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跑不掉的上海之旅

辦公室。

“害，說的什麼話。”

小顏總舉起酒杯敲了路小佳的酒杯，輕微喝了一口。

“我追你前妻，你扯我媽幹什麼。”

路小佳也喝一口，“你小子想當我兒子後爸，我會放過你？正正好，你多一個兒子，我也多一個兒子。”小顏總自知說不過路小佳，只得大喊666。不過從玩笑的尺度，也能看出路小佳和小顏總之間的關係有多好。

小顏總問，“行啦，知道你們夫妻關係不好，可沒想到這麼快離婚，啥時候的事？”

“上週簽了離婚協議，剛剛去領了離婚證，咯。”路小佳將離婚證“啪”的一聲甩在桌上，“看見沒，國家認定，單身貴族。”小顏總拿來一看，笑呵呵地嘲笑路小佳。

“還單身貴族，多大歲數的人了還整這出，三十九了吧，兒子都十五歲了。”

路小佳切道：“老子永遠十八。”

“好好好，你十八行了吧，那你們的財產怎麼分配的？小白跟誰啊？”小顏總問，喝盡杯中的酒，咬碎嘴裡的冰屑，這是他的習慣。路小佳說，“財產給我三分之二，房子一人一套，兒子願意跟誰跟誰。”

小顏總點頭，“不愧是薛璃，簡單明瞭，分配明確。依我看，你這也不算虧，人家很關照你了。正好你分手了，今晚就去隔壁新開的愛琴海搞場單身派對，據說有不少新來的妹子呢。”

“要去你自己去，愛琴海入場費兩千八，不是我這種窮人去的地方。”

“你窮個屁，不是剛分家嗎？”

“滾滾滾，快點給老子安排一下，老子要去上海打苦工。”

小顏總哐當坐下，“不是，咋還想著去上海啊？躲薛璃嗎？也不至於吧。”

“我怕她？我.....我想為公司做點貢獻，燃燒自己，無私奉獻！”路小佳腦中全是那天雪夜和魏萊的記憶，眼神猶如要入黨一般堅毅！小顏總呸道：“燃燒自己，無私奉獻，這句話從你路小佳嘴裡說出來，那就是放屁啊。”

路小佳看向小顏總，這下子他才知道自己的這位兄弟是認真的。小顏總拿走酒杯，語重心長道：“這次公司是為了拓展上海那邊的大品牌這才建立分部，現在確實缺人，待遇也不錯，但是上海那地方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去了起碼要呆兩年，你玩真的？”

“媽的，老早就說了要去，現在才信啊？”路小佳說，“對，我要去。”

小顏總恨鐵不成鋼，“為啥啊，在這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嗎？今晚單身派對我出錢行了吧，咱們去玩他一個晚上，把這事忘了！”路小佳搖頭，“不行，我還是要去。”

“所以說了，你是為啥啊！”小顏總說，“當年在上海，你差點回不來忘記了嗎？這次去，多少雙眼睛會盯著你！”

路小佳沉默些許，他想離開花城的原因有很多，基本都是難以啟齒的，最主要的無非兩個。一個是躲著魏萊，以免出問題。還有一個就是和薛璃離婚後，路小佳總覺得不痛快，一股子的後悔雜念湧上來，他現在只想逃避。

走吧走吧，離開這個傷心的城市，經受社會的毒打或許就能忘記了。

“別管，反正我是真的想去，原因後面告訴你。”

“......行吧，回頭把申請表格發給你，我勸你再掂量掂量。”

“不用.......不過後面的單身派對，還是你出錢。”

小顏總無奈的笑了，“我錯了，我說上海吃人不吐骨頭，其實你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狠人啊，上海那些大佬要是知道你路小佳又去了，怕是也得頭疼一陣子了。是吧，Lucifer。”小顏總喊了路小佳的英文名，在十年前，這個名字在他們這個圈子裡，代表了不少東西。

招財童子，惡魔，臭不要臉等等。

路小佳回話，“或許吧，反正我不喜歡惹事，只想在公司裡擺爛摸魚。”

“是是是。”

二人添上酒，再次碰杯。

待路小佳走後，小顏總則是撥通了自己父親顏青的電話，彙報了路小佳選擇前往上海赴任的訊息。而顏青所說的話，則是讓人無比吃驚。

“這就是目前的情況了，父親，你覺得怎麼樣？”

顏青緩緩道：“前往上海的最佳人選本就是路小佳，我還在想著怎麼讓你去說服他去，沒想到現在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那也好，以他的能力，或許這次分公司就能在上海站穩腳跟了。我會吩咐一聲，會有人照看他的。”

小顏總面露難色，“父親，我還是不想讓老路去，那邊全是許總的人，就算是站穩腳跟了，不也是給許總那邊添磚加瓦嗎？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呢？”顏青得到自己兒子的反駁並沒有任何情緒，繼續道：“許欽是許欽，公司是公司，在這件事情上，決不能從個人的角度出發，眼界要開闊一點。”

“再說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路小佳這些年為你做了這麼多事，他老婆當了總經理，正是你們一鼓作氣擠走許媛的機會，你不想讓路小佳走，不就是為了這個嗎？”顏青所說的許欽也是紫荊花的大股東之一，與顏青地位相等。

而花城分公司現如今的執行董事正是許欽的女兒許媛。這個女人才三十多歲就到了這個位子，卻不單單是因為自己的父親，連一直看她不爽的小顏總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有點手段。

見自己的小心思被父親戳破，小顏總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父親......”

“眼光放長遠點，你所處的傳媒公司不過是分公司業務。真正的紫荊花是傲立世界百餘年的頂級企業，鍛鍊手段，磨練心性即可。事情的輕重緩急若是還不分清楚，那你也就沒資格接我的位子了。”顏青的話不容置疑，路小佳時時刻刻擋在顏華的面前，這樣下去他兒子是成長不了的。

“是。”小顏總道。

顏青又道：“不過薛璃和路小佳離婚這事，到是超出了我的預期，他們不是有孩子嗎？現在年輕人，離婚離的是真快啊，絲毫不拖泥帶水。”小顏總笑著說，“是啊，我也沒想到.......”

緊接著，他父親沉重的話語傳來。

“你瞧瞧人家，有了個十五歲的兒子，還離過婚。你呢？老大不小了，女朋友不少，沒一個能堅持一個月的。學學人家！顏華，我把話放這，再過幾年我要是還沒看見我孫子或者孫女，你依舊沒資格接我的位子。”

“誒不是，父親.......”

“嘟嘟嘟嘟。”

電話結束通話，話題的轉折點總是這樣突兀。被催婚後的小顏總檢視訊息，是一分鐘前剛發的。

【小文：小顏總，路總出公司了，我來不及找他談上海的事情。】

【顏華：沒事了，我已經和他談好了。】

小顏總回完訊息放下手機，來到落地窗欣賞外面的萬千景色。很快他就從人群中看見了剛剛離開公司的路小佳，手上不知道提了哪來的大袋子，他笑了笑。

“老路啊老路，這回去上海，你會鬧出什麼動靜呢？”

路小佳也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停下腳步笑了笑。

“明明就想讓我去.........”

“在我面前演來演去，沒辦法，我路小佳就是這個命，被沒日沒夜地當刀使啊。”

“你們父子倆，心都髒。”