊天，視個頻……”

去年……那時候簡方漓和方材已經交往一年了。那個時候，方材就一邊和自己約會，一邊和白月光前女友聊天影片！

時間管理得不錯，簡方漓一點都沒察覺。

“你也別怪方材，他只是太愛我了。他這個人溫柔體貼，沒有什麼壞心眼的！本來他還猶豫，不想辜負你。只是我繼承了爺爺的遺產，我怕打理不好，他才來幫我……”

林函瑩啜泣著：“他只是幫幫我，我只是太怕黑，我們有什麼錯呢？方材說了，極夜世界只是黑一點冷一點而已，不危險的！你不該來找我的，是你自己不小心死掉了，怎麼能賴我呢？”

不想辜負，是沒到手吧。

主動分手，是為了一個億吧。

還有，知道男方有了新女朋友，還帶著優越感和前男友算計一無所知的陌生女孩，是有多壞？

簡方漓聽得有點頭疼，扯起嘴角冷笑一聲，拿她當備用品，還想方設法佔她便宜！

她扯住林函瑩的頭髮，一字一頓：“害人還狡辯。記住，談感情之前，要先講道德！”

林函瑩疼得一咧嘴：“我花了錢的，我付了十萬塊，你才不講道德！”

簡方漓一愣：“什麼十萬塊？”

林函瑩掙扎著：“我給了方材十萬塊啊，他把鐵面人卡片交給你……”

簡方漓被氣笑了：“所以這十萬塊跟我有什麼關係？你給他錢，買我的命？”

“你是他女朋友啊，就不能幫幫他嗎？”林函瑩說了半天話，越說越理直氣壯，再沒有害怕的神色了。

“我算是女朋友？那你是他什麼人？”簡方漓質問。

“我和方材只是好朋友，你別誤會我們。我根本不會嫁給他的！”林函瑩抓回自己的頭髮，眼睛通紅，“嫁給他，那一億財產就歸他了，我才沒那麼傻……”

簡方漓呆呆地放手，原來，從始至終，最傻的那個人是自己！

停留時間到頭了，林函瑩倏地消失在空氣裡。

小小的山洞裡，只有簡方漓一個人，形單影隻地呆愣著。

半晌，她關掉放在腳邊的額頭探照燈，蜷縮成一小團，倚靠在冰冷的山壁上，任由眼淚一道道沖刷臉龐……

迷迷糊糊地居然睡著了，簡方漓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才凌晨五點，她也只睡了兩個小時左右。

渾身又冷又疼，又乏又僵。

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