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銅鼎

玉佩擦過王縣令的耳朵釘在了他身後的地上，唐念心痛地看著那枚玉佩，如此成色的玉佩這人也捨得扔，她忍不住瞪了樓穆一眼。

粉衣少女站起身，蹲在地上使勁地拔起那枚玉佩，小心擦拭一番後還給樓穆。

“再不說……”樓穆冷笑一聲，手裡還轉著他的玉佩，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再次扔出來。

王縣令一哆嗦，整個人縮的跟個烏龜似的。

“我……我說！”

王縣令顫抖的聲音在屋子裡迴盪：“其實……下官也只是聽說，以前老人家裡有一個青銅鼎，鼎的四角分別刻了四隻蛇頭，只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不見了。”

蛇頭？

唐念自己就是條九頭蛇，但她不得不承認那些和蛇有關的古董寶藏，大多都是邪祟之物。

她還沒看到那口青銅鼎，但聽王縣令的描述，這就不是一件普通的寶物。

看王縣令的樣子也幫不上太多的忙，唐念站起身整理衣服的下襬。

“牧雲村在哪？”

王縣令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唐念願意幫助牧雲縣，連忙站起身：“就在北城門外，需要下官派人帶您去嗎？”

唐念擺擺手，示意明桓拿起劍和她一起走，瞥了眼樓穆就徑直走出了門。

“前輩……”粉衣少女剛想說些什麼，就被樓穆抬手製止。

樓穆看著頭也沒回的唐念慢慢走出自己的視線，示意少女去把房門關上。

“樓大人，下官……”

樓穆擺擺手：“起來說話。”

另一邊，唐念和明桓走出衙門，天色不早，大街上的百姓依舊少的可憐。

“唐姐姐，我們接下來去哪啊？”明桓邁著自己的小短腿，努力跟上唐唸的步伐。

“我去村裡看看，你先回客棧。”唐念停下腳步，轉過身拿起明桓抱在懷裡的劍。

見唐念轉身就要走，明桓下意識地拽住了唐唸的衣襬，欲言又止。

卻在唐念轉過身看他的那一瞬間收回了手，它可沒忘記唐念那嚴重的潔癖。

唐念看出明桓也想去，若是真如王縣令說的一般，那村子裡的邪氣應該比城裡的還要濃郁。

明桓從來沒和唐念說過，但唐念知道，像畢方這樣的神獸接觸到邪氣會不舒服。

她也明白明桓的性格，讓他一直待在客棧會讓他更難受，唐念尋思一下，還是決定找些事給明桓做做。

“畢……明桓，你去那個老人家裡查探一番，不要驚動那些百姓。”

明桓抿著嘴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轉身走回縣衙去問老人的住所。

唐念背好劍，抬頭看天。

看不見太陽的陰天對唐念來說不知是好是壞，沒有陽光，天道對她法力的限制就會減少，可這樣的天氣，對於邪氣的增長也是再好不過的了。

不過唐念並沒有在牧雲縣的城中發現邪氣過重的地方，儘管那四人是死在鎮上，還有很大的可能是因為邪祟之物作怪，但是依照現在的狀況來看，事情不會太過糟糕。

大概是王縣令已經吩咐過守城人了，唐念沒有遭到任何阻攔就出了北門。

“吱呀——”

大概是北大門長期無人走動，兩個守衛拉了好半天，才開了條一人能過的門縫，

在唐念走出城門的時候，聽到身後兩個守門人竊竊私語。

“大哥我們真的不攔住唐天師嗎？這北門不能走啊。”

“王大人的吩咐，你小子別多嘴。”

“可……”

城門很快就關上了，也將兩人接下去的對話關在門內。

而唐念一出城門，就被撲面而來的黑氣遮的睜不開眼。

唐念眯起眼回頭朝著城門上方看，不出意外看到一面不大的八卦鏡，上面似乎還貼了幾張黃符，可惜因為黑氣太濃，她沒辦法看的更清楚。

看樣子應該是有哪位高人幫了牧雲縣一把，不然依照這城外的邪氣，牧雲縣的人早就該出事了。

也難怪北門不讓出行，甚至北門附近的百姓也都搬走了，儘管那些百姓看不見邪氣，但若是在這附近待久了，人總會出些小毛病，再加上那村子又在北門的不遠處，會關北門倒也不奇怪。

幸虧沒讓明桓陪她一起來，在她眼中都如此濃郁的邪氣，明桓跟過來可能會壞事。

唐念閉著眼在虛空中比劃一陣，嘴裡還唸唸有詞，邪氣似乎有些被壓制了，不再是一團黑。

唐念睜開眼，勉強能看清前面的路，吐了口氣，將背上的劍換到身前抱著。

村子的確在牧雲縣的不遠處，沿著官道旁的小路沒走多久就看到路邊立著一塊石碑，唐念撥開快和石碑同高的雜草，才勉強看清石碑上刻的字。

牧雲村。

看樣子是這裡沒錯了。

只是這雜草，未免也生的太旺盛了吧！

難不成這牧雲村連個修剪雜草的人都沒有嗎？

她原本以為牧雲村就算荒廢了，那也會有一些老人守著這片土地。

唐念又向前走了幾步，慢慢地，幾座屋子在黑霧中若隱若現，看著有些詭異。

唐念停下腳步，右手搭在劍柄上，環顧四周，瞳孔慢慢變成了蛇特有的豎瞳。

她很敏銳地察覺到，這村子裡沒有任何人氣，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唐念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那既然來了，她總要帶些什麼回去。

忽然，唐念聽到了一個縹緲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黑霧裡呼喚她，她抿抿嘴，握緊劍柄，朝著那個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

那是村子最中心的院子裡發出的聲音，唐念似乎很猶豫要不要踏進院子，院子裡的聲音更加急切，唐念皺眉，只能走進許久沒人打掃的院子。

院子裡和外面的景象一樣，雜草叢生，一看就是很久沒人居住的地方。

唐念小心繞過房子，走到後院，待看清後院中心的東西后，她瞳孔一縮。

是王縣令說的那口不見了的大鼎！

大鼎四角的那四個蛇頭，似乎是看到終於有人來了，都直勾勾地盯著唐念，青銅雕刻的蛇信子總有一種在向外吐的感覺。

儘管唐念是相柳，那個傳說中的九頭蛇一族，但看到這樣四個以假亂真的蛇頭，她還是有些發怵。

能讓她有這種感覺的青銅鼎，肯定不是尋常寶物，或許不能稱之為寶物，應該稱作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