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難以啟齒的事

走到大門口，何美香開啟門，伸頭往外看了看，見大街 上沒有人，在丁少武結實的屁股蛋蛋子上擰了一把：“今晚一定來啊，嫂子等著你。”

丁少武閃身出了門。

回到家，把組織介紹信放好，換上長褲長袖衫解放鞋，拿上一把鐵鍬，來到自家責任田裡。

玉米一人高了，馬上就要出天英長玉米鬚，這時候追一次肥，能把玉米棒子吹飽，得到最大的收穫。

別人家的玉米基本都施過肥了。哥哥腿不得勁，施肥慢，還有兩畝多的玉米沒有追肥。

哥嫂已經到了責任田中間，看不清具體的位置，順著新鮮的泥土印跡，走到責任田中間，見哥哥一鍬一鍬的在玉米棵子旁挖土，挖出土後，嫂子忙把化肥丟進新挖的土坑裡，哥哥再用土蓋上。

丁大武的腿有毛病，挖土很是費力。

“哥，你歇一會兒，我來挖土。”

“讓你嫂子歇著吧，你挖土，我施肥。”丁大武說。

“也行！”

丁大武接過王曉萌手裡的盛化肥的盆子。

丁少武撅著屁股，一鍬一鍬的挖土，比哥哥快上一倍。

嫂子直起腰，用毛巾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說道：“少武，侯金來回來沒有？”

“沒有，和鎮長去招商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王曉萌狐疑的看了一眼丁少武，侯金來不在家，你咋這麼長時間才過來，想了想，沒有問。

丁少武挖的快，丁大武丟化肥快，不一會兒，就到了田地的那頭，拐回來，見嫂子在地中間，又端過來一盆子化肥。

“哥，你要是累了，就歇一會兒。”

“估計要下雨了，我腿有點疼。”

“那你就歇著吧！”

丁大武的傷好了以後，只要一到陰雨天，大腿就痠疼。

中午的時候，上了一畝多的化肥。

三人在地頭休息。

王曉萌說：“今天要是下雨，好幾天進不了地，再過幾天，玉米長高，施不進化肥了。”

“要不，嫂子，你回去做飯，我和俺哥繼續施肥，爭取在下雨之前把剩餘的玉米全部撒上肥料。”

“也行，你們不要急，慢慢來，你哥的腿不得勁，能上多少是多少。”

“好。”

王曉萌回家去了。丁大武坐在樹下吸菸，昨天晚上想和丁少武說借種的事，剛好王曉萌進屋。現在想說，卻張不開口。

“哥，給我一支菸。”

丁大武把煙盒和火機扔到他的面前。

抽出一支點上，剛吸了一口，嗆的咳嗽，這是商店裡最劣質的煙，味道辛辣。

“不會吸就不要吸了。”

“哥，這煙你吸得動？”

“習慣了。”

“劣質煙對肺不好，以後少吸點。”

“沒事，哥現在就這一個愛好了。”

望著不到三十歲就滿臉皺紋一臉滄桑的哥哥，丁少武心裡一陣酸楚。父母死後，哥哥一門心思放在了自己山上，中斷了自己的學業，把他培養成了一個大學生。為了去縣城接他回家，半道上出了車禍。和他同齡的人，孩子都五六歲了。

丁少武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讓哥哥抽上最好的煙，喝上最好的酒，給嫂子買最好的衣服、最好的化妝品，還要蓋上和侯金來家一樣氣派的樓房。

“少武，你在學校裡談朋友了沒有？”

“沒有。”

“你二十多了，該談朋友了。學校那麼多女孩，就沒有一箇中意的。”

“當然有中意的，咱家就這條件，跟著我受苦受累，還是不談為好。”

“唉，都怪你哥，我要是身子好好的，出去打工，一年也能掙一兩萬。”丁大武悲慼的說，好像弟弟沒有談上女朋友，是自己的錯。

“哥，等以後我掙錢了再談不遲。”

“有合適的趕緊談，年齡越大，遇見合適的越少，到了二十八九，就娶不上媳婦了。”

“哥，你是不知道，大城市三十多沒有結婚的女孩成大片，一抓一大把。”

“別人不要的咱也不要，別看咱家窮，咱弟兄站到人前，一等一的人才。找物件，標準不能降低。”

“哥，大城市大齡女孩，不是嫁不出去，是眼界高。要有房有車有學歷，人還要長得排場。”

“反正年齡大的不能要，大城市開放，誰知道她們之前都幹過什麼，要找就找和你嫂子一樣的，漂亮賢惠，通情達理。”

丁大武想慢慢把話題引到借種的事情上，繞來繞去一直到不了正題。

“嫂子那樣的人，只有你能找到，我是沒那個本事。”

“唉------”丁大武本來想說好吃是餃子，好玩是嫂子。你要是看上嫂子了，儘管-----但是話到嘴邊，變成了一聲嘆息。親弟兄之間，這話真的說不出來。

一支菸抽完，丁少武說：“哥，你歇著，我先幹了。”

“不急，今天能上多少就上多少。”坐在樹下沒有動，他在考慮咋給兄弟說那事。

丁少武拿起鐵鍬，來到田間，一口氣挖了一個來回，然後端著化肥盆子撒化肥，化肥撒進去後，用腳把挖出的土推進去。

玉米地裡悶熱，乾脆脫了上衣，繼續施肥。

王曉萌提著一個籃子，一個塑膠桶來了。

見丁大武在地頭抽菸，丁少武一人在施肥，埋怨道：“你咋讓少武一個人幹活。”

“我腿疼，不想幹。”丁大武粗暴的說。

王曉萌瞪了他一眼，對著田間隱隱約約的影子叫到：“少武，出來吃飯了。”

“好的，嫂子，馬上就到地頭了。”

丁少武挖的賊快，不一會兒到了哥嫂身邊。

上身依然赤裸，汗水順著他結實的脊樑一直浸溼到褲腰。

望著健美運動員一樣的身子，身子上的汗水像塗了一層油彩。王曉萌的眼睛直了。愣怔一下，從自己肩膀上取下毛巾，遞給丁少武：“擦擦身子，吃飯。”

王曉萌火辣辣的眼神，丁大武看在眼裡，這種光亮，兩人戀愛的時候，王曉萌有過。

接過毛巾，胡亂的擦了一下身子，掀開小桶，是他最愛吃的撈麵，寬寬的厚厚的，勁道。籃子裡是饅頭，花生米辣椒醬，都是他最愛吃的。

王曉萌盛了一大碗麵，遞給丁少武，丁少武接過，又遞給了哥哥。

丁少武吃了兩碗麵，就著辣椒醬吃了兩個饅頭，然後咕咚咕咚的喝了一碗涼開水。真爽。

丁大武吃了一碗麵，抹抹嘴巴，說：“你們還吃不吃？”

“我吃好了。”王曉萌說。

“我也吃好了。”

丁大武把沒有吃完的麵條和饅頭收拾到一起，提起籃子說：“我腿疼，先回去了，你們兩個把肥料上完再回去。”

王曉萌不滿的看著丁大武遠去的背影，這傢伙，說話咋這麼生硬，以前沒有過啊！

其實丁大武有自己的打算，玉米地一人多高，嫂子和小叔子在裡面，肯定會起熱，要是兩人有了那事，正中他的下懷，免得說出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