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屋內,江萊看著被李曉筱捧著的黝黑丹藥,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看這賣相,隨便來個人都知道這丹藥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很想拒絕李曉筱的好意,但看著她滿是期待的大眼睛,又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才好了。

“師妹,這個...”

江萊有些遲疑的看著李曉筱手中的築基丹,從他皺緊的眉頭可以看出心中的抗拒。

“師兄快吃啊,這可是二品丹藥築基丹,吃了一定可以增加你很多修為的。”

李曉筱將手中的築基丹遞到江萊的眼前,沾著黑炭的小臉上充滿了期待。

江萊臉龐一陣抽搐,伸出顫抖的手拿過被李曉筱小心翼翼捧著的丹藥。

此時李曉筱在江萊的眼中不亞於一個小惡魔,不斷的逼迫誘惑他吃下著堪比毒藥的築基丹。

“師兄,快吃啊,吃了我就不跟柳師姐說了...”

看到李曉筱一直抓著一個點威脅自己,江萊都快要氣吐血了。

一著不慎,滿盤皆空啊!

江萊深吸一口氣,下定了一個不得已的決心。

“我吃可以,但師妹你要先告訴我你這段時間有遇到什麼危險的事情了嗎?”

江萊看著李曉筱身上不僅沒有變淡,反而還一點點變濃的血氣,便知道她的血光之災並沒有結束。

而且還要趁著今天的機會早點處理才是,要是等到明天他的這個能力消失了,那就不知道李曉筱的血光之災消失沒有了。

看著一臉正色的江萊,李曉筱呆了一下,大眼珠子一轉一轉的,好似在想些什麼。

過了小會兒才回道:“沒有什麼危險的事情啊,我一直在宗門能有什麼危險的事情,師兄你問這個幹什麼?”

看著一臉疑惑的李曉筱,江萊的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這種未知的感覺實在是讓人太不爽了。

不過江萊很快便又笑了笑道:“沒什麼,只是想問問你過的好不好而已。”

聞言,李曉筱的小臉卻是紅了起來,眼中浮現一抹小羞澀。

師兄居然在關心我耶。

不過很快便又看著江萊拿著的築基丹一臉期待的說道:

“師兄這築基丹你快點趁熱吃吧,要是涼了就不好吃了。”

頓時江萊一臉沉默的看著手中的‘丹藥’,他現在有些懷疑有血光之災到底是不是師妹了,難不成那血光是提醒自己師妹要給自己製造血光之災,讓自己小心一點?

而且...

看師妹這樣子怎麼有種怪怪的感覺。

江萊不由得的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有種‘大郎,該吃藥了!’的既視感。

想到這些,江萊不由得有些懷疑的看著李曉筱,看著她那微微露出的小虎牙,總覺得有什麼壞事要發生。

‘算了,師妹如此信任自己,也不能讓她失望才是。’

‘大不了再拉一天肚子!’

在心中視死如歸的想著,江萊便閉著眼睛十分乾脆的把毒*築基丹吃了下去。

主打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丹藥很快便在江萊的口中化開,藥效也開始流向他的四肢百骸。

江萊等待了片刻,並沒有出現什麼難以承受的異味,反而有種淡淡的清香。

江萊的嘴巴不由得吧唧了一下,想要品嚐一下這丹藥的味道。

隨後江萊有些疑惑的睜開了眼睛,對上了李曉筱那充滿了期待的大眼睛。

怎麼回事,難道師妹二品築基丹都已經煉製成功了?

只是這味道有些怪,築基丹雖然不苦,但也沒有這股清香味吧,怪事了...

看著江萊疑惑的模樣和皺起的眉頭,李曉筱連忙焦急而又激動的問道:“師兄,怎麼樣怎麼樣,效果還不錯吧!”

“嗯...”江萊沉吟片刻,仔細感受藥力。

“暫時沒有什麼大問題,味道也不苦,還有點清香。”江萊想了想說道。

聞言,李曉筱頓時一臉傲嬌之色,高昂起頭,晶瑩玉潤的下巴對著江萊笑道:“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這二品築基丹才煉了三次就成功了。”

“而且丹藥裡我加了天香草,怎麼可能會苦,師兄你吃起來是不是還有股香味啊!”

“……”

李曉筱自顧自在那自信的說著,殊不知江萊在聽到她說加了天香草後臉色頓時就變了。

臉色有些發白,聲音顫抖的對李曉筱問道:

“你...你這築基丹裡是不是還有一種靈藥是金銀花?”

“對啊,師兄你怎麼知道的?”李曉筱有些疑惑的問道,但很快便又反應過來“哦對了,師兄你已經築基了,雖然不會煉丹,但肯定吃過築基丹的,知道有金銀花也正常。”

“而且我就是看那金銀花太苦了,所以才想要加入天香草中和一下味道的,我很厲害吧!”

對此,江萊不僅沒有誇獎,反而還差點原地吐血了。

有些無奈的對李曉筱說道:“我雖然不會煉丹,但我也知道金銀花和天香草的藥力是相沖的,兩者結合起來那就是最頂級的瀉藥!”

說完這句話,江萊便感覺自己的肚子已經開始翻江倒海,即便是運轉體內的靈力去壓制都沒有絲毫作用,只能捂著肚子一臉難受的蹲了下來。

而李曉筱在聽了江萊的話後,充滿笑容的小臉頓時大變,臉色立馬耷拉起來。

“啊呀!我忘了,當時只想著怎麼去把苦味去了。”

“哎呀,師兄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好不好。”

說著說著李曉筱便看到江萊捂著肚子一臉難受的蹲在地上身體打起了擺子,連忙走過去關心的詢問江萊。

看著面色發白渾身顫抖的江萊,李曉筱急的都快要的哭了。

“師兄,你...”

話還沒說完,便被江萊打斷了“師兄沒事,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而已,茅房...在哪裡,我要去方便一下。”

等李曉筱說出之後,江萊便強行忍著不適的身體站起來向外跑去。

而李曉筱只能一臉焦急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無可奈何。

不過因為修道之人,很少進食五穀雜糧,也不怎麼需要排洩,所以茅房很少,而且很遠。

明明平時要不了多遠便能到達的距離,但對於今天的江萊來說宛如萬里之遙。

最主要的是他還要控制好菊花,不能讓它開口,要是開口了,那這輩子就完了,問道宗也不用混了...

不過好在江萊已經被李曉筱的‘丹藥’鍛煉出來一絲抵抗力,最終還是艱難的忍到了蹲下的時刻。

當排山倒海般傾瀉而出後,江萊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抹舒爽。

大夏曆,兩千零二十四年,一月三十日,菊花殘,不宜出行,不宜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