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魚回到教室,斐然上來就說:“你回來的這麼晚?手機找到了嗎?快點吃飯吧,飯菜都快涼了。”

章小魚說道:“中間拐了個小彎,所以就晚了些,手機找到了。”

“那就好,趕快吃飯吧。”斐然說道。

“你今天見著霍大才子沒有,怎麼樣?聽說他前女友去鬧事了,啥情況啊。”斐然急切著要打聽這些事情。

章小魚說道:“別那麼八卦,好不好,人家也是平常人,都是情侶間正常的吵鬧,有有啥值得你這樣刨根問底呢?”

在說出這句話時,章小魚不知為何,腦海中冷不丁的冒出兩個字:“傀儡。”又突然間覺得,原來才華的背後都是辛酸,甚至有點可憐。

斐然,在內心深處,其實並不八卦,就是嘴快,快到旁人都認為這就是八卦。

斐然覺得章小魚的話,不無道理,說道:“給你說個事,聽說半個月後的考試激勵機制會有重大改革,前三名有可能會獎勵幾千塊錢。”

章小魚問道:“怎麼回事,為啥這樣搞?”

斐然說道:“聽說有什麼公司贊助商,出資要在我們學校選拔人才,但是另外加了一條篩選標準,那就是語數外要另加一批次考試,考題將會打破常規。只要是本校考生都可報名。”

章小魚不禁好奇說道:“誰這麼有錢啊,搞這個是何意啊。那到時候,咱們都去試試吧。”

斐然接著說道:“肯定有難度,幾千塊錢,不是那麼好拿的,但並不妨礙我們一試。”

章小魚笑咪咪說道:“人生奇妙處就在於未知。”

斐然見她起了興,附和道:“當然,人生奇妙處還在萍水相逢的我們能夠幸福快樂的走到今晚。”

“去你的吧,我得趕緊吃飯,一會該有人來查教室了。”章小魚說道。

斐然站起來說道:“你先吃吧,我到外面給你把把風。”

章小魚噗嗤一下笑了,說道:“你的心腸啥時候這麼好啊,你想透透風,就直說,我也會落你好的。”

斐然邊走邊說:“I'M sorry。See you soon!”

“唉呀,跟你說話,就沒個完。還一會見呢,你現在快走吧。”章小魚催促道。

章小魚吃著飯,腦海中回憶著今天的場景:霍安,洛綺,上面還有一個父親,都是活生生的人,前面兩個還都見過,怎麼一想起來,都是說不清的謎,他們三個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又為啥非要霍安回她家呢?

想到此,章小魚,又一次犯了難,從高中時,到現在,她自恃的三力(思考力,想象力,觀察力),往往都能幫她識破“天下”困惑事,而如今,在大才子霍安身上卻接連失靈。不知道這兩年的自己是不是又活的膚淺了,還是大才子身上有太多的謎亟待解開。

“下雨了,下雨了”,章小魚的思緒被這一聲喊叫給打斷了。

斐然走進教室,撥弄了一下她金黃色的髮質,說道:“都把我頭髮都給我弄溼了。”

章小魚說道:“我吃完了,咱們回宿舍吧。”

斐然回道:“怎麼回啊,我的姐。跑到宿舍門口,咱們可都成雨人了。”說著就哼唱起了周化健的那首歌《雨人》,“好像就從那一下夜晚開始,下起雨一直沒有放過晴,我勾著那把傘……”

這歌聲旋律優美動人,在高中時代,斐然在音樂班裡學習過一段時間,經她這麼一唱,也是有滋有味。

章小魚說道:“打住吧,你唱的我都快流淚了。”

斐然笑呵呵說道:“我想到一個人,他能給我們勾一把傘?”

章小魚說道:“這個時候了,你還賣啥關子。”

斐然故做深沉說道:“就是他了,我的小申奧同志。”

說著,就撥起了電話。

滴滴幾聲,電話那頭就傳來了聲音,關切說道:“小然,怎麼了?”

斐然並不嗲柔的聲線裡夾帶著撒嬌的語氣說道:“外面下著雨,我跟章小魚這會在教室裡,你給我們送把傘吧。”

申奧說道:“你不要著急,我現在就給你們送去。”

斐然又嚴肅了幾分說道:“你快點啊。”說這句話更多是讓章小魚感受到在與申奧的這段愛情故事裡,自己佔據著主導地位。

章小魚說道:“關鍵時刻,還是你靈驗,有個男朋友真好。”

斐然洋洋得意說道:“那是當然,你還不抓緊時間談一個?”

“休要開我玩笑,你說的,我不近男色”。章小魚接住話茬回道。

斐然試探性說道:“那在高中時代談情說愛,算什麼呢?”

聽到這話,章小魚心裡一咯噔,思緒急速飛揚到了高中時代,面孔出現最多的是超哥,這是她崇敬至今的男生,當然,將至今改成一輩子,並不過分。

他是章小魚詩詞歌賦的啟蒙人,也是她心裡久久揮之不去的痛。想到這裡,章小魚的臉色變得越發凝重,悲傷甚至難以自控。

“章小魚,章小魚,你怎麼了?”斐然連著喊了幾聲。

章小魚如夢初醒,嘆息道:“那一秋季花落,竟難知花開何時,悲悲悲。”

斐然笑了,說道:“看來,你也是情愛中人。”

章小魚陷入沉思,沉默不語。

這時,“梆梆梆”,教室門口發出聲響。

斐然回頭說道:“你找誰?”

那位同學邊說邊往教室裡面看:“你好,我受申老師指派,來大三五班送傘,您是斐然學長嗎?”

斐然登時就明白了,說道:“是的謝謝你。”說著就走過去接住了傘。

但又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你的那個申老師,為啥不來?”

同學回道:“申老師不在學校。”隨後又補了一句:“那位學長是書法班的吧?”

章小魚思緒還在沉浸,並未回應。

出於禮貌,斐然回道:“是的,你怎麼知道章小魚。”

同學說道:“我不知道她名字,我是跟她一塊練習書法的,今天下午學長仗義直言,給霍大才子解圍,是大家都佩服的。”

斐然才知道還有這麼一齣戲。

斐然看了下班裡的時鐘,覺得時候不早了,說道:“謝謝你啊。”

同學說了句不客氣,就知趣的離開了。

斐然拽醒了正在思緒萬千的章小魚,章小魚啊的一聲,算是回到了現實。

斐然遞給章小魚一把傘,章小魚問道:“申奧呢,走了?”

斐然字正腔圓說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我的章大小姐,看來你的羅蔓蒂克史,應該如歷史般恢宏壯闊。”

章小魚不明就裡的問道:“此話怎講?”

斐然說道:“我們邊走邊說。”

就這樣兩人各撐一把傘,走在雨中,迴向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