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現在先別管那麼多了,咱們去青樓,走走走,現在就去。”言弄墨一把拽著季紅衣就走。

“啥?青樓!”

閆墨要是知道這副身子去了青樓,會不會自我了結!

“青樓好啊!聽說南陽的青樓是一絕,裡面的花魁能歌善舞,還會作詩作畫,能文能武啊!”一路上,言弄墨興致勃勃,急不可耐。

“難不成,你還想去拜個師?”季紅衣無語望天。

“可以嗎?”言弄墨一臉期待。

可以……嗎?

這是啥話!

季紅衣大腦直接司機,這姑娘,是猴子請來的逗逼嗎?

“不行!”季紅衣一聲咆哮,甩頭就走。

言弄墨也不攔著,倒是不慌不忙,幽幽吐出一句話:“聽說原天國國師今晚會在青樓會見兵部尚書哦~”

季紅衣頓住腳步,默默走了回來。

言弄墨捂嘴直笑,一把攬住她的手臂:“走咯,逛窯子去咯!”

季紅衣面如死灰,行屍走肉般被言弄墨拽著走。

十八年前,安家謀奪皇位,國師澹臺鏡月帶頭投誠,以至於天國朝臣幾乎沒有反抗,一一投誠。

澹臺鏡月,這個叛國的賊子,必定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可是……季紅衣瞥了眼言弄墨:要是閆墨醒來發現自已在青樓,表情會不會炸裂?

老天爺,我覺得你在玩我!

當她們倆一身書生扮相地站在南陽城中最大的青樓——夜歡閣時,季紅衣想死的心都有了。

閣中的姑娘站在二樓的欄杆處,搔首弄姿,門口處,也站著幾個婀娜多姿的姑娘,賣弄風騷,隱隱約約地還能聽到那些浪蕩子和姑娘們的調情。

季紅衣差點沒嘔出來,掉頭就要走。

什麼國師,什麼復仇,這樣骯髒的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待。

反而言弄墨,那一臉激動的啊,就差沒流出口水了:這樣神一般存在的地方,邊關可沒有啊!不行,必須去偷下師!

見季紅衣要走,言弄墨一把拉住她的手:“太陽一出來,她可就出現了哦,你確定不進去?”

“言——弄——墨!”季紅衣咬牙切齒,“你到底想幹嘛!”

“哼!”言弄墨冷哼一聲,道,“我好端端的將軍府大小姐,卻被她佔了身子,還只能晚上才出得來,你說,憑什麼?”

她一無病,二無災,莫名其妙被上了身!這換了誰不得鬱悶啊!

她這還沒鬧個天翻地覆呢!

季紅衣心口一滯,頓時閉了嘴,任由言弄墨拉著她走進夜歡閣。

“喲,客官,是找姑娘還是牛郎啊!”

老鴇一眼瞧出了她們的女兒身,捏著手帕,扭著腰身走了過來,笑得一臉開懷。

“蓁蓁姑娘在嗎?我就要她!”言弄墨一副很老練的樣子。

“哎喲,可是不巧,蓁蓁姑娘正在待……客……”老鴇眉眼掃過言弄墨腰間的玉牌,立馬堆起笑容,“要不,你看看玲瓏可好?”

“不要,我只要蓁蓁姑娘!”言弄墨不怕事大。

季紅衣連忙拉住她,湊近她耳邊低聲說道:“就一個姑娘而已,你還能真玩?隨便一個就行了。”

言弄墨不聽,囔囔著:“我不管,我就要她!不是她,我就不來了,以後都不來了!”

“這……”老鴇掃了眼她腰間的玉佩,眼一閉,心一橫,道,“好!蓁蓁姑娘我一會兒給你送來,你先去天字一號房等著?”

老鴇一招手,立刻就有龜公過來引路。

“天字一號房!我的個乖乖!你常來啊?”季紅衣驚呆了。

“這是我第一次進京,你說呢?”言弄墨故弄玄虛。

“可是你這也忒熟練了!”季紅衣嘟囔一聲,明顯不信。

穿過一個個人群,四周都是那些嫖客和姑娘們的調笑,言弄墨面不改色,季紅衣卻是羞紅了臉,無地自容。

“我和你說,那閆家嫡女雖然是死了,可她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本事,陛下是心有餘悸。聽說嚇得那是日日睡不安穩。”有官員喝醉了,拉著姑娘的手八卦宮裡的傳言。

“她都死了,陛下還怕什麼?”姑娘問。

“那怕的就多了!聽說那郡主死不瞑目,死前還說,會日日詛咒皇室,陛下虧心事做多了,自然怕……”

“什麼虧心事?”

立刻,周圍一圈的人都豎起了耳朵。

“那自然是……”話到嘴邊,官員猛然驚醒,自已嚇得自已一身冷汗,“啥也沒有啦!”

“切~”周圍的人掃了他一眼。

官員可不管他人怎麼想,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彷彿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要搬家了一般。

言弄墨扭頭對季紅衣道:“看到沒,南陽城最好的資訊場所。有何想法?”

“啊?”季紅衣一臉莫名其妙。

“哎,跟你說犯不著。她自然是知道的!”言弄墨甩著摺扇,瀟灑地走進正中央的廂房。

不一會兒,老鴇領著個滿頭珠花的女子進來,討好地說了幾句好話,這才退了出去。

言弄墨衝季紅衣甩了個眼神,季紅衣一頭霧水,完全不在狀態。

言弄墨翻了個白眼,心底暗道:一點默契都沒有。

心裡這麼想,面上卻是堆起一抹笑容,湊近那女子:“蓁蓁姑娘,我可是想你的緊呢!”

那熟練的話和動作,舉手投足皆是一派風流書生模樣。

然而下一秒,言弄墨卻是抬手一手刀。

“呃。”女子應聲倒地。

!!

季紅衣瞠目結舌!

這是幾個意思?不是剛剛還調情的嗎?這會兒怎麼又打暈她?鬧哪樣啊!

季紅衣表示,她這一天,就光被她驚嚇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幹嘛?怎麼,你要玩?要不我弄醒她,你和她睡?”言弄墨作勢就要掐女子人中。

“不不不不不!”季紅衣嚇得連連後退。

“一點默契都沒有,剛剛讓你打暈她,你非不動,我動了你又有意見,你想咋樣?”

“不是,剛剛你那眼神示意,是讓我打暈她?”

“不然呢?”

“可是你不是自已能動手嗎?”季紅衣意有所指地看向她的手。

“那能一樣嗎?我這常年混戰場的,萬一打重了,她半身不遂了,咋辦?你打的話,不是更保險嘛!”言弄墨嘻嘻而笑。

“可是你打暈她幹嘛?”

“你不會覺得,我來這夜歡閣,真的就只是來尋歡作樂的?就算尋歡作樂,那我也應該找個牛郎啊!我找姑娘做啥!”言弄墨面色一正,抬腿就要開門出去。

“你要去哪?”

“幹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