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後。

自星和三月七兩人因嗜睡而進入歌德大飯店已許久,卻始終未見她們二人踏出房門半步。

按常理來說以她們過硬的身體素質,哪怕昏睡一整天也足夠恢復精力了,

可如今已過去數天之久仍未露面。

想來大機率是害怕姬子再度端著咖啡殺上門去,乾脆躲在房裡盡情玩樂罷了。

薇古絲看著屬於她們兩人的所在房間的水錶以及水費單子,臉色震驚,渾身顫抖。

“還好我沒又加入團戰,要不然.....”

放下費用高額到讓老牌強者·歌德大飯店都承擔不起的水費單子,以及忽略水錶倒轉的“奇特”景象,

薇古絲十分禮貌地離開仍有不小動靜的兩人房間門口。

既然事情已經結束了,就讓她們稍微放鬆一下,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吧,也沒什麼吧.......

不會出人命吧?

至於傑帕德嘛.....身體虛得厲害,沒辦法,只能躺在床上休息,什麼也幹不了。

又是幾日過去了。

這期間,布洛妮婭算是做好了一切準備,準備回到了上城區並與“母親”直接對決,誓要終結這場無休止的戰爭,徹底為下城區的人民帶來自由與和平。

同時,在她的“堅決”請求下,希兒雖有些不情願,

可最終還是半推半就地答應陪同布洛妮婭一同前往。

雖然答應布洛妮婭一起去,但她嘴上卻不留情,

口口聲聲說是要去見識一下上城區,那些虛偽的蟲豸們到底有多麼令人作嘔。

但實際上的原因嘛....不好說,不好說啊——

反正經過這一陣子的相處,布洛妮婭算是領教了,希兒渾身上下就數這張嘴是最硬了,

哪怕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她也要嘴上不饒人地懟對方一波。

而當布洛妮婭邀請傑帕德返回時,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傑帕德卻以平和而堅定的語氣婉拒道:

“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真正到下城區來,我希望能好好的看一看,上城區和下城區有什麼不同,再者說,我現在這副樣子.....呵呵——”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那神情中的無奈與沉重,無需多言便足以讓人明瞭。

望著傑帕德此刻的模樣,布洛妮婭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她並未再堅持。

畢竟,即便強行將傑帕德帶回上城區,那對於他而言,

只怕會是一場無盡的折磨與負罪感的煎熬。

或許,在這陌生的下城區,他能暫時放下心頭的沉重,尋找一片寧靜的天地,讓靈魂得以短暫的休憩。

布洛妮婭不再詢問,便牽著滿臉寫著“不樂意”的希兒離開了。

離開後,希兒開始表現:

“雖然我沒讀過書,但我也知道一個道理,神農尊者·李青大師曾說過:走不通的路,就用拳頭來打破。”

“我說,布洛妮婭,管那麼多幹什麼,直接敲悶棍帶走,你不敢,那我來,反正我熟練的很。”

希兒那番不知從何處學來的“歪理”,聽得布洛妮婭頭疼不已。

“希兒,或許你只是把學習的精力放在了別的地方吧?喜歡開小差是不對的。”

“還有那句話不是李青大師說的,是另一位得道高僧·達摩說的。”

“差不多,差不多——”希兒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

布洛妮婭白了希兒一眼,冷冷地吐出一句,讓義務教育在逃分子崩潰的話:

“差很多!或許,我得給你補補課了,嗯.....先從貝洛伯格大圖書館開始吧,佩拉肯定很樂意幫忙。”

隨後,她便深切體會到了下城區那獨特的“風土人情”,以及那所謂的“好客之道”。

希兒鬆開了與布洛妮婭十指緊扣的纏綿,她那雙精緻如瓷的小手,在布洛妮婭那如花似玉的俏臉上,輕輕地、柔柔地揉捏。

雖然動作很‘溫柔體貼’,但嘴上積得德卻很少:

“布洛妮婭,你!*雅利洛·下城區*藏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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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身影漸行漸漸遠,傑帕德臉上的和煦笑容逐漸凝結,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沉悶,眼神中透著哀傷和一絲決意。

才對布洛妮婭所言,不過是傑帕德用以掩飾真相的藉口罷了。

在經歷了這場驚心動魄的變故後,他在這段看似平靜的日子裡,心中卻翻湧著無數思緒。

其中,最為令他困惑的,便是大守護者·可可利亞的異常之舉,

以及自家姐姐希露瓦那突如其來的轉變。

他所熟知的可可利亞,是位睿智而仁愛的守護者,絕不可能在民眾遭受慘重傷亡、裂界造物肆虐之際,發動對下城區的戰爭。

回想起當初的自已,傑帕德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懊悔。

那時的他,彷彿是被某種力量矇蔽了雙眼,對可可利亞的命令毫無保留地執行,從未有過一絲懷疑。

那種盲目遵從的心態,如今想來,竟如同被洗腦一般。

而希露瓦的變化,更是讓傑帕德感到脊背發涼。

自從她從克里珀堡歸來後,她的性格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曾經那個活潑開朗、悠閒自在的姐姐,如今卻變得沉默寡言,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

不僅如此,她還開始整天酗酒。

每當看到她那空洞的眼神和醉醺醺的模樣,傑帕德的心便如同被針扎般疼痛。

可當時,傑帕德正全身心投入於即將到來的戰爭準備,各種繁瑣事務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幾乎無暇分心去關注希露瓦的微妙變化。

他深知自家姐姐那灑脫不羈、樂天知命的性格,變成如今這般模樣,絕非尋常。

他有理由相信,那一天,在克里珀堡中絕對發生了什麼大事。

正當傑帕德陷入沉思之際,他手背上的那處灰暗破敗印記,突然間再次閃爍起幽深的光芒,彷彿預示著什麼即將發生。

.....

————————————

前幾日。

當星臉色蒼白、氣色虛浮地從哥布林的“洞穴”中出來之時。

彷彿是與生俱來的天性,

她開始翻遍雅利洛所有的垃圾桶,藏到各處的寶箱,

跟賬賬進入匹諾康尼一樣,撒歡地到處亂跑,瘋狂完成各種雞皮蒜毛委託。

包括但不限於:打拳擊比賽、開博物館、修理自動機兵,聽rapper唱歌.....

要不是三月七和薇古絲聯手將如同瘋狗般的星攔住,估摸著,他們還要多停留個五六天。

在星完成這一切後,列車團一行人也恰巧收到了離開的訊息。

實際上,列車早已在數日前擺脫了星核的束縛,隨時可以踏上新的旅程。

至於為什麼要多留幾天 ,總是得做一些善後工作的嘛。

臨行前,許多熟人都來送別。

“大哥哥,大姐姐們,你們這是要離開這裡了嗎?”

克拉拉緊緊地握著史瓦羅那寬大而溫暖的手,小心翼翼地向前邁了幾步,來到了眾人的面前。

她的目光有些羞澀地掃過周圍眾多陌生的面孔,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緊張和不安。

但儘管如此,克拉拉仍然堅定地抬起頭來,

那雙明亮的眼睛注視著大家,臉頰因害羞而泛起淡淡的紅暈,但她鼓足勇氣,用略顯顫抖卻異常堅定的聲音說出了心中的期盼:

“我……我希望你們還會再來,克拉拉,克拉拉會在這裡等你們的。”

“好嘛?”

話語落下,克拉拉輕輕地咬了咬下唇,似乎對自已的表現有些不滿意。

但轉瞬之間,她又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揮了揮小手,向大家道別。

儘管她們和克拉拉才相識不過短短數天而已,但這短暫且美好的時光卻足以讓她們的身影深深地烙印在克拉拉心底最深處。

畢竟,她們可是最要好的朋友,可不要小看了她們之間的羈絆啊——

三月七立刻拍著胸脯保證道:

“當然,克拉拉這麼可愛,我們也捨不得啊!”

星毫無徵兆地顫抖著走向前,接著,單膝跪在克拉拉身前。

看著星行如此大禮,一下就鎮住了克拉拉,打出了沉默加恐懼效果。

她瞪大了雙眼,嘴巴也成了O形,臉上盡是震撼。

因為眼前發生的一切實在太過震撼,以至於她一時間竟然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只能呆呆地看著星。

隨後,星以溫文爾雅的方式,說著令人三觀炸裂的話:

“克拉拉,你好,能讓我看一下你的胖次嗎?”

“....”

丹恆:好了,不用判三年了,直接判死緩吧。

史瓦羅:你是當我不存在是嗎?殲滅模式已經啟動!一個巡海遊俠....咳咳——

當眾人仍處於雖然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氛圍中時。

三月七,作為星最為親密的夥伴,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個念頭——若任由星繼續這般口無遮攔,恐怕不僅僅是丟面子那麼簡單了。

\"星,你快給我閉嘴吧!別再講這些令人尷尬的話了!\"

她果斷出手,一把揪住星的衣領,用力向後一拽。

這種事情,有她一個人就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了,若是星再這般肆無忌憚,那開拓者千百年來的聲譽,恐怕真要在這一代徹底毀於一旦了。

薇古絲:很難想象,三月七竟然還有自知之明。

教訓完星後,三月七便默默走到一邊,負責貌美如花。

而星則是臉色潮紅,四肢無力地癱倒,地面那是溼了一大片。

為了防止星再次講出或做出什麼大膽之事,出來丟人現眼,薇古絲直接操著影子用她最喜歡的方式(龜甲束)帶回列車裡。

面對離別,希兒輕輕擺了擺手,嘴角一揚,聲音裡帶著幾分不羈與調侃:

“嗯,一路順風,別忘了咱們就行。不然的話...嘿嘿——”說著,她十分帥氣地甩了甩手中的鐮刀。

“希兒。”布洛妮婭見狀,微微皺了皺眉,輕輕扯了扯希兒的衣角。

希兒卻毫不在意,撇了撇嘴,輕哼一聲:

“哼——他們又不會真的在意,你瞎操什麼心啊?別搞得自已像個老媽子一樣。”

布洛妮婭被說得面色微紅,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她面向眾人,鄭重地鞠了一躬,說道:

“我代表貝洛伯格全體人民,向諸位表達最誠摯的感謝。感謝你們在危難之際伸出援手,幫助我們度過了難關。”

“日後若有需要我等相助之處,貝洛伯格必將全力以赴,絕不辜負諸位的恩情。”

丹恆點了點頭,回應道:“若有需要,也請隨時告知,我們會盡已所能提供幫助。”

傑帕德端坐於輪椅之上,由娜塔莎從人群中緩緩推出,他一臉肅穆地說道:

“儘管我們之間曾有過一些不愉快,但歷經這些事,我已深刻認識到自已的錯誤,期望能得到你們的寬恕。”

“與此同時,我也要向你們表示誠摯的謝意,謝謝你們拯救了這座城市。”

丹恆:“無須如此,你也只是在履行自已的職責而已,與其說是我們拯救了這顆星球,還不如說是你、和為這一切默默奉獻的所有人拯救的。”

娜塔莎:“地火永遠歡迎你們。”

史瓦羅:“感謝。”

桑博(被五星通緝中):我這一生,如履薄冰,你說,我還能走到對岸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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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穹列車上。

“呼——”

三月七伸展開自已那如同羊脂白玉般潔白無瑕、又如絲般柔滑細膩的美麗胴體。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還略顯青澀稚嫩的她,在這段時間裡竟然漸漸地染上了一抹成熟的韻味,但也僅僅只是在外貌上有所改變而已。

星:我沒意見。

至於內在嘛……

三月七:你該不會以為我傻不啦嘰的吧?

“累死本少女了,還是列車上舒服多了。”三月七嬌嗔一聲,輕輕舒展著疲憊的身軀。

星點著頭:“確實。”

丹恆:“沒什麼事,我就去‘修理’智庫了。”

而薇古絲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地走到了佛耶戈的身旁,與他並肩而坐。

姬子看著眾人,眼中滿是溫暖的笑意:“看來,這次的開拓之旅,對你們來說確實是場不小的歷練。”

“但想想看,這不也是一段充滿挑戰與樂趣的旅程嗎?”

三月七聞言,從半躺的狀態中稍稍坐起,苦著臉對姬子說道:“姬子姐姐,就差一點,我們就要全軍覆沒了,要不是你來的及時,咱可就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口牙!”

說完她便繼續躺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