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多了去,仗著出身,到了各處,都是傲的很。”

“特別是因為五大宗門的底蘊深厚,遠超其他宗門,其中不少弟子可能在宗門之內,低聲下氣,可是出了宗門,就是另外一副樣子了。”

“能夠謙虛如你我,比較少見,雖然其他大部分人不會這般跋扈,但也在骨子裡頭,有著優越感。”

齊星宇看著二者之間的戰鬥,嘆息的說道。

楊昭默不作聲,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對的。

“道友好見識,能夠有這般見地,屬實罕見了。”

正當此時,遠處傳來了聲音。

只瞧見一人身材魁梧,肌肉虯結,好似鐵塔一般,僅憑跳躍,便在山頭之間移動。

那雙近乎快要有楊昭整個身體粗的大腿,健壯有力,每一次起跳,都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很快他就跳到了兩人的身邊。

“在下【炎山宗】簫長司,見過二位道友。”

來人並不唐突,離著二者有些安全的距離。

他的長相英武,眉毛好似兩道狼尾,尾端微微的翹起,頭上戴著一頂怪異的帽子,將整個頭頂都遮住了。

楊昭與齊星宇二者皆是身高八尺,可是在其跟前,就要顯得比較的渺小了。

對方這個塊頭,都已經超出一丈了。

瞧著像是沙場萬夫不敵之勇的悍將。

“見過簫道友,在下齊星宇,身旁乃是楊昭楊兄,我等二人皆是出身大青山上的弟子。”齊星宇咧嘴笑道,只是因為身上那漆黑的膚色,倒是有些滑稽。

楊昭同樣抱拳,他對於這個炎山宗還是有些印象,當初入門測試。就是鬧出烏龍。

因為宗門將測試石借給了炎山宗,尚未調回原本的原本的模式。

炎山宗的開山老祖被稱為【炎祖】,乃是開創了區別於原本修行之法的大修士,將其命名為“鬥氣”。

相比於依靠靈氣的練氣修士,他們更像是與將練氣體系與體修的修行方式相融合的方式。

眼前的簫長司就是典型的炎山宗修士,體魄強健,孔武有力。

比之體修還要多出所謂的一些鬥氣法術。

簫長司先是一愣,以為二者是什麼小門派的弟子。

畢竟這東勝神州之上,還真沒有聽說過什麼【大青山】的門派。

說不準是某個犄角旮旯裡的散修,搗鼓出來道統。

但是正如他所言,並未因為二者出身小門派,從而瞧不起。

“既然已經修道,都是同道中人,而且在下觀二位,氣血澎湃,雖然身軀不夠健壯,但應該也是修行了某種煉體的法子吧?”簫長司尷尬的笑了笑,原以為能夠遇到出身差不多的修士,不曾想二人的門派,同都沒聽說過。

只能靠著其他的話,前來轉移話題了。

這也不怪他,只因齊星宇說得隱晦。

青元道宗所在,正是在大青山之上。

所以他自稱是大青山修行,也找不出任何毛病。

青元道宗開宗立派多年,能夠從道門當中,搶走“道宗”二字,可想而而知歷代的祖師,究竟有多強悍。

同時名聲大了,也漸漸忘記了原本所在的地方。

大青山原本十分出名,原本甚至有著劍宗的存在。

但奈何青元道宗的祖師,道號【元初】的道人,實在太能打,最終劍宗一併成為了青元道宗的一部分。

楊昭笑道:“還好,不如簫道友的修行之法,光是這體魄,就足夠豔羨大部分的修士,看著極具力量與美感,在下都心動了。”

楊昭的話語十分的誠懇,可是真正的實話。

簫長司的體型,堪稱完美,極具力量與美感。

“是啊,簫道友這體態,去參加合歡宗三年一屆的修士健美大賽,絕對是能夠擠進前十,能夠讓不少的女修,為之傾心,皆是怕不是名利雙收。”齊星宇帶著一個“你懂的”笑容,朝著簫長司說道。

合歡宗畢竟是作為男女修士皆有的大宗門,其各個分部建立在各國的大城當中,為了吸引修士,自然是舉辦了各種有著噱頭的東西。

比如這個修士健美大賽,正是男子修士的比賽,那時候到場的女修,下至十幾歲初入練氣期的女子,還是修道千年的合體、渡劫期女修,都有可能檢視。

所以這既是成名,也是可能與女修大能搭上關係的最快捷徑。

所以齊星宇不得不與簫長司誇讚道。

“都是宗門的修行之法,無非就是食與修行相結合罷了,能夠修成這般肉身,主要是靠著自身的努力,不是我吹噓,當初我可是在我們宗門熔岩池邊上苦修了三年,更是舉鼎千萬次,才能夠修成了這般的肉身。”簫長司在二人的誇讚之下,也是飄飄然了起來,於是與兩人吹噓著自已經歷。

正當他的話剛說完,天上的雷電猛然落下。

衝著他劈來。

簫長司的手臂之上,一圈金色的圓環自行飛出,替他抵擋了這降下的天雷。

不過經過這事,反倒是簫長司的臉上紅了起來。

人人皆知,這谷中說了謊,便會引得天雷降下。

正當他開口要解釋的時候,齊星宇先是驚呼了起來。

“沒想到簫道友還有這般的的法寶,能夠抵擋這天雷,我還為這雷避無可避呢。”齊星宇感慨的說道,同時也打斷了他。

楊昭一臉欣慰的說道:“簫道友不必多言了,這谷中的天雷有毛病,其實恰恰相反。說了真話,往往更容易劈,至於謊話啥事都沒。”

“是啊,這雷就是這樣的,說真話反而容易被劈。”齊星宇則是已經湊到了他的跟前,一臉真摯的表情說道。

只可惜,如今他與楊昭兩人,跟個煤球似的,這副鬼樣子,讓人看不出來,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在說反話。

但是兩人的安慰,使得簫長司的臉上更加的掛不住,有些無地自容了。

“罷了,便悄悄地與你等二人說罷,其實我這一身腱子肉,都是依靠丹藥才造就出來了的,而且大部分的肌肉健壯者,多半是服用了某種藥,才練出了這些體魄,能夠快速的速成。”簫長司咬牙一橫,便與兩人道出了自已修行的真相。

他確實服用了丹藥,才有了現在的體魄。

遙想當初剛入門的時候,他也是勤勤懇懇的修行。

但是比之其他人,還要差上不少,修行的速度緩慢,即便加倍的修行,還是達不到效果。

後來聽聞師兄的建議,可以動用一些丹藥。

他覺得這種捷徑不可取,一開始不願意。

可是當自已落後於人,他又開始急了。

於是從第一年的會不會有害根基。

第二年便是開始與師兄詢問有沒有副作用比較小的丹藥。

第三年之後,便是不會走火入魔或者不會死就行。

這也是沒得辦法,畢竟周圍的人一個比一個,都快速的修成這種效果。

甚至簫長司還試過一些靈獸所食用的丹藥,畢竟那玩意那麼龐大的體魄,都能夠那麼強悍。

修士同樣是生靈,怎麼就用不了?!

“你們二人要是想要速成,我這都是有著法子,能夠讓你們有著跟我差不多的體型。”簫長司繼續說道,他甚至刻意壓低了聲音。

周圍方圓百里的修士頗多,都還在關注那場鬧劇呢。

“你看,雷沒來,簫兄為了實驗真假的,都不惜用著自已的名聲以及修行撒謊,只為驗證這谷中法則的真偽。”齊星宇忽然大聲的說道。

楊昭同樣滿臉的欽佩,說道:“其實測試只需要一些小小的謊話或者真話即可,沒必要用這麼關鍵的東西,前去測試的,讓外人聽去了,會把假話當成真話的,簫道友的名聲更重要一些。”

簫長司:“???”

他有些不解地望向二者,這兩人什麼意思?

自已醞釀了那麼久終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結果兩人居然說他只是為了測試谷中的法則。

這法則難道還能有錯不成?

自已前來之前,就是為了尋找淬鍊體魄的法子,門中的師兄更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他避免不要說謊,更不要被雷劈到,這雷電法則太強,容易影響體內的強度。

甚至自家師兄,不忘給他送了一件護體的法器。

正是手臂上的那個金環。

“楊兄所言極是,你且像我等這般即可。”齊星宇眉飛色舞,旋即繼續說道。

“我十分帥氣!”

“我是正人君子!”

“我的資質一般!”

……

齊星宇仰天大叫,說著他所謂自認為的“真話”。

隨後天上的雷霆湧動,隨後猛然朝著這邊接連落下數道天雷。

四周風雷引動,無數的雷電傾瀉而下,好似落雨一般,這個勢頭,恐怕就連周圍也要遭殃。

簫長司見狀顧不得其他,只覺得齊星宇瘋了,完全不可理喻,倉促而逃,頭上的帽子因此掉落了。

而楊昭並未離開,兩人的身影立即被雷電所淹沒。

等著雷光散去,四周狼藉一片。

地面盡數都是被雷電擊打之後的,焦黑。

簫長司原本想要逃走,但是一想到兩人為了給他示範,從而才不顧引得那些天雷落下。

於心不忍,還是折返了回去,想要檢視二者真正的情況。

煙塵散去,只見兩道身影依舊站立在原地。

“我就說他們二人,敢於這般行事,應該留有後手,不至於這般的莽撞。”簫長司自語道,有些慶幸兩人沒事。

雖然只是萍水相逢,但是兩人給他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等到簫長司走近之時,這才聽到兩人的談話。

“齊兄,下次提前說一聲,我這裡衣衫都沒剩幾件了,到時候總不能披著樹葉遮羞吧?”

只聽聞楊昭略帶抱怨的聲音傳來,簫長司的腳步不由的一頓。

這兩人,當真是宗門修士?

“簫兄,你回來了?其實沒事的,這雷威力又不強,不用擔心。”楊昭很是輕鬆的說道,同時取出了新的一些衣衫換上。

簫長司終於是明白了,為何二者會是這般的狼狽與焦黑了。

感情就是被雷劈的。

看著二人整的這些狠活,他不由的相信,兩人所說的話是否是真的了。

心中原本堅定的東西,在這一刻,似乎開始動搖了起來。

難不成,他們所說的,都是真的?

齊星宇的五官都是周正,要是洗乾淨,應該也是十分帥氣的長相,所以這話是真話。

兩人雖然談話不久,但光是齊星宇對於稷下學宮的謝姓學子大打出手,以及對於那些仗勢欺人的行為的不滿,多半也是一個正人君子。

至於天賦……

眼前二者都是煉氣期的修為,確實相對而言,比較一般。

……

從而的主觀來看,齊星宇的這些話確實都是真話。

他不由得懷疑,最初傳出這件事的人,是不是故意坑人?

“不過你們二人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能夠在這天雷之下,支撐過來的?”簫長司沒有感應到這裡法術施展的痕跡,亦是沒有看到法器的蹤影,心中難免好奇了起來。

楊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硬扛啊,區區天雷而已,又不是很強,咬咬牙就過去了,你的這個肉身應該挺經得住雷劈的。”

簫長司被楊昭的回答所震撼,以為記得耳朵出了問題。

“硬扛?”他又不敢置信的問了一遍。

楊昭點頭道:“對呀,就是然後天雷劈下來,然後打熬肉身,我與齊兄前兩日進來,就瞧見了有人這般行事,於是我等也效仿,想來簫道友也是打熬過了,因為避免衣服以及形象損毀,於是動用了法器護身,對吧?”

楊昭想到了他此前的法器,於是詢問道。

簫長司嘴角抽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同時他眼中的兩人也直接與怪人畫上了等號。

也就是兩人都沒有做什麼禍害的事情,不然他都要以為是邪修了。

哪有人這麼修行的,也就是祆景教那些邪修,會進行近乎自殘式的修行方式了。

至於兩人所看到的,對方修行了雷法,同時是以特殊的手段引雷入體。

而不是楊昭口中所言的硬抗。

楊昭見他久久沒有回應,以為出了什麼事情。

於是好心的檢視了一番,發現簫長司的帽子不見了。

露出了比較尖尖的腦袋。

倒是與常人有了些許的不同。

不由的好奇問道:“你的腦袋怎麼尖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